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毁祭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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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九歌！
他怀中那面早已布满裂纹的【观山藏玄镜】，在持续对抗那庞大蛇神之力的碾压下，终于彻底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镜面连同镜背，在这一声轻响中，化作了无数细小的、闪烁着最后一点微弱青光的青铜碎片，如同失去了生命的蝴蝶，纷纷扬扬地从他怀中洒落。
而那一直被他以生命定住的、狂暴的蛇神之力，失去了古镜这最后的制约，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猛地爆发开来！
但诡异的是，这股失去制约的力量，并没有第一时间席卷整个祭坛，反而像是被某种残留的意念引导，或者说，是被那正在崩溃的漩涡和“源核”黑匣本身散发出的异常波动所吸引，绝大部分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猛地掉头，疯狂地涌向了祭坛中央——涌向了那剧烈震颤、发出尖锐嗡鸣的“源核”黑匣，以及鬼母雕像脚下那即将彻底湮灭的漩涡！
“轰隆隆——！！！”
失去了张九歌和古镜的制约，又受到自身核心被破坏的刺激，再加上这股回流的、失控的蛇神之力冲击，祭坛核心终于发生了连锁崩溃！
那“源核”黑匣首先承受不住，表面的符文瞬间黯淡、碎裂，整个匣体如同被吹胀的气球般剧烈膨胀起来，表面布满了不祥的裂纹，从中透射出毁灭性的暗红光芒！
鬼母雕像脚下的漩涡，在发出一声如同万千玻璃同时碎裂的尖鸣后，猛地向内塌陷，形成了一个短暂的、散发着混乱吸力的黑洞，将附近的一切，包括那回涌的蛇神之力、破碎的能量流，乃至那尊鬼母雕像本身的双足，都疯狂地拉扯进去，搅成最基础的能量粒子！
“不好！要爆炸了！快退！”胡八一因为吸力的突然消失（漩涡塌陷）而摔倒在地，但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用尽最后力气嘶声大吼！
王胖子也顾不得那匍匐雕像的威胁，连滚爬爬地冲向胡八一和Shirley杨。Shirley杨当机立断，丢弃了那被冰封住、一时无法使用的金刚伞，一手拉起胡八一，另一只手则将伞兵刀狠狠插进地面，固定身体，对抗那黑洞塌陷产生的残余吸力。
“初一老爷子！老张！”王胖子不忘回头大喊。
初一老爷子不知何时，已经用最后一点力气，爬到了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张九歌身边，他用自己干瘦的身体，勉强护住了张九歌的头颈。
祭坛的崩溃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暗红光柱变得极不稳定，忽明忽暗，那降临的蛇神意志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暴怒和不甘的、震荡灵魂的无声咆哮，随即如同潮水般退去，那连接虚数空间的通道因为核心的毁灭而开始急速关闭。
三尊雕像在核心崩溃的能量冲击下，开始自内而外地碎裂、瓦解。匍匐人形雕像在一声充满解脱意味的哀鸣中化为碎石；六头蛇神雕像的六个头颅接连爆开，幽蓝火焰四处飞溅，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坑洞；而鬼母雕像，则带着那怨毒的笑容，最先被自己脚下塌陷的黑洞彻底吞噬。
“源核”黑匣的膨胀达到了极限——
“轰！！！！！！！！！”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巨大的爆炸声，猛地从祭坛最中心响起！
一团无法直视的暗红色能量光球，以黑匣和鬼母雕像原址为中心，猛地向外扩张！所过之处，一切物质，无论是暗红色晶石、骨骼建筑，还是那粘稠的水域，都在瞬间气化、湮灭！
强大的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
胡八一、Shirley杨、王胖子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狠狠撞在后背上，三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抛飞出去，重重地砸在远处剧烈震动的祭坛边缘，险些直接落入下方沸腾的水域之中。王胖子在飞出的瞬间，还不忘拼命伸出手，抓住了离他不远的初一老爷子的衣角，连带着将昏迷的张九歌也拖行了一段距离。
爆炸的光球持续了数秒才缓缓消散，留下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坑洞，边缘还流淌着暗红色的、如同岩浆般的能量余烬。祭坛中央区域几乎被彻底抹平，那三尊雕像、“源核”黑匣、能量漩涡，全都消失无踪。
冲天而起的暗红光柱，如同被掐断了电源的灯柱，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消散。那股笼罩一切的、令人窒息的蛇神意志，也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祭坛，被摧毁了。
恶罗海城失去了力量的核心，崩溃的速度骤然加剧！肉膜天穹开始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后方那令人绝望的、扭曲旋转的虚无。水域疯狂倒灌进新形成的坑洞和裂缝，整个空间发出解体前的最后呻吟。
“咳咳……老胡……杨参……胖子……你们没事吧？”胡八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但他第一时间看向同伴。
“没……没事……就是差点见了马克思……”王胖子趴在地上，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龇牙咧嘴地说道。
“我还好。”Shirley杨脸色苍白，右臂依旧有些僵硬，但行动无碍。她快速检查了一下胡八一的伤势，确认雮尘珠虽然光芒黯淡，珠体裂纹更多，但暂时稳定了下来，那股与他冲突的蛇神之力似乎随着祭坛被毁而减弱了大半。
“初一老爷子！老张！”王胖子想起刚才拉的那一把，赶紧回头。
只见初一老爷子趴在张九歌身边，气息微弱，但还活着。而张九歌，静静地躺在那里，胸口那片漆黑似乎因为蛇神之力的消退而淡化了一些，但依旧存在。他脸色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仿佛风中残烛。那面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古镜，早已化作了满地失去光泽的青铜碎片，散落在他身旁。
祭坛虽毁，蛇神之力暂退，但恶罗海城的毁灭已成定局。他们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即将彻底湮灭的放逐空间，返回昆仑神宫，否则必将给这诡异的世界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