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异常调查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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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师”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透过面具上方的空隙，平静地看向对方。他早已通过推演预知了对方会用这种半真半假的身份开场。“来历不清楚？”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和淡然，“我这小店开了有些年头，收东西向来讲究个传承有序，就算有些小玩意儿来源模糊，也绝对够不上‘走私’的边儿。同志，是不是搞错了？”

他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将“来历不清楚”往文物走私上引，显得自己像个恪守行规的普通古玩商。

中年男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面具下的眼睛，试图捕捉任何一丝情绪波动：“我们指的是，可能带有……不同寻常能量特征的物品。不是指普通的古董。”

“墨师”闻言，放下手中的青铜剑，走到柜台后，双手撑在台面上，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与对方的距离，语气带着几分探究：“能量特征？同志，你说的是古玩行里常讲的‘包浆’温润、‘宝光’内蕴吧？那不过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儿，老祖宗的手泽罢了。怎么，现在文物局还管这个？”

他继续装傻，将超自然能量往传统的古玩鉴赏术语上扯。

就在这时，那个年轻女子似乎被货架角落的一枚铜钱吸引了。她拿起那枚被林墨附加了概念的“乾隆通宝”，指尖触碰的瞬间，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她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清凉的气息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让她因连日紧张调查而有些焦躁的情绪，竟然平和了一丝。她心中一震，立刻向中年男人投去一个确认的眼神。

中年男人会意，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老板，这枚铜钱，能不能拿出来仔细看看？”

“墨师”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用镊子小心夹起那枚铜钱，放在柜台的黑色绒布上。“这钱啊，”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寻常事，“是前些日子一个乡下老农送来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一直压在箱底。我看着铜色还不错，字口也清晰，就收下了。怎么，这钱……有什么特别？”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向中年男人。

年轻女子拿起铜钱，仔细感受着那丝奇异的安定感，越发确信这枚铜钱绝不普通。她低声对中年男人说了句什么。

“老板，这枚铜钱，我们需要带回去做个更详细的鉴定。”中年男人说道，语气是不容商量的。

“墨师”沉吟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鉴定……当然可以。配合政府工作嘛。不过，这钱我瞧着挺喜欢，盘着也顺手。若是鉴定完，没什么大问题，还得还我。至于鉴定费用……”

“费用不是问题，我们会按规定出具手续。”中年男人立刻接口。

“另外，”“墨师”话锋一转，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两人，最终停留在年轻女子略显疲惫的眉眼间，“我看二位气色，尤其是这位女同志，眉宇间隐有倦色，印堂微暗，怕是最近劳心劳力，接触了些……不太干净的东西，夜里睡眠也不安稳吧？”

两人闻言，脸色都是微微一变。他们最近确实因为追查“公园异象”和“导引术”的源头，接触了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和物品，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睡眠质量很差。这话，可谓戳中了他们的隐秘处。

“墨师”不等他们回答，拿起那枚铜钱，并没有递给中年男人，而是直接放回了年轻女子的手中：“这钱，暂且放你们那儿吧。乾隆钱，本身就有镇宅辟邪的说法。你们拿着它，或许能安神静气，晚上睡得好些。至于费用和归还的事，等你们鉴定完了，有了结果，再来找我谈不迟。”

他这番举动，欲擒故纵，既展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能看出他们状态不佳），又表现出了合作的态度（同意鉴定），还适时地送上一点“甜头”（铜钱的安神效果），更是巧妙地掌握了对话的节奏和主动权——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他们还得再来找他。

中年男人和年轻女子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和重视。这个“墨师”，绝对不简单！他可能不是他们要找的“导引术”的直接源头，但肯定与这个隐秘的世界有所关联，甚至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知情者”或“传承人”！

最终，他们带着那枚至关重要的铜钱和满腹的疑虑，离开了“博古斋”。风铃再次响起，店内恢复了寂静。

【初次接触完成。因果扰动已成功引导至‘墨师’身份。获取信息能量：‘警惕’‘重视’‘好奇’，+2单位。当前能量储备：5.2单位。】

【警告：异常调查局对‘墨师’关注度已提升至‘观察’级别。后续交互需保持高度谨慎，避免暴露本体关联。】

林墨缓缓摘下面具，露出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感觉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第一次与官方隐秘力量的正面交锋，他凭借编辑器的预演和精心的准备，勉强过关，成功地将“墨师”这个马甲推到了前台，暂时为“林墨”这个真实身份赢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仅仅是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异常调查局”绝不会轻易放弃对《基础导引术》源头的追查，而“墨师”这个身份，也从此进入了他们的档案库，未来的每一次接触，都将如履薄冰。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连绵的细雨。古玩街笼罩在一片迷蒙的水汽中，仿佛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他就像这雨中的行者，脚下的路湿滑泥泞，前方的视线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是手中这把刚刚展示了其威能、却也时刻可能反噬的双刃剑。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小心翼翼地投放“知识”，引导这个世界的变化，还是暂时蛰伏，积蓄力量？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黑色玉简，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答案，或许就藏在这无尽的雨幕之后，需要他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去一步步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