第89章 千雪岚安篇:“花开并蒂”“至死不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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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光未透出灰幕,三人已启程。

一正圆大师驾车,马蹄踏过中城平整的石板路,得得作响,轻快得很。不过大半日光景,那皇城的巨影便横亘在前。

皇城外墙,名唤“神光之墙”。

墙基是整块的青黑色巨石,垒得极厚、极高,仰头望去,墙头仿佛探入了那永恒灰蓝的天幕里,与剑网的微光相接。

守卫森严,甲胄鲜明,层层盘查。繁琐是繁琐,但御国千雪那张脸便是最好的通行符。

这里守城的可不是巡界使,都是皇家卫。个个趾高气昂,但远远见了这辆乌金云纹的马车,又瞥见车窗内那抹清冷的银发冰眸,哪敢怠慢?

验看文书不过是走个过场,连带着对驾车的一正圆也多了几分客气,点头哈腰,快些放行。

穿过那巨大如怪兽咽喉的城门洞,眼前景象豁然洞开。

皇城,岚安城。

鹤元劫只觉一股无形的气浪撞在胸口,呼吸都窒了一下。他从马车窗子探出头去,眼睛不够使了……

哪里还是人间?分明是天上神仙住的锦绣堆儿!

脚下的青石板路宽阔得能跑马,磨得光可鉴人,映着两旁琉璃瓦、白玉阶的楼阁。

亭台轩榭,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一栋赛一栋的精巧,一栋比一栋的气派。

朱漆大门镶着金钉,乌木匾额题着古篆,门前蹲着的石狮子都披金挂彩,憨态可掬又透着威严。

街边的树,不再是外城那种灰扑扑的杂木,而是修剪得齐整如云的奇花异木,枝干虬劲,叶片在剑网微光下泛着油润的深绿。

行人皆如画中走出。

男子宽袍大袖,锦缎生辉,腰间悬玉,步履从容;女子云鬓高耸,罗裙曳地,环佩叮当,香风细细。

便是那赶车的仆役、挑担的小贩,身上的粗布也比外城人鲜亮干净许多。

没有外城的尘土与匆忙,只有一种沉淀了千百年的从容与贵气。

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熏香、暖融的食物香气,还有一种……金钱与权势无声流淌的味道。

鹤元劫张着嘴,半晌合不拢。震惊之余,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昨日中城的繁华已让他心头刺痛,今日这皇城的景象,简直像一记重锤砸在脑门上。

这铺天盖地的奢华,这无处不在的高贵,与记忆中外城西区的断壁残垣、开荒难民枯槁的面容、母亲临死前那一声呼喊……剧烈地冲撞着。

若非头顶那层永恒不变的剑网,投下冰冷而熟悉的微光,他真要疑心自己闯进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与泥泞、饥饿、死亡彻底隔绝的世界。

“呵……”他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自嘲的叹息,缩回了脑袋。

车厢内,御国千雪依旧侧脸望着窗外,冰蓝的眸子映着流动的华彩,却像隔着一层坚冰,无波无澜。

仿佛窗外流淌的不是人间极致的富贵,只是一卷无关紧要的浮世绘。

日头偏西,将树影拉得老长,金光给琉璃瓦镀上了一层暖边。时间不早,今日去户部盖章是来不及了。

马车轻巧地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停在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前。

院门朴素,黑漆有些斑驳,门环是普通的铜环。

推门进去,绕过影壁,四方四正一个小院,青砖墁地,干净得能照见人影。几间房舍也是青砖灰瓦,窗棂疏朗。

院角立着几根粗壮的钢铁桩,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劈砍痕迹,是练剑用的。另一边角落有一小片竹林。

整个院子,透着一股与皇城奢华格格不入的清冷和简单。

“这……是你的宅子?”鹤元劫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至少也得是座小楼。

“嗯。”御国千雪应了一声,径直走向主屋,“用我娘留下的钱买的。成年时,堂兄才把这笔钱给我,此前我都不知道。”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这是她与那位神只般的堂兄,御国千夜,为数不多的交集点。

一正圆大师收拾好御国千雪的房间,鹤元劫帮着扫了扫院子,感觉这院子不像好久没人住的,他也没多想。

一正圆大师买来些食材,下厨弄了些晚饭。几样时蔬,一碟酱菜,熬得稠稠的白米粥,还有几个刚蒸好的白面馒头。

手艺竟出奇的好,清爽可口。鹤元劫吃得香。御国千雪面前,依旧只摆着一碗白粥,她小口喝着,动作斯文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鹤元劫看着这小院,心里估摸着价钱。

外城最好的石头房,十几两银子顶天了。

中城黄金城,大几十两也足够了。

这皇城寸土寸金,又是独立小院……

他试探着问:“御国小姐,这院子……怕不得值个几百两银子?”

御国千雪正用勺子舀起一点粥,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冰蓝的眸子里竟罕见地掠过一丝……促狭?

“五千两。”她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

“黄金。”她又淡淡补充了一句。

“噗——”鹤元劫差点被嘴里的馒头噎死,眼珠子瞪得溜圆,“五……五千两?!黄金?!”

他上次立了一等功,拼死拼活才得了五两黄金的赏赐!在外城,五两黄金足够盖好几间像样的石头房,舒舒服服过好几年了!

有的穷苦人家,土坯草房,百十枚铜板就能搭起来……五千两黄金?

那得是多少个外城人的一辈子?

他那副活像见了鬼、被天大的馅饼砸晕又觉得烫手的模样,终于让御国千雪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清脆,像冰珠落在玉盘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恶意的嘲弄。

“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唇角弯着,冰蓝的眸子映着灯火,亮得惊人,话语却如刀子般刮人,“真是比撑死的老鼠还可笑。”

这话刻薄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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