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地轴盐号追赃款,彻查账册触中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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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慌忙让开通道,像摩西分海似的。一名身着深青五品官袍、头戴乌纱的中年男子迈着方步踱入,每一步都踩得盐末“咯吱”响,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官威。面皮白净得像刚剥壳的鸡蛋,三绺短须油光锃亮,显然天天用桂花油梳理;一双狭长眼睛眯如毒蛇,看人时眼皮半耷拉着,透着股子算计劲儿。官袍上的海浪白鹇补子绣工精致,却掩不住领口淡淡的油渍——八成是吃宴席时蹭的。盐运司少卿,赵谦!他腰间还挂着块羊脂白玉佩,在火光下闪着俗气的光。
目光定陆九章,嘴角勾冰冷弧度:
“狗胆包天!”赵谦袍袖猛甩,带起一阵香风——也不知喷了多少熏香,想盖盐味却弄巧成拙,闻着像盐腌桂花。“竟敢擅闯官营盐号,私毁官盐,伪造公文污蔑朝廷命官!此等死罪,当诛九族!”他手指戟向陆九章三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这腌臜仓库,即刻焚毁,以儆效尤!”说到“焚毁”二字,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得令!”衙役暴喝!拔刀!雪亮刀林死亡逼进!
“焚毁?”洛清漪声音如冰泉般压过衙役的呼喝,清冽中带着刺骨的寒意。她踏前一步挡在陆九章身前,素衣无风自动,衣袂翻飞间仿佛有冰丝凝结,弱水剑“噌”地出鞘半寸,一道凝练的寒气骤然扩散!近处的衙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呼气成雾,连手里的刀都“哐当”掉了一把——太冷了!盐粒在她脚边凝结成细小的冰晶,闪着冷光。
“赵大人好官威!‘平’得了‘阴阳账’,‘平’得了天下口?平得了毒瘴谷下冤魂吗?!”
赵谦眼杀机暴涨:“妖女狂言!动手!放火!”
前排衙役被寒气所慑动作稍缓,后排举火把狞笑冲向阳面盐堆!
火把触袋刹那——空气仿佛凝固了!盐袋上的粗麻绳被火舌舔到,发出“滋滋”的焦糊声,一缕青烟刚冒头,洛清漪的剑就动了!
“铮——!”弱水剑出鞘半寸,剑鸣如冰河开裂,清越中带着刺骨寒意!一道细如发丝、凝练近透明的幽蓝剑光“唰”地电射而出,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精准划向举火衙役的手腕——那速度,比冷千绝骂人时的唾沫星子还快!
“嗤嗤嗤!”切声细微却刺骨!
举火衙役只觉腕骨一凉,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剧痛“嗡”地钻心!火把“哐当”脱手,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手腕上多了道细细的血线,血珠“噗噗”往外冒,疼得他脸都扭曲成了麻花。
噗噗!血珠飞溅在盐堆上,红白相映刺眼!哐当!火把砸在盐粒里,火星“噼啪”乱蹦又瞬间熄灭!凄厉惨嚎炸开:“啊——我的手!”那声音,比被踩了尾巴的猫叫还难听。
“手!我的手筋!”
数名衙役手腕筋腱被精准切断,伤口覆着薄薄白霜!剧痛令其瞬间失去战力,翻滚哀嚎。
混乱刹那——
陆九章鹰眸如电,捕捉到关键细节!赵谦因洛清漪出剑而下意识惊退半步,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官袍下摆“呼”地扬起,露出厚底镶边官靴——那靴子崭新得晃眼,显然没少花钱!
靴底边缘,繁复云纹在火光下清晰可见——卷曲流云间隐约透出九重宫阙轮廓!那纹路!与阴阳殿青铜古镜光纹、《九重天分配图》标识,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陆九章脑中“嗡”的一声,算珠都差点算错数!
“九重天?”陆九章声音如冰锥刺破惨叫,每个字都带着冷意,“赵大人,这官靴的‘底细’,可比你的账本‘盘’得深啊!你们‘分润’的银钱往来,终究是流进了‘九重天’的‘私库’吧?玉无瑕就是这般兑现他以权谋私的承诺?拿朝廷的盐,填你们的贪囊!”他语速极快,像在念一本烂账。
赵谦脸色由铁青骤转死灰!眼睛瞪得溜圆,像要从眼眶里弹出来,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这书生怎么会知道“九重天”?!他猛地缩脚,像被烫到似的,可那瞬间的暴露已足够致命,冷汗顺着短须往下滴,砸在盐地上洇出小坑。
“杀!杀光他们!一个不留!结阵!乱刀分尸!”赵谦声音扭曲尖利,连退数步,身躯抖动。
“喏!”衙役凶性大发!变阵!
分内外三层!内层八人,刀光霍霍如雪花乱舞!步伐诡异迅捷,踩着盐粒悄无声息,像八条偷腥的野猫!刀锋“唰唰”交织成死亡光网,朝着三人周身要害罩来——盐蛇绞杀阵!这阵法专克单打独斗,刀刀不离咽喉、心口、丹田!
中层游走封堵!外层火把毒弩锁敌!
杀机如潮淹三人!
“狗官纳命来!”冷千绝怒发冲冠!绝灭枪暗红血芒爆闪!欲直取赵谦!
“老冷!看阵!用分筋错骨法!”陆九章声音炸响!
陆九章动了!左手黄铜算盘“唰”地抛向空中,算珠碰撞发出“嗒嗒嗒”的密响,像在快速算账!算盘在火光中旋转,黄铜边框闪着冷光,转速越来越快,竟带起一阵小小的旋风,卷起地上的盐粒!
算盘至高点——
陆九章眼中精光爆射,像两盏小灯笼!双手结印,指尖淡金气劲“嗖”地连接算盘,那些气劲细如发丝,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他“铁算盘”心法的精髓,算尽天下,亦能破尽天下!
“分筋错骨!去!”
“嗡——!”算盘黄铜边框骤然发亮,像镀了层金!所有算珠“啪”地脱梁激射,带着尖啸飞向八名刀手——那速度,比冷千绝的枪还快三分!
数十颗算珠划出玄奥轨迹!构成三角杀阵!锥顶直指陆九章眉心!三角面罩住八名刀手!
第一路:细小算珠射向刀柄与刀身接合处!兵器破绽!
第二路:中等算珠寻皮甲、护腕与护心镜连接缝隙!甲胄缝隙!
第三路:最大算珠直砸脚踝与膝盖内侧!下盘要害!
“叮当!噗噗!咔嚓!啊——!”金铁交鸣脆响、甲胄被射穿的闷响、骨头错位的“咔嚓”声、衙役的惨嚎声混在一起,像打翻了的乐器铺子!
金铁交鸣、甲胄碎裂、骨头错位惨嚎!八名刀手瞬间人仰马翻!
阵破!外围压弩威大减!
“好一个‘铁算盘’!”冷千绝怒吼!绝灭枪暗红血光暴涨!枪化三道暗红闪电!直刺赵谦!
赵谦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乱挥双臂!
“噗嗤!”利器透衣闷响!绝灭枪尖擦着赵谦的肋骨过去,带起一串血珠——差半寸就扎进他那颗黑心肝了!
枪尖偏了半寸!刺穿深青官袍!撕裂内衬!破皮入肉寸许!枪劲重锤撞胸!
“哇!”赵谦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沫子溅了一脸,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被撞飞!怀里的硬物“硌”了他一下,更多东西“稀里哗啦”掉出来——有碎银子、有印泥盒,还有那要命的密信和地图!
飞身刹那——
“嗤啦——!”胸前裂袍绸衫撕开!
一明黄锦缎包裹、书本大小的方物“啪嗒”掉落!锦缎边角散开,露出折叠信笺一角,那封口的鲜红火漆印——与《京城关节名录》上的印鉴如出一辙!“九重天”密信!这玩意儿比毒蛇还毒!
同时掉落的还有一张折叠磨损的厚皮纸地图!地图边缘泛黄发脆,像被水泡过又晒干,“哗啦”一声在盐地上摊开,露出里面的惊天秘密!
图角摊在地上!浓墨勾勒丙字库官仓剖面图!梁柱位置、通风口分布清晰!
一条朱砂加粗秘道蜿蜒穿过山壁,终点直指铁佛寺!连接丙字库与铁佛寺的秘密通道!
通道尽头佛塔旁,绘着一个图案:龟蛇盘绕,厚重如山!玄武图腾!那龟甲纹路清晰,蛇尾缠绕其上,活像真的在缓缓蠕动!
旁一行蝇头小楷细批:“总账秘档,尽藏于此。玄武道印,启门之钥。丙字库亏空铁证同龛。”
地图飘落在地,“啪”地盖住赵谦喷出的鲜血!猩红血渍“滋滋”洇开,像墨汁滴在宣纸上,将玄武图腾与“总账秘档”四字浸泡得刺眼——这哪是地图,这是催命符!
陆九章瞳孔猛地收缩!一股灵魂悸动席卷全身,像被惊雷劈中!他低头看向左手掌心——黄铜算盘静静躺着,边缘浅浮雕的龟蛇纹路在火光下清晰无比,与地图上的玄武图腾分毫不差!
火光映照下,算盘边缘浅浮雕纹路清晰浮现:龟蛇蜿蜒盘绕,龟甲纹路古朴如青铜鼎文,蛇尾缠绕其上,鳞片栩栩如生——与地图上那枚朱砂图腾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腾!陆九章指尖轻抚,黄铜冰凉触感中竟透着一丝奇异的温热,仿佛这图腾在他掌心缓缓呼吸,让他想起恩师临终前塞给他算盘时,那句没说完的话:“此盘……镇库……”
“锵啷!”冷千绝腰间墨玉佩突然滑出衣襟,与枪杆相撞发出清越玉鸣!漆黑玉佩在火光下浮现龟蛇盘绕纹路——蛇眼幽光闪烁,龟甲裂纹竟与算盘浮雕分毫不差!
冷千绝瞳孔骤缩,手指抚过玉佩纹路:“这是铁血旗镇旗之宝‘玄武佩’!老旗主说关乎‘九重天’秘辛……怎会和你这算盘一个模样?!”声音因震惊而沙哑,握枪的手微微发颤。
算盘边缘的龟甲纹路!玉佩上的蛇形图腾!守护铁佛地宫的“玄武道印”竟被劈成两半,分藏在二人贴身之物中!陆九章抬眼看向冷千绝,算珠冷光与玉佩幽光在空中交汇,盐尘里弥漫着无声的默契——原来命运的丝线,早将他们串成解开迷局的钥匙。
仓库死寂得可怕。唯有火把“噼啪”燃烧,火星“簌簌”爆裂,偶尔有几滴滚烫的蜡油砸在盐地上,洇出细小的坑。角落里受伤的衙役发出微弱的呻吟,像被踩住尾巴的老鼠,时断时续。远处盐袋堆里传来“沙沙”轻响,大概是被血腥味惊到的老鼠在逃窜,更衬得这寂静如同一口倒扣的巨钟,压得人胸口发闷。
赵谦倒在血泊中,像条被抽了筋的泥鳅,身体蜷缩着不住颤抖。他惊恐地看着地图上的血图腾、陆九章手中的算盘、冷千绝腰间的玉佩,脸色灰败得像陈年盐块,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角滚下两行浑浊的泪水——这下彻底完了,连九重天的秘钥都被这群煞星找到了!
洛清漪紧握剑柄,指节泛白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眸光扫过算盘上的龟蛇、玉佩上的纹路、血图上的朱砂秘道,眼底惊涛骇浪几乎要冲破平静——她曾在师门古籍中见过“玄武道印”的记载,据说此印一出,便能搅动天下权柄,没想到今日竟亲眼得见,还分藏在这两个水火不容的男人身上!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微微颤抖的剑尖,盐粒在她脚边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陆九章缓缓抬首,目光仿佛穿透厚重盐墙,望向南方铁佛寺的方向——那里的藏经阁此刻或许正烛火通明,法严禅师捻着佛珠,等着丙字库的“货”送上门。指尖无意识摩挲算盘上玄武浮雕,冰凉的黄铜被体温捂得微热,声音低沉如古钟:
“七月初七,丙字库交货……铁佛寺地宫……总账秘档……丙字库铁证……”他喃喃自语,算珠在脑中飞速碰撞,将所有线索串成一条寒光闪闪的锁链,“原来这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局!从漕运损耗到盐引换梵音,从地轴盐号到九重天密信,连我们手里的‘钥匙’,都是他们布好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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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钥匙’,一直在我们自己手上。”他目光扫过冷千绝腰间玉佩——那玉佩上的蛇眼似乎与算盘上的龟甲纹路呼应着闪烁,“你我二人,一个算尽天下账,一个踏遍江湖路,合该凑成这把‘开门斧’。”
“这‘账’的‘总闸’,该去‘关’了。刻不容缓。”他一字一顿。
冷千绝枪尖抖落血珠,血滴在盐地上凝成小小的红球。他目光如刀扫过赵谦与瘫成一滩烂泥的张金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西堂堂主雷震岳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膝盖砸在盐粒上“咯吱”作响,呈上一本油布包裹的账簿——油布边角磨损发黑,还沾着几点暗红血渍,显然是刚从哪个隐秘角落搜出来的:“旗主!地轴盐号每月应交我铁血旗‘月例银’三百两,赵谦这狗官竟私吞了一半!按旗规第七条,需追缴赃银一千五百两,并处盐号掌柜张金贵‘剁指’之刑——剁他点算银两的右手食指!”
冷千绝绝灭枪枪尾重顿,盐粒飞溅:“裴元让!”
“属下在!”裴元让上前。
“带刑堂兄弟,现在就给张掌柜‘上规矩’!”冷千绝声如寒铁,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就在这盐堆前动手!让所有码头上混饭吃的都看清楚——敢动我铁血旗地盘分润,敢吞我冷千绝银子的,这肥猪的爪子就是榜样!”他顿了顿,绝灭枪枪尖指向张金贵的肥手,“记住,留着他的狗命,等咱们从铁佛寺回来,还有‘大账’要跟他算!”
“得令!”裴元让狞笑挥手,露出一口黄牙,两名膀大腰圆的刑堂壮汉如狼似虎扑向张金贵——那肥掌柜吓得屎尿齐流,哭喊着“饶命”,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脖子的公鸭,却只换来壮汉更狠的钳制,一只肥手被硬生生按在盐堆上,露出那根常年数钱磨得发亮的食指。
冷千绝不看身后传来的凄厉惨叫——那声音很快被捂住,只剩下闷闷的呜咽和骨头被踩碎的“咔嚓”声。他目光转向陆九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陆先生,这盐号的账,盘查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硬骨头’,是不是该轮到……丙字库西密道里的‘铁棺材’了?”他手指摩挲着腰间浮现玄武纹路的墨玉佩,玉佩在掌心发烫,眼神锐利而深沉,像盯着猎物的鹰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