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新的格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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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圣殿的裂痕

神机堂总部，往日的井然有序被一种无形的压抑和躁动所取代。青铜与蒸汽构成的殿堂依旧宏伟，但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未散的硝烟和信仰崩塌后的尘埃。

在年轻弟子聚居的“机枢苑”内，一场激烈的争论正在爆发。

“难道我们过去学的都是错的吗？”一名年轻弟子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脸上还带着目睹“破山”崩解后的震撼，“林先生所说的‘能量弦振’、‘非线性’，明明更能解释我们在实验中遇到的那些异常现象！”

“住口！黄口小儿，懂得什么！”一位较为年长的执事厉声呵斥，脸色铁青，“那林夙不过是仗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异端学说，哗众取宠！我神机堂千年传承，岂容质疑？”

“可是执事，”另一名弟子怯生生地反驳，眼中却闪烁着求知的光芒，“‘破山’……确实是在我们眼前，按照林先生指出的问题，一步步崩溃的。万象衍天盘的推演结果也……”

“那是巧合！是妖法！”年长执事近乎失态地打断，但他颤抖的声音和闪烁的眼神，暴露了内心的动摇。他无法解释那精准到可怕的预言，只能用苍白的否认来维护摇摇欲坠的权威。

这样的场景，在神机堂内多处上演。以孙长老为首的保守派依旧固执，但威信大损，只能依靠积威强行压制。而更多的年轻弟子，以及一部分思想开明、真正追求技术真理的中层骨干，内心已然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夙的身影，如同一个叛逆的符号，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一种对现有技术体系的怀疑，以及对新知识的渴望，如同地下暗流，在神机堂内部悄然涌动、积蓄。分裂，已不可避免。一部分人选择紧闭双眼，固守旧垒；而另一部分人，则开始偷偷搜集一切与林夙、与皇陵、与那些新奇理论相关的只言片语，仿佛在黑暗中寻找新的灯塔。

神机堂这座千年技术圣殿，从内部，出现了一道难以弥合的裂痕。

第二节：毒蛇的蛰伏

与神机堂内部喧嚣的争论不同，赵乾的居所一片死寂，气氛却更加令人窒息。

书房内，名贵的青瓷茶盏碎片溅了一地，茶水浸湿了昂贵的地毯。赵乾背对着门口，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身影仿佛凝固成了雕像。

他失败了。精心策划的鸿门宴，非但没有拿下林夙，反而成了对方扬名立万的垫脚石。他不仅损失了神机堂内部的重要盟友（孙长老声望大跌），更让林夙在诸子百家面前，树立起了“知识权威”的可怕形象。

“好一个‘知识破万法’……”赵乾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压抑到极致的冰冷，“林夙……我的好师侄，你真是……一次次出乎我的意料。”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已看不到丝毫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寒光，却比暴怒更令人心悸。

“我们之前，都小看他了。”他对阴影中无声无息出现的心腹说道，“他拥有的，不仅仅是皇陵的传承，更是一套完整的、我们无法理解的认知体系。武力压制，技术诘难，现在看来，都非上策。”

“主人的意思是？”

“暂时……蛰伏。”赵乾走到书案前，指尖划过光滑的桌面，“他如今风头正盛，又有墨规和公输久明里暗里护着，强行出手，得不偿失。而且，他如今名声在外，想对付他的，绝不止我们一家。”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算计：“让‘影鳞卫’撤回来，停止一切针对他的直接行动。转为深度潜伏，收集所有与他接触的势力信息，尤其是……那些对他表现出善意，或者别有用心接近他的。”

“我们需要重新评估，需要更多的情报，需要找到他这套知识体系的根源，或者……找到能克制他这套‘道理’的东西。”赵乾深吸一口气，“通知我们在儒家、在阴阳家的人，密切关注林夙下一步动向。此子，绝不会满足于现状。”

毒蛇收起了獠牙，并非放弃，而是在阴影中调整着攻击的角度，等待着更能一击致命的机会。

第三节：棋手的复盘

墨家据点，林夙的小院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夜色安宁，只有石桌上的一盏清茶散发着袅袅热气。林夙与宛秋对坐，正在对神机堂之事进行复盘。

“……总的来说，目的基本达成。”林夙抿了口茶，语气平和，“名声打响，【逻辑核心】回收，与墨家的合作基础也更加牢固。神机堂经此一事，短期内应无力，也无胆量再主动挑衅。”

宛秋点了点头，秀眉微蹙：“成效显着，但后患也不小。赵乾此番失利，绝不会善罢甘休，只会更加隐忍和危险。此外，你如今名声在外，觊觎皇陵传承，或是想将你这‘知识权威’掌控在手中的势力，只怕会如过江之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