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禁宫暗影，世子的秘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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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轻响，角门无声打开一条缝隙。门后并非书铺伙计，而是一个穿着普通灰布长衫、面容平凡无奇的老者。他眼神浑浊，如同寻常看店的老人，但在看到帝珩的刹那，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迅速敛去。
“公子。” 老者微微躬身，声音沙哑低沉，让开了道路。他的目光在云倾凰和她手中那团禁锢着空空的混沌气流上扫过，没有任何询问。
帝珩微微颔首，带着云倾凰闪身而入。角门在身后无声关闭。
门内并非书铺，而是一条向下的狭窄石阶，通往幽深的地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极其精纯的土属性灵力的气息。
“这里是‘地听’的一个据点。” 帝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淡地解释了一句。“暂时安全。”
云倾凰心中了然。“地听”，一个神秘的地下情报组织，名字她曾听净心庵的老尼姑闲谈时提过，据说其触角遍布各国，能量巨大。帝珩果然背景深不可测。
沿着石阶下行，来到一处宽敞干燥的地下石室。石室布置简单，只有石桌石凳，墙壁上镶嵌着几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夜明珠。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中央，那里布置着一个繁复玄奥的阵法，阵法核心悬浮着一块土黄色的晶石，散发出浓郁而温和的大地灵力，显然具有极强的屏蔽和稳固空间的作用。帝珩示意云倾凰将禁锢空空的混沌气流放在阵法边缘，借助阵法之力进一步压制其体内冲突。
安置好空空，云倾凰刚松了口气，石室另一侧一道不起眼的石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月白色的锦袍在夜明珠的光线下显得温润，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凝重，正是靖南王世子——君无渊！
“帝兄，云小姐。” 君无渊看到两人，尤其是看到云倾凰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凝重取代。他对着帝珩拱手，态度竟是平等的尊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世子殿下？” 云倾凰心中惊疑更甚。君无渊怎么会在这里？还和帝珩如此熟稔？他称呼帝珩为“帝兄”？
“王府之事，我已听闻。” 君无渊看向云倾凰，语气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严肃。“云小姐当庭陈冤，揭露柳氏恶行，为母雪恨，无渊佩服。但眼下，王都危矣！”
他走到石桌旁，手指蘸着茶水，迅速在桌面上勾勒出王都的简略地图，指向几个被标记的红点：“这是目前确认爆发魔藤或类似魔物的地方，东城三处，西城两处，南城一处…还在增加！巡防司和供奉堂人手捉襟见肘！更麻烦的是…”
君无渊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皇宫东北角的一个位置，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寒意：“所有魔气污染点的源头，最终指向都隐隐汇聚于此！就在皇宫之内！靠近…冷泉宫！”
冷泉宫！云倾凰心中剧震！这正是之前她和帝珩感应到生息印气息泄露的大致方位！
“不止如此。” 君无渊的脸色异常难看，他看向帝珩，眼神中带着询问和确认。“帝兄，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近三个月，冷泉宫附近区域的灵植…异常繁茂，远超他处。但负责打理那片区域的几名老花匠和低级太监…都‘意外’身亡或失踪了。最后一人，昨日在御花园溺毙，尸体捞上来时…浑身长满了诡异的紫色苔藓！”
利用神器生机催化植物，再杀人灭口掩盖异常！这手段，与催化魔藤如出一辙！
“国师玄玑。” 帝珩冰冷的声音如同宣判，直接点出了幕后黑手的名字。“近半年，他以‘镇压地脉’、‘滋养龙气’为由，频繁出入冷泉宫。宫中守卫，尤其是冷泉宫附近，已尽数换成了他‘天机阁’的弟子。”
国师玄玑！苍梧国地位超然、深得皇帝信任的修道之人！竟然是他？！
“他利用生息印的生机做什么？” 云倾凰追问，心中寒意更甚。催化魔藤制造混乱？这代价太大，目标绝不简单！
君无渊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了忧虑和愤怒：“他…可能在尝试…沟通地脉魔巢！或者…唤醒某种被封印在皇宫地底的…禁忌之物！我父王暗中调查，发现玄玑最近在秘密搜集大量蕴含怨念的精血和灵魂碎片…这些，都是血祭的媒介！”
血祭！沟通魔巢！唤醒禁忌！
云倾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国师玄玑，他想干什么？！毁灭王都？颠覆苍梧？还是…为了那枯井之下的永恒战场？！
“生息印的位置，确认了吗？” 帝珩直接问出关键。
“基本锁定。” 君无渊指向地图上冷泉宫偏殿的位置。“就在‘寒玉灵泉’下方！那里是皇宫地脉的一个节点，也是龙气汇聚点之一！玄玑以阵法掩盖，但…瞒不过有心人，也瞒不过神器之间的共鸣。”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云倾凰。
寒玉灵泉下方！生息印就在那里！
“魔藤之灾只是前奏和掩护。” 帝珩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玄玑真正的目标，是借魔灾引动皇宫龙气混乱，同时以血祭为引，利用生息印的磅礴生机…强行冲开皇宫地底的封印，接引他想要的东西！时间…恐怕就在今夜！”
仿佛为了印证帝珩的判断！
轰隆隆——！！！
一声沉闷到极点、仿佛来自大地心脏深处的恐怖轰鸣，猛地从皇宫方向传来！整个地下石室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滔天魔气、污秽死气、以及一丝被强行引动的磅礴生机的恐怖气息，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轰然从皇宫东北角——冷泉宫的位置爆发开来！
那气息之邪恶，之宏大，瞬间冲破了皇宫龙气的压制，弥漫在整个王都上空！天空的月光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
“开始了！” 君无渊脸色煞白。
帝珩面具后的双眸，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寒芒！他猛地看向被阵法压制、却因外界这股邪恶磅礴气息刺激而剧烈震颤、体内魔纹疯狂闪烁的空空！
“没时间了！” 帝珩的声音带着一丝决断的冰冷，“云倾凰，想救它，就跟我走！现在，立刻，潜入皇宫！找到生息印！只有神器本体，才能净化它体内魔气，压制暴走！”
他一把抓住云倾凰的手腕，目光如电：“同时，也是阻止玄玑毁灭王都的唯一机会！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