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半楼道听哭声,竟是孩童玩闹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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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的灯笼在夜色里晃得像团鬼火,朱漆剥落的大门虚掩着,门缝里飘出咿咿呀呀的唱腔,裹着股陈年脂粉的甜香,闻着却让人脊背发凉。李屿风攥紧打鬼棒,指节被棍身的花纹硌得生疼,兜里的铜钱又开始发烫,比在钟楼时还要灼人。
“都跟上。”玄机子把程老板的水袖往胳膊上一缠,酒葫芦往腰间紧了紧,“记住,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千万别叫好,也别鼓掌——程老板最恨别人打断她唱戏。”他推开门的瞬间,突然回头叮嘱,“尤其别碰后台的梳妆台,那镜子里……有东西。”
门轴发出“吱呀”的怪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磨牙。戏台中央悬着盏吊灯,灯泡忽明忽暗,把台上那个穿虞姬戏服的影子拉得老长。那影子身段窈窕,水袖翻飞,正对着空无一人的台下唱“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唱腔凄婉得像哭,尾音却陡然拔高,带着股说不出的怨毒。
“阴气指数7.5。”墨尘的罗盘指针斜斜指着戏台,声音压得极低,“阵脚在戏台底下,齿轮纹应该刻在地基上。”
李屿风往戏台角落瞥了眼,那里堆着些破旧的戏服,其中一件黑袍上绣着齿轮纹,纹路里的“祭”字正泛着黑气,和卷宗拓本上的一模一样。他刚想指给众人看,就见台上的虞姬突然顿住身段,水袖“刷”地扫过脸前,露出张惨白的脸——眼窝是空的,嘴角却咧到耳根,正对着他们的方向笑。
“谁在那儿?”唱腔陡然变成尖啸,像指甲刮过玻璃,“是来听我唱戏的吗?”
玄机子突然往前迈了两步,拱手作揖:“程老板的《霸王别姬》,在下仰慕已久,特来捧场。”他从怀里掏出个小酒坛,往台上一抛,“这是三十年的女儿红,给老板润嗓。”
酒坛在空中划过道弧线,眼看要落在戏台上,却突然凭空碎了,酒液泼在地上,瞬间冒起白烟,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台上的虞姬发出阵咯咯的笑,水袖突然变长,像两条白蛇朝玄机子缠过来,袖角沾着的金粉在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来得好!”玄机子不退反进,胳膊上的水袖突然展开,竟比虞姬的袖摆还要长,两副水袖在空中交缠,发出丝绸摩擦的沙沙声,“当年你徒弟说你水袖能绕梁三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屿风这才看清,师傅胳膊上的水袖绣着缠枝莲,针脚细密得不像男子所为,想必他说帮程老板徒弟缝水袖的话,倒有几分真。
“你认识我徒弟?”虞姬的动作顿了顿,空眼窝里渗出黑血,“她在哪?她是不是忘了答应过要陪我唱完最后一场?”
“她没忘。”玄机子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水袖轻轻搭在对方袖摆上,“她临终前还说,当年没能陪你唱完《霸王别姬》,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虞姬的水袖猛地垂了下去,戏服上的金线开始褪色,露出底下暗褐色的血渍——那是当年被刺刀捅穿的伤口。她突然捂住脸哭起来,哭声里混着枪声和叫好声,听得人心里发堵。
“就是现在!”墨尘突然低喝,往戏台侧面的楼梯冲去,“她的怨气散了大半,快去拆阵脚!”
李屿风跟在凌霜身后往台下跑,刚跑到楼梯口,就见后台的梳妆镜突然亮了,镜面上映出十几个穿黑袍的人影,正举着铜铃往戏台底下钻。
“阴傀门的人!”凌霜甩出几张符纸,符纸在镜面上炸开,却只留下几道白痕,“镜子是他们的传送门,快阻止他们!”
李屿风想起缚灵手的口诀,突然抓起墙角的红线,按口诀里的法子缠了三圈,猛地往镜子上甩去。红线落在镜面上的瞬间,竟像活的一样缠上那些黑袍人影,影子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在镜里疯狂挣扎,镜面“咔嚓”裂开道缝,黑气顺着裂缝往外冒。
“好样的!”晓晓抱着猫从后面赶来,猫突然从她怀里窜出去,对着裂缝哈气,哈出的白气落在黑气上,竟让黑气瞬间凝固了,“猫说这镜子里藏着个‘影煞’,专门偷人的影子炼傀儡!”
说话间,戏台底下传来阵闷响,像是有人在砸地基。墨尘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找到阵脚了!但这地基是阴沉木做的,砸不动!”
“用这个!”李屿风想起墙角的辣椒水,抱着瓶子就往楼梯跑,刚跑到一半,就见台上的虞姬突然尖叫起来,原本消散的怨气重新凝聚,空眼窝里燃起红光,“你们骗我!她早就忘了!她根本没来过!”
她的水袖突然化作两把长剑,直取玄机子的咽喉,剑刃上泛着绿光,显然淬了阴气。玄机子躲闪不及,胳膊被划到道口子,伤口瞬间变得乌黑,像是被毒蛇咬过。
“师傅!”李屿风急得往回跑,却被凌霜一把拉住。
“别过去!”凌霜的指尖覆上白霜,往戏台方向一弹,寒气瞬间在台口凝成道冰墙,“她被阴傀门的影煞影响了,现在谁靠近谁死!”
冰墙挡住了长剑,却挡不住虞姬的哭声。那哭声越来越响,震得戏楼的梁柱都在抖,后台的镜子裂得更厉害,里面的黑袍人影眼看就要钻出来。李屿风突然想起爷爷说过,怨气重的鬼魂最怕纯粹的东西,比如……孩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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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让猫叫!”李屿风突然大喊,“越热闹越好!”
晓晓愣了愣,立刻抱起猫挠它的下巴,猫被挠得舒服,发出一连串轻快的叫声,叫声里竟带着股阳气,驱散了周围的寒气。说来也怪,猫叫响起时,虞姬的哭声明显弱了,长剑上的绿光也淡了几分。
“有用!”李屿风眼睛一亮,突然扯开嗓子唱起儿歌:“两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
他唱得五音不全,却格外响亮,凌霜和墨尘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唱起来,连玄机子都捂着伤口哼哼。歌声混着猫叫,竟真的压过了哭声,台上的虞姬动作越来越慢,戏服上的血渍渐渐褪去,露出底下素雅的水红底色。
“是……是《思凡》的调子……”虞姬突然喃喃道,空眼窝里流下清澈的泪水,“她以前总爱唱这个……”她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水袖最后拂过玄机子的伤口,伤口上的黑气竟消散了,“告诉她……我不怪她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时,虞姬彻底化作了光点,飘向戏台的方向。后台的镜子“哐当”一声碎了,里面的黑袍人影和影煞都随着镜子的碎片消失了,只留下满地的玻璃碴,映着戏台的灯光,像撒了一地星星。
“搞定。”墨尘从戏台底下爬出来,满身灰尘,手里举着块阴沉木碎片,上面的齿轮纹已经变成灰烬,“阵脚拆了,‘祭’字破了。”
玄机子捂着胳膊笑起来,酒葫芦里的酒洒了半壶:“我说什么来着,没有什么是一曲戏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两首。”
离开戏楼时,天已经快亮了。李屿风回头看了眼那座在晨雾里渐渐模糊的建筑,总觉得刚才的儿歌还在耳边回荡,混着程老板的唱腔,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他突然明白,很多时候,对付怨气的不一定是符咒或法器,或许只是一句真心话,一段被记住的往事。
回到师门倒头就睡,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老槐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李屿风揉着眼睛往外走,刚到走廊就听见一阵哭声,细细的,像个孩子在哭,从二楼楼梯口传来。
“晓晓?”他喊了声,没人应。哭声还在继续,带着股说不出的委屈,听得人心头发紧。
李屿风想起墨尘说过,老房子里常有游魂借哭声勾人,尤其是这种听起来像孩子的声音,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他握紧打鬼棒,一步步往二楼走,楼梯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响,每一声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让人发慌。
二楼的走廊尽头有扇窗,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个站着的人影。哭声就是从窗帘后面传来的,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噎:“我的球……我的球掉了……”
“谁在那儿?”李屿风举起打鬼棒,手心全是汗,“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窗帘突然被风吹开,露出窗外的老槐树,树杈上挂着个红皮球,皮都磨掉了一半,显然是被人遗弃的。哭声突然停了,紧接着响起阵孩子的笑声,脆生生的,却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得格外诡异。
“在这儿呢!”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影子从楼梯扶手后面钻出来,手里举着个玻璃弹珠,正对着李屿风笑,“哥哥陪我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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