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分兵取河北诸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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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你二人各领两千兵马，程咬金取恒州，单雄信取赵郡！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月之内，朕要看到捷报！”

“陛下放心！包在俺老程身上！”程咬金拍着胸脯，大斧晃得寒光闪闪。

“臣定当克复赵郡，献于陛下阶前！”单雄信抱拳，语气斩钉截铁。

杨勇目光如电，扫视众将，“好！诸卿分头出击，务求速胜！克复城池后，安抚百姓，清点府库，整饬防务！切记，军纪要严，不得扰民！朕在漳水大营，静候尔等捷报！待诸郡平定，便是洺州城破，窦建德授首之时！届时，大军合围，再与诸卿痛饮庆功酒！”

“末将（臣）遵旨！定不负陛下重托！”众将齐声应诺，声震营帐，战意瞬间被引向河北广袤的战场。

强攻洺州的提议被搁置，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覆盖整个河北的大网，正以洺州为中心，迅猛撒开。

…………

洺州，夏王府邸。

昔日喧嚣热闹的王府，此刻死寂得如同坟墓。

仆役们噤若寒蝉，走路都踮着脚尖。那些精心准备、尚未撤下的庆功红绸和灯笼，在惨淡的秋阳下泛着诡异而讽刺的光。

内院深处，窦建德的寝殿大门紧闭。

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内外，也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和光线。

殿内没有点灯，一片昏暗，只有角落里一个炭盆发出微弱而惨淡的红光，勉强映照出殿内模糊的轮廓。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一种颓败的、近乎腐朽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窦建德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巨大的柱子。

他身上那套普通士兵的破烂衣甲早已脱下，胡乱丢在一旁，只穿着白色的中衣，此刻也沾满了酒渍和污痕。他头发散乱，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瞪着前方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那黑暗看穿。

脚边散落着几个空了的酒坛。他手里还死死抓着一个半空的坛子，不时仰头灌上一大口。

劣质的烈酒如同火炭般灼烧着他的喉咙和胃，却丝毫无法驱散那彻骨的寒意和噬心的绝望。

嘶哑破碎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里响起，如同鬼魅的低语：“十二万…十二万大军…没了…全都没了…王伏宝…高开道…范愿…他们…都死了…黑闼…黑闼也…”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火…那会喷火的铁管子…天雷…隔着百步…百步就…嗬嗬…”

他发出一阵如同破风箱般的怪笑，笑声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怨毒，“杨勇…杨勇！你这妖人！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贼老天！你不公啊——！”

窦建德笑完之后，接着又突然掩面痛哭道：“我好后悔啊！都怪我不听人言！都怪我啊！王伏宝、高开道、范愿、十万将士……他们、他们皆因我而死啊！”

他猛地将手中的酒坛狠狠砸向地面！

“哐当”一声巨响，陶片四溅，浑浊的酒液泼洒开来。

碎片溅到他赤裸的脚踝上，划出一道血痕，他却浑然不觉。

巨大的痛苦和挫败感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比这伤口更令他痛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