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余烬与暗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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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假设，莉兰塔在背叛前，已经在我们未知的领域埋下了种子，”林墨沉声道，目光锐利，“范因斯坦，扩大安全审查范围，不仅仅是技术层面，还包括所有与莉兰塔有过深度接触的项目和人员。凌霜，用你的灵能感知，尝试在网络中寻找任何异常的、与‘演化派’理论或‘暗面共鸣’相关的意识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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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被划定为“隔离区”、原属于“锐进联合体”极端派的荒芜星域，残存的、不愿接受赦免的势力正在舔舐伤口。

在一颗地下深处的秘密基地中，几个意识沉浸在失败与仇恨的阴霾中。他们失去了主力舰队，失去了莉兰塔这个“先知”，也失去了大部分领土和资源。

“林墨的‘宽容’是对我们最大的侮辱！”一个意识咆哮着。

“我们还没有输！”另一个相对冷静的意识说道，“莉兰塔在离开前，留下了不止一条后路。她曾提及一个……‘暗线协议’。”

“暗线协议？”

“一个只有在最极端情况下才会启动的联络通道。指向……一个她称之为‘潜在合作者’的存在。一个同样对当前宇宙秩序不满，并且掌握着不同于‘星语’网络力量的……‘沉睡者’。”

残存的极端派头目们面面相觑，眼中重新燃起危险的火苗。与虎谋皮？但如今他们已一无所有。

“启动它！”最终，为首的意识做出了决定，“无论合作者是谁，无论代价如何。我们要让林墨和他的‘新稳态’，为他们的‘仁慈’付出代价！”

一道极其隐蔽的、采用莉兰塔遗留技术的信号，从地下基地发出，穿透了隔离区的监控网，射向宇宙中一个连“基石探针”都未曾详细标注的、被称为“静寂深渊”的古老虚空。

信号的内容很简单：

【种子已接收。土壤已备。请求……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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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前哨”，林墨站在了望台，凝视着远方正在缓慢修复的、曾被“清道夫”部分简化的星域。

凌霜悄然来到他身边。

“你感觉到了吗？”她轻声说，星银眼眸中带着一丝隐忧，“网络似乎……比以前更‘嘈杂’了。不是争论，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低语，隐藏在意识的背景噪音里。像是……很多人在同时做噩梦。”

林墨点了点头。他也感觉到了。那不是明显的威胁，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弥漫性的不安。是战后创伤应激？还是莉兰塔隐藏信息中提到的“共鸣之暗面”在悄然滋生？或者是……那个被呼唤的“沉睡者”即将苏醒所带来的前兆？

“风暴只是暂时平息，”林墨的声音低沉，“海底的暗流，比表面的浪涛更加危险。我们修复了有形的伤痕，但无形的裂痕，或许才刚刚开始蔓延。”

他转过身，看向凌霜，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告诉范因斯坦和吴庸，我们需要制定一套应对‘规则级认知危害’的预案。告诉小李，加强对网络意识底层情绪的监控。莉兰塔留下的，不仅仅是一个谜题，更可能是一颗延迟引爆的炸弹。”

“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他望着窗外无垠的星空，仿佛在与某个无形的对手对话，“为了我们亲手缔造的一切，也为了那些我们尚未知晓的、即将到来的挑战。”

宇宙的“新稳态”，正站在一个更加微妙而危险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