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深渊回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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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并非自然现象，它是……‘虚无’对‘存在’的定期清理，是规则层面的抹除。此界，已至清理之期。”

“守望者，便是上一纪元，为此界争取到上一次‘清理豁免’的契约执行者。吾等付出的代价，便是永恒的守望，监视‘虚无’的动向，并在必要时……以身补缺。”

“至于守墓人……”厄萨罗斯的声音在这里顿了顿，似乎极不情愿，“他们是守望者的附属种族，负责看守……守望者的长眠之地，以及，一些被封印的……‘错误’。比如，吾。”

“而源钥，”它的意识指向墨云舟怀中的“玄机匣”，“便是启动契约，沟通‘存在本源’，对抗‘虚无’的关键凭证之一。亦是……开启某些封印的钥匙。”

信息量巨大！萧景琰与墨云舟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这已远超他们的想象！

“上一次豁免如何达成？此次潮汐，具体何时来临？如何应对？”墨云舟连声追问。

“上一次？”厄萨罗斯发出低沉的笑声，带着无尽的嘲弄，“牺牲了几乎所有的初代守望者，以及……你们口中所谓的‘前朝’——那个试图掌控源钥，却最终玩火自焚的墨姓王朝！他们的覆灭，并非简单的王朝更迭，而是契约反噬与潮汐前兆共同作用的结果！至于此次……时间？就在不久的将来，或许十年，或许……明年！”

前朝墨姓的覆灭，竟与这“虚无之潮”有关？萧景琰瞳孔骤缩，这颠覆了史书的所有记载！

“至于应对？”厄萨罗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找到所有的源钥碎片，汇聚足够的‘存在之力’，在潮汐峰值时，于特定地点重启契约！但据吾所知，源钥早已破碎散落，守墓人血脉凋零，守望者传承断绝……尔等，拿什么去对抗？”

它的话，如同冰水浇头，让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众人，心沉谷底。

“特定地点是何处？”墨云舟追问最关键的一点。

“……东海之外，归墟之眼。”厄萨罗斯给出了一个地点，随即意识开始快速消退，“今日之言已过多……记住，释放吾，或许还能为尔等争取一线生机……否则……”

黑色丝线剧烈闪烁，迅速变淡。

“那三名将士的魂魄如何救治？”墨云舟做最后努力。

“以源钥温养，辅以……雪岩族‘魂归苍岩’秘术……或可……一试……”厄萨罗斯的声音断断续续，最终，那黑色丝线“啪”的一声彻底断裂。

“玄机匣”上的幽暗光芒瞬间收敛，恢复平静。

钦安殿内，至阳阵法的光芒依旧，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缓缓散去。

墨云舟身体一软，几乎栽倒，被瞬间上前的萧景琰一把扶住。他脸色惨白如纸，气息萎靡，显然刚才强行稳固连接消耗巨大。

“云舟！”萧景琰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陛下，臣……无事。”墨云舟强撑着站直，抹去嘴角血迹，眼中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我们……得到关键信息了！”

殿门推开，楚晚莹和孙院正急忙冲了进来。

“云舟！”楚晚莹看到墨云舟的样子，眼圈瞬间红了。

“快，扶国公坐下！”孙院正上前把脉，眉头紧锁，“神魂消耗过度，需立即静养！”

萧景琰扶着墨云舟坐下，沉声对凌云道：“今日殿内发生一切，列为最高机密，凡有泄露者，斩！”

“臣遵旨！”凌云肃然领命，立刻安排心腹清理大殿，加强戒备。

“东海归墟，源钥碎片，雪岩族秘术，前朝覆灭真相……”萧景琰喃喃自语，脸色无比凝重，“这盘棋，比朕想象的还要大，还要凶险。”

墨云舟缓过一口气，虚弱但清晰地道：“陛下，当务之急，一是设法救治那三名弟兄，需要找到雪岩族幸存者，询问‘魂归苍岩’秘术；二是全力搜寻散落的源钥碎片；三是……警惕前朝余孽。若厄萨罗斯所言非虚，墨姓之人，恐怕从未放弃对源钥和‘契约’的图谋。”

萧景琰点头，眼中寒光闪烁：“墨家……李德全潜伏朕身边多年，看来只是冰山一角。东海归墟……朕会立刻下令，让水师加强巡逻探查，并秘密派遣得力人手前往。”他看向墨云舟，“你先安心养伤，其他的，从长计议。”

楚晚莹扶着墨云舟，心疼不已：“每次都是这样死里逃生……”

墨云舟握住她的手，勉力笑了笑：“这次收获巨大，值得。”他目光转向萧景琰，“陛下，厄萨罗斯最后提及皇后娘娘与守望者传承有关，此事……”

萧景琰眉头紧锁：“清辞她……朕会亲自与她谈。《楚门医案》或许不止是医书。”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在殿外高声禀报：“陛下，坤宁宫云苓姑娘急报，皇后娘娘方才突然心悸晕厥！”

“什么？！”萧景琰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朝坤宁宫疾步而去。

墨云舟在楚晚莹的搀扶下站起身，望着皇帝匆忙离去的背影，又想起厄萨罗斯那充满恶意的威胁，心中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沟通虽获突破，但更大的谜团与危机，已如乌云压城。

沈清辞的晕厥，是旧疾复发，还是……厄萨罗斯隔着时空施加的暗算？亦或是，与她身上那神秘的“守望者”传承线索有关？

钦安殿内，阳光透过窗棂，照亮飞舞的尘埃，却照不散那弥漫在知情者心头的沉重与不安。真正的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