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废墟的回响与新的线索 9．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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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9月12日，约克逊市郊，公路旅馆

冷水拍在脸上，试图洗去特洛姆庄园废墟的尘埃与彻夜未眠的疲惫。

莫里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是因持续使用“凝”而残留的血丝。

背包里那本笔记本沉甸甸的，不仅是纸张的重量，更是那些残缺符文所承载的未解之谜。

他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深入研究这些符文，同时，必须追查莱特口中那个带走了星轨立方核心日志的神秘“第三者”。

走到旅馆前台的公共电话旁，投币，拨号。

他联系的是猎人协会内部网络一个信誉尚可、但收费不菲的信息渠道。

“留意三件事，”

莫里的声音压得很低，“‘星轨立方’、‘特洛姆庄园古符文研究’、以及一个可能叫‘金·富力士’的猎人的近期动向。

关于‘火红眼’，也留意一下，优先级次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星轨’和‘特洛姆’……老兄，这俩词最近在暗网里的查询记录多得有点不正常，但实质内容几乎都被擦干净了。

协会和另一股没标识的力量在封堵，价钱得翻倍。

‘金·富力士’？这名字……我试试，但别抱希望，关于他的信息比黑洞还黑。”

“多少？”

“首付1亿戒尼，有消息再议价。

火红眼那边，几乎都是诺斯拉家族之前的遗留信息，新线索近乎于零。”

“可以。”莫里挂断电话。莱特的情报像投入深潭的石子，但涟漪能扩散多远，他并无把握。

各方势力都在极力掩盖与“外侧”及星轨立方相关的一切。

数日后，约克逊市立图书馆

橡木旋转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莫里站在借阅台前，帽檐下的目光扫过管理员推过来的那本厚重大部头——《古代符文图鉴（优路比安大陆卷）》。

“这书很少有人借，”管理员老太太推了推眼镜，“尽是些看不懂的弯弯绕绕。”

“谢谢。”莫里接过书。

他需要系统性的比对，而非盲目猜测。

图书馆的角落成了他的临时据点。

上午，他沉浸在古籍区，指尖划过发脆的纸页，将墙上拓下的残缺符文与各种已知古代符号体系进行严谨的比对，记录下任何细微的形似或神似之处。

笔记本上贴满了标签：“符角转折与古萨黑尔塔祭祀文有5%相似度”、“能量残留凹点疑似坐标标记”、“断裂处纹理暗示多维空间折叠”。

他高效地运转着，直到窗外暮色四合，路灯的光晕染黄了窗玻璃。

九月下旬，约克逊市立图书馆

一个响亮的喷嚏打破了古籍区的宁静。

莫里笔尖一顿。

他知道是谁——那个几乎每天都泡在这里，顶着一头乱糟糟棕发、穿着印有“我爱考古”字样T恤的男生，抱着一堆冷门书籍和拓片，时而沉思，时而兴奋地记录着什么。

“抱歉抱歉！”

男生捂着嘴凑过来，脸上还沾着点不知从哪里蹭到的灰，眼睛却亮得惊人，

“哇！《优路比安符文深解》？这书我们教授都说晦涩！我叫莱姆，考古系大三！你……你是在研究这些？”

莫里没有抬头，注意力仍在面前的符号对比上。

莱姆也不觉尴尬，兴奋地从背包里抽出一个装拓片的圆筒，小心翼翼地展开几张泛黄的纸张：

“你看这个！我上周在地方博物馆藏的埃珍大陆边境岩画拓片，这个符号结构……你看它的回旋笔触，是不是和你笔记本上这个残角有点像？”

他指着拓片上一个由复杂曲线和点阵构成的图案，“官方解读是古代降雨仪式符号，但我总觉得不对！”

他的手指点着核心的一个螺旋点，“这线条的聚合方式，更像……嗯，更像把空间拧了一个结！”

莫里的笔尖彻底停了下来。

这个粗糙的比喻，意外地触及了他通过空间感知捕捉到的那丝微妙律动。

“你不觉得吗？”莱姆语速飞快，又抽出几张不同的拓片，“还有这个，玛雅文明的水晶头骨基座上的刻痕，这个优路比安古代陵墓甬道的暗纹……都有这种‘空间扭曲’的感觉！我觉得它们记录的不是日常，是某种……超越我们平常认知的东西！”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一种纯粹发现者的热情，“就像那些传说里的念能力！古代人肯定目睹过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才用这种方式记录下来！”

莫里抬起眼，看向莱姆。

那双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好奇与兴奋，毫无阴霾。

“对了！”莱姆猛地一拍脑袋，差点打翻旁边的墨水瓶，“我申请到了一间个人研究室！307！绝对安静！我们可以去那边——这里说话还是不太方便！”

他没等莫里回应，就抱着拓片风风火火地往门口走，到了门口又回头，表情异常认真：“我就是好奇！保证不瞎捣乱！能帮上点忙就更好了！”说完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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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研究室里弥漫着旧书、咖啡和灰尘混合的气味。

莱姆正把一摞参考书堆在桌上，见莫里进来，立刻拿起一张画满交叉线条的纸：“你看！我尝试把你的符文碎片和我拓片里的几种‘空间结构型’符号进行拓扑学叠加……看这里——”

他用笔尖点着一个交汇处，“你笔记里被裂痕切断的这条矢量线，和我这张拓片里的能量导向纹路，在三维模型里似乎能构成一个连续曲面！虽然残缺，但逻辑上可能成立！”

纸上线条错综复杂，莱姆的推导也带着大量假设，但他所指出的那个衔接点，确实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考角度。

莫里看着那处，废墟中感受到的空间断裂感似乎找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理论支撑。

“这些符号绝对不简单，”莱姆挠着他那头乱发，语气认真了些，“外行看热闹，但你研究的深度……你借阅的那些书，很多都需要特殊权限。你……是猎人吧？”

他眼神更亮了，“你是不是在调查某个古代遗迹的秘密？和……和那种‘特殊力量’有关？”

莫里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将笔记本转向莱姆，指向那片被彻底毁坏的核心区域：“先解释一下，你所谓的‘空间结构型’符号，在不同文明中的这种共性，你的推论是什么？”

莱姆立刻进入状态，语速飞快：“我认为是‘观测同源性’！就像不同文化独立发展出类似的建筑结构来应对类似的环境一样！

这些符号可能是在描述某种宇宙的基础架构！空间本身的性质！你看这个夹角，像不像是两个独立空间被强行楔合的应力表现？还有这个闭环，是不是暗示了某种自洽的时空褶皱？”他努力寻找着更准确的术语。

窗外，秋叶飘落。

研究室内，一个充满热情的考古学生和一个沉默谨慎的猎人埋首于一堆古老的符号中。

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割出明暗相间的区域。

莱姆完全不知道特洛姆庄园的惨剧，不知道星轨立方的血腥争夺，他只是单纯地相信这些线条背后藏着宇宙的奥秘。

莫里看着对方眼中纯粹求知的光，意识到这个“局外人”的直觉和学术视角，或许能帮他打破思维定式。

在这片被重重封锁的迷雾里，这样一个盟友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突破。

接下来的两周，研究室的灯常常亮至深夜。

莱姆揉着发酸的眼睛，将几张写满复杂计算和几何构型的草稿纸推到莫里面前：

“我用空间几何模型反推了几种可能的结构……你看这个演算出的虚拟构型，是不是能完美嵌入你笔记里那个断裂符号的残留基底？虽然只是理论上的补完……”

莫里审视着那些演算结果，其中体现出的空间拓扑关系，与他体内那源于立方的空间感知有着难以言喻的暗合。

他指尖在虚拟构型上轻轻一点。

十月初的一个清晨，莫里整理好行装，对仍在埋头计算的莱姆说道：

“我要走了。”

莱姆一愣，铅笔掉在纸上。

“走？去……有更多这种符号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去抓旁边那本皱巴巴的《世界遗迹分布图》，“可是我们刚建立起一点初步模型，还有大量验证工作……”

“这些留给你。”

莫里将几份整理好的、相对非核心的符号对比图和理论推导笔记推过去，

“沿着你提出的‘空间结构同源’方向继续推演，或许能构建出那缺失部分的理论模型。”

当天下午，约克逊市，莫里暂住的旅馆

莫里最后检查着行装。

压缩食物、净水片、强光手电、那本珍贵的笔记本……他的目光落在桌角那叠莱姆熬夜整理的复印手稿上。

前夜修炼“隙”时，他尝试将极细微的念力探入那些手稿上的符号拓片，竟感受到一丝微弱的、不同于立方波动却同样涉及空间结构的共鸣——莱姆凭借理论和直觉构建的某些模型，似乎触碰到了某种底层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