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旧本藏趣，京城起遐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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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没有停的意思。苏软桃打开门，看到河水又涨了点，木板已经被打湿了一半。她叹了口气，把小馆的门半掩着 —— 这样的天气，应该不会有客人来了。

回到屋里，苏软桃觉得有点冷，就生了盆火，坐在火边取暖。火盆里的木炭烧得噼啪响，暖烘烘的，她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旧话本，放在里屋的箱子里，好久没翻了。

她起身去里屋，打开箱子，翻出那本泛黄的话本 —— 封面是蓝色的，上面画着一朵桃花，已经有点褪色了。这是母亲年轻时最喜欢的话本，里面讲的是江南女子去京城的故事。苏软桃翻开话本，刚看了几页，就发现里面夹着几张纸。

纸是泛黄的宣纸，上面是母亲的字迹，娟秀清丽，写的是她年轻时去京城的随笔：“京城朱雀街，繁花十里，两旁的店铺挂着红灯笼，夜里像火龙一样。”“御街旁有桃花树，春时如霞，风吹过，花瓣落满肩头。”“京城的点心也好吃，只是没有家乡的桂花糕甜。”

苏软桃看着这些字，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好奇 —— 京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有十里繁花，有满街的桃花树，还有和江南不一样的点心。她想起萧璟渊，他是京城来的，肯定见过朱雀街的繁华，见过御街旁的桃花树。

“萧璟渊…… 你在京城，是不是也常看桃花？” 苏软桃轻声问，好像萧璟渊就在身边一样。她把那几张纸小心翼翼地夹回话本里，又翻了几页，看到话本里写着京城的 “璟王府”—— 是和萧璟渊的 “璟” 字一样吗？他是不是就住在那里？

正看得入神，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药铺先生。他撑着油纸伞，走进来笑着说：“软桃丫头，这么大的雨，还开着门呢？我来避避雨，顺便买块桂花糕。”

“药铺先生，快坐。” 苏软桃赶紧起身，给药铺先生倒了杯热茶，“桂花糕刚蒸好，我去给你拿。”

药铺先生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看到桌上的话本，笑着说：“这是你娘留下的话本吧？我记得她年轻时去京城，回来后总说京城好。”

“是啊。” 苏软桃把桂花糕递给药铺先生，坐在他对面，“先生，你去过京城吗？京城真的有很多桃花树吗？”

“去过几次。” 药铺先生点点头，放下桂花糕，开始给苏软桃描述京城，“京城的桃花树可多了，尤其是御街旁，每到春天，满街都是桃花，花瓣飘下来，像下雨一样。还有璟王府，府里有个桃苑，种了几百棵桃树，春天时，整个王府都飘着桃花香。”

“璟王府？” 苏软桃心里一动，“是不是…… 姓萧的王爷住的地方？”

“是啊。” 药铺先生笑着说，“是当今摄政王萧璟渊的王府，那位王爷可厉害了，手握兵权，却不嗜杀，京城的百姓都很敬重他。只是听说那位王爷性子冷，很少笑，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亲近的人。”

苏软桃想起萧璟渊在小馆时的样子 —— 他吃桂花糕时会笑，喝当归羊肉汤时会说 “鲜”，一点也不冷。也许是因为在京城，他要处理很多事，才会性子冷吧？她心里想着，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话本，纸上的 “桃花树” 三个字，好像变得更清晰了。

“先生，京城的朱雀街，真的有十里繁花吗？” 苏软桃又问，眼里满是期待。

“当然有。” 药铺先生笑着说，“朱雀街是京城最热闹的街，两旁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首饰、绸缎、点心，还有各地的特产。尤其是过节的时候，街上挂满了灯笼，还有杂耍、唱戏的，热闹得很。”

苏软桃听得入了神，心里对京城的向往越来越深 —— 她想去看看朱雀街的繁花，想去看看御街旁的桃花树，想知道萧璟渊住的璟王府，是不是真的有满苑的桃花。

雨还在下，火盆里的木炭还在烧着。苏软桃把话本收好，放在枕头边，心里像揣了个小秘密 —— 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去京城，去看看萧璟渊说的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