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魔渊之眼与情深不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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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昏迷的墨云铮眉峰骤紧，似承巨痛，无意识挣动，唇边溢血，气息再乱！

其体内暂稳之伤，竟因魔渊本源侵蚀，再度爆发！

“云铮！”凌绝尘心胆俱裂，再顾不得对峙，身形疾闪前冲。

“止步。”玄魖淡语，无形屏障瞬现阻其前路。

“其况已禁不得扰。除非……汝择定。”

凌绝尘目视墨云铮苦痛之态，感其生机疾逝，心如刀绞！

猛然抬首，目眦尽裂，毁天灭地的暴戾气息再难抑制！

“玄魖！！若伤他分毫，我凌绝尘立誓：

穷尽九天十地，必令你神魂俱灭，永世无归！”

怒吼震荡死寂魔渊，浸透最决绝的诅咒。

玄魖仅微哂，如闻趣事：“无能狂怒，至为可笑。

汝之誓言，改易不得事实。择吧，凌绝尘。其时……无多。”

墨云铮呼吸愈微，面色由白转灰，暗紫光晕再难全阻魔渊侵蚀，缕缕黑暗渗入其躯。

凌绝尘见此，所有挣扎权衡理智，顷刻崩塌。

他缓缓阖目。

再启时，眸中已成平静死水，深不可测，却似燃末焰。

垂首视手中光华内敛的断尘剑，复望莲台上为他付尽所有、此刻濒死之人。

而后，他作出抉择。

未交混沌阴阳之气，未献剑心道果，未堕魔渊。

他行出第四择——玄魖或亦未料的抉择。

举断尘，剑尖非指玄魖，而——对己眉心！

“玄魖，汝不是欲得‘记录’？”

凌绝尘声静得骇人，却携撼动规则的决绝，“不是欲观我于绝境中的挣扎抉择？”

“我凌绝尘此生，不负剑道，不负璃光，亦……不负云铮！”

“今朝，便以残存之神魂，未尽之剑意，方得的混沌阴阳之力……

燃尽所有，为汝上演终幕！”

“此术，名为——神魂俱燃，道殒魔渊！”

轰！！！

其眉心血芒迸现！

竟欲以自身存在为代价，燃尽所有，爆发超越极限的一击！

此击非为诛玄魖（知其几无可能），乃以自身道殒产生的。

足暂乱魔渊规则的磅礴能量与意志洪流，强撕囚禁墨云铮的莲台，为争一线生机！

纵己身魂飞魄散，永世无归！

他以“死”，换墨云铮“生”！

此乃至惨至烈，至绝不负“守护之道”的抉择！

玄魖万载不变的淡漠，终现明显波动。紫眸深处，掠过真正的震惊与……难言的复杂。

“汝……竟至于此……”他下意识踏前一步。

然就在凌绝尘将彻底点燃神魂、道殒于此的千钧一发——

莲台上，本已气息奄奄的墨云铮，似感应到凌绝尘那决绝不惜的意志。

紧阖的眼角，倏然滑落一滴晶莹泪珠。

泪划过苍白颊侧，坠于身下黑色莲台。

嗤——！

轻响声中，泪珠竟蕴异力，使那坚不可摧的魔意莲台，漾开一圈细微却纯净的涟漪。

同时，墨云铮竭尽末丝意识，唇微动，吐出一字微弱却清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