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碑文解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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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莎无意识状态下画出的、源自轩辕坟深处的神秘阵法图，如同在秦昭面前推开了一扇通往终极禁忌的大门。那繁复到令人目眩的线条、那古老晦涩的妖文注解、尤其是核心处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漩涡以及旁边标注的“归墟”二字，都指向一个远超当前所有纷争的、足以撼动天地秩序的可怕可能性。

“归墟之眼”……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与南海黑影夺取绯烟魂核又有何关联？这阵法是钥匙，是封印，还是……召唤仪式？

秦昭将那些画纸视为最高机密，以混沌之力和镜花青丝双重加密后，藏于鉴妖司最核心的密库之中，非他本人无人可开启。他不敢再让阿依莎接触任何可能引发其潜意识反应的东西，那孩子每一次无意识的“泄露”，都仿佛在消耗她本就脆弱的魂灵。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秦昭全力消化这惊人发现，并更加警惕地监控各方动向、尤其是提防那可能已悄然降临的仙界监察使时，另一条几乎被他暂时搁置的线索，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取得了突破。

这条线索，来自那位目的不明、提出以“星辰核心”交换“轩辕坟残碑”的大食国师——伊本·法立德。

自超度法会后，伊本·法立德似乎安静了许多，深居四方馆内，很少外出，也不再主动提及交易之事，仿佛真的只是一名等待大唐皇帝对《三界契约》最终决断的普通使节。但秦昭深知，此人绝不可能如此简单。他派出的缇骑对四方馆的监控从未放松，尤其是对伊本·法立德及其核心随从的活动轨迹进行了严密记录。

这一日，一份看似平常的监控记录被送到了秦昭案头。记录显示，伊本·法立德的一名亲随侍卫，于前日下午曾秘密离开四方馆，前往西市一家并不起眼的、由波斯人开设的古董书店，停留了约半个时辰后方才返回。

若在平时，这或许不会引起太大注意。但在此敏感时刻，伊本·法立德任何下属的异常动向都值得警惕。秦昭立刻下令，彻查那家波斯书店。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书店老板背景清白，世代经营此地，主要售卖一些来自西域和波斯的古老书籍、残卷、以及仿古工艺品，与朝堂各方并无瓜葛。店员也证实，那日确有一名高大胡人前来，并未购买任何书籍，只是花费重金，拓印了店内收藏的一块残破石碑的碑文拓片。

“石碑拓片？”秦昭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是，大人。”负责调查的缇骑回禀道，“据店主说，那石碑是多年前一伙来自极西之地的商队抵押在此的，后来商队遇匪全军覆没，石碑便一直留在了店里。石碑本身材质普通，风化严重，上面的文字更是无人能识，如同鬼画符一般，一直被视为无用之物堆在角落。不知那胡人为何如此看重，肯花十金拓印。”

“拓印的底版和原碑可还在？”秦昭立刻问道。

“均在店内，属下已将其带回。”缇骑呈上一个布包。

秦昭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灰扑扑的、大约一尺见方的残破石碑，以及一份新拓印的碑文纸。石碑表面粗糙，确实风化得厉害，上面刻满了扭曲古怪的符号，与他所见过的任何文字体系都迥然不同，杂乱无章，确实如同顽童的随手涂鸦。

但秦昭的目光落在那些符号上时，心脏却猛地一跳！

这些符号的风格……与他从阿依莎画作上看到的那些古老妖文注解，以及上元节那盏妖文灯谜，有着某种神韵上的微妙相似！只是更加古老、更加破碎、也更加难以辨认！

大食国师的人，不惜重金拓印这看似无用的残碑，绝对有其目的！

他立刻下令：“将拓片复制数份，送至司内所有精通西域古文、楔形文字、乃至各种失传古语的学者处，悬重赏，限期破译！告诉他们，不必追求全文通读，只需破译出其中任何可辨认的词汇或短语即可！”

鉴妖司网罗天下奇人异士，其中不乏专攻古文字的学者。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是这等专业挑战。

然而，一天过去，所有学者都摇头放弃。这种文字体系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甚至怀疑这根本就不是一种成熟的文字，而是某种加密密码或纯粹的信手涂鸦。

就在秦昭几乎要放弃这条线索，认为这只是大食国师故布疑阵之时，一位平日里主要负责整理卷宗、年迈眼盲、却有着惊人触觉和记忆力的老文书，在用手仔细摩挲了那块原始石碑的刻痕后，颤巍巍地提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想：

“大人……老朽虽目不视物，但触摸这碑文刻痕，其笔画走势、深浅转折……似乎……似乎与司内秘藏室中，那份前朝从漠北一座祭坛遗址发现的‘獠羯巫祝骨卜辞’的拓片，有几分形似……当然，要古老晦涩得多……”

“獠羯巫祝骨卜辞”？那是早已消亡的北方獠羯族巫祝用于占卜和记录的一种极其原始的符号系统，被认为与某些古老萨满信仰有关，留存于世的信息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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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调出那份早已蒙尘的“獠羯巫祝骨卜辞”拓片及相关研究卷宗。经过数位学者不眠不休的对比、推演、联想，结合石碑材质风化的程度大致判断其年代，他们终于从那如同天书般的碑文中，艰难地辨认出了几个反复出现的、相对清晰的核心词组！

当那破译出的几个词组被写在纸上，送到秦昭面前时，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