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舌底藏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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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新生尾巴缠住箭杆，尾尖剑形残片与青霜剑共鸣。箭势稍偏，擦着秦昭脸颊飞过，在墙上炸开个巨大窟窿。

"大人...走..."

小狐妖的金瞳流下血泪。她的爪子插入自己胸口，挖出一颗跳动的金珠——本命妖元！

太平公主发出刺耳尖啸："叛徒！"

银丝如暴雨射来。绯烟捏碎妖元，金光化作屏障暂时阻挡攻击，自己却萎顿倒地。秦昭的断刃出鞘，斩向公主咽喉——

却劈中了空气。

眼前的"太平公主"也是幻象！

殿内景象骤变。

白玉亭变成血池，宾客座椅化作十二具冰棺。每口棺中都躺着一位李唐皇子，而最中央的棺椁空着，棺盖上刻着"李隆基"三字！

"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幻术..."

太平公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秦昭的银瞳急速调节焦距，却始终找不到真身。舌底已空，破幻丹完全生效，意味着此刻所见仍是幻象中的幻象！

"其实我在第三层。"

绯烟突然抓住秦昭的脚踝。她的爪子刺入血肉，声音却变成太平公主的腔调："青霜剑碎片...交出来..."

剧痛让秦昭灵台一清。他猛地咬破舌尖——

不是自残，而是触发最后的"刃"！

镜花的破幻丹只是外壳，内里还藏着更致命的东西：一缕青霜剑魄！

剑魄入口即化，顺着血脉直冲右眼。青霜剑碎片受到感召，自动飞出眼眶，与剑魄合二为一。虽然仍是残剑，但剑身上的铭文已经完整：

"斩虚妄"

剑光如水泻地。

所有幻象冰雪消融，露出公主府真实样貌——

整座府邸就是一座巨型祭坛！

十二根盘龙柱按地支方位排列，每根柱子上都钉着一名李唐宗室。而太平公主的真身悬在祭坛中央，银丝从她七窍涌出，连接着每根柱子。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手中握着的不是弓箭，而是一柄正在融化的冰剑——青霜剑的另一半！

"终于...逼出来了..."

公主的声音突然变成镜花师姐的语调。她疯狂大笑，冰剑指向夜空：

"双月重合...仙门洞开...师妹...你看到了吗！"

秦昭的断刃与青霜残剑同时出手。

刀光剑影中，祭坛开始崩塌。盘龙柱一根接一根断裂，被钉在上面的宗室尸体化为血雾。太平公主——或者说镜花师姐的残念——不闪不避，任由剑锋贯穿心口。

"杀了我...也阻止不了..."

她的身体开始结晶化，声音却带着解脱的快意："仙门已开...你们都会..."

话音戛然而止。

夜空中，双月终于相碰！

没有预想中的天地异变，只有一道月光如银练垂落，精准笼罩住秦昭。他的银瞳突然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

月光中站着镜花仙子。

她的白衣完好无损，手中捧着完整的青霜剑，仿佛从未兵解。而更远处，九条狐尾虚影正在月轮中舒展...

"秦昭..."

镜花的声音直接传入脑海："师姐用三百年布局...只为打开这道'盗月门'..."

她的剑尖轻点，月光中浮现十二个光点——正是被钉在盘龙柱上的李唐宗室魂魄！

"下一个满月..."

仙子的身影开始消散："带着青霜剑...来广寒宫..."

"斩了这...千年因果..."

月光骤灭。

秦昭踉跄跪地，手中只剩半截断刃。而太平公主的尸体早已化为冰晶，随风飘散。

唯有绯烟尾尖的青霜剑碎片，仍在发出幽幽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