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剑魄回响，皇道试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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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传承的冰绝剑道，可能就是重创人皇剑的元凶之一！
巨大的矛盾与愧疚像巨石压在她心头，几乎要将她的道心压垮。
可就在这时，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再次闪过——人族孩童绝望的哭声、修士战死时紧握的拳头、人皇那不甘的怒吼……
她又想起了洗剑峰的雪，想起听雪庐里师尊默默放在桌上的丹药，想起墨师叔塞给她的糖糕。
想起蛮山师兄挡在她身前的宽阔背影，想起慧明师兄净化魔气时温暖的佛光……
守护……不一定非要像人皇那样，守护整个族群吧？
她的剑心，又是什么？
是师尊教导的“斩断尘缘”吗？
好像不是。
她喜欢洗剑峰的安静，喜欢师尊冷着脸却会为她调整剑招，喜欢墨师叔的咋咋呼呼，喜欢蛮山师兄的可靠……她想要守护这些，想要守住让她感到温暖的一切。
她的剑，或许源于绝情之道，可她的心，不想变得冰冷。
剑可以寒，但心可以热。
她想变强，不仅仅是为了修复断尘剑，更是为了有能力护住身后的人——护住洗剑峰的家，护住她在意的朋友，护住赋予她生命的师尊。
这个念头一出，璃光只觉得心头的迷雾骤然散去！
她颤抖的身体渐渐平稳，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淡金色的眼眸中，迷茫褪去，只剩下清澈的坚定。
她缓缓抬起头，仿佛能直视那冥冥中的皇道意志，用尽所有的信念，在识海中一字一句地回应：
“我不知何为苍生大义，亦不敢比先辈英烈。”
“但我知，剑虽寒，心可热。”
“我所求，不过执手中之剑，护身后之人，守心中之境！”
“此，即我剑心！”
识海中的记忆碎片与情感洪流骤然停滞。
那煌煌皇道意志如同最严厉的考官，沉默地审视着她的每一个念头、每一丝情感，没有半分松动。
璃光屏息等待，手心沁出的冷汗早已冻结成冰。
片刻之后，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少了几分质问，多了一丝复杂的叹息，似跨越万古的释然：“剑寒……心热……善。”
“望汝……勿忘今日之言……”
话音落下，压得璃光神魂欲裂的恐怖压力骤然退去，如同潮水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缕金色流光从她眉心飞出，绕着她的周身缓缓盘旋一周。
光芒变得温和许多，最后竟分出一丝细如尘埃的金色光点——那光点纯粹由皇道信念凝聚，如同种子般，轻轻融入她丹田的冰湖之中，悄然沉寂。
奇异的是，这金色光点并未与她的冰系灵力冲突，反而让丹田多了一丝稳固的暖意。
与此同时，光幕中的人皇剑虚影缓缓消散，祭坛上的三枚万年雪魄恢复了平静。
“咦？居然通过了那破铜烂铁的考验？还得了好处？”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惊讶。
还有几分玩味，“小不点，你倒是比我想的有趣些。”
它对璃光的观感似乎好了不少：“嗯……你手里的剑虽破烂，但本质不算差，又沾了玄冰玉髓的气息。
还得了那破铜烂铁的认可……算了，看在你让我看了场好戏的份上，送你个小礼物。”
话音刚落，祭坛上三枚万年雪魄中的一枚突然震颤，分离出一缕细如发丝的乳白色寒芒——那寒芒凝练到极致。
带着万年雪魄的纯净寒气，却似有灵智般，瞬间跨越空间，钻入璃光腰间的储物袋，稳稳落在断尘剑的剑鞘旁。
下一刻，空间扭曲，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璃光包裹。
她最后被传送走时，脑海中还回荡着人皇剑的叹息、那句“勿忘今日之言”，以及丹田中金色光点带来的微弱暖意。
这一次坠星古境的经历，于她而言，远不止修复断尘剑的机缘，更是一场对道心的深刻洗礼与淬炼。
坠星古境外·天剑宗驻地
天剑宗驻地里的庭院中，凌绝尘负手立于窗前，周身萦绕的寒气几乎要将窗棂凝结成冰。
他望着远处坠星古境入口的方向，眼神淡漠如万年寒冰，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入他眼底。
可下一刻，他的身形猛地一震！
体内那与断尘剑性命交修的本命剑元，竟毫无征兆地壮大了一丝！
这增长极其细微，却足以让他心神剧震——以他的修为，剑元早已凝练到极致，任何一丝变化都能清晰感知。
更让他震惊的是，剑元运转间，竟比往日流畅了数分，之前因断尘剑受损而存在的滞涩感，竟减轻了不少！
就好像……断尘剑的伤势，突然恢复了一小部分？
这怎么可能？断尘剑明明在璃光身上，此刻正在危机四伏的坠星古境中，她甚至可能正遭遇危险……难道璃儿她……
凌绝尘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那是极致的震惊，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在胸口，能模糊地通过与断尘剑的契约，感受到剑身传来的一丝微弱却欢欣的意念，像是孩童得到了喜爱的糖果。
“哇！凌师兄！”隔壁屋的墨云铮突然冲了进来，搓着胳膊大呼小叫，“你刚才是不是突破了？
我怎么感觉你身上的寒气‘嗖’地涨了一截？这屋里现在跟冰窖似的！你坐着都能精进？还有没有天理了！”
萧翊也紧随其后，他望着凌绝尘，眼中满是惊异——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凌绝尘周身的气息确实瞬间凝实了几分，那是剑元壮大的迹象。
凌绝尘却根本没理会墨云铮的大呼小叫，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般射向坠星古境入口的方向。
那双万年寒冰般的眼眸深处，翻涌起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
璃儿……你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