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预购局定新规则，旧势力中起波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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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章的话，如同洪钟大吕，一字一句砸在众人心头。那神奇的算珠演示，配合这深入浅出的解说，瞬间驱散了笼罩在药农和部分药商心头的重重迷雾！
"妙啊！陆先生大才！原来如此！阴阳调和，共御风浪！保命桩...好！"
惊叹声、赞叹声、恍然大悟的议论声再次响起，迅速压过了刚才的混乱和质疑。
石敢当孤立在人群中央，面皮涨得紫红。陆九章那番话，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他脸上。巨大的羞耻感和众叛亲离的绝望，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他下意识摸向腰间鬼头刀，刀柄上还留着当年唐不语送他的平安符，如今却觉得烫手。
"好...好一个'阴阳调和桩'！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陆九章！"石敢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怨毒。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恶鬼，死死盯住陆九章。"你断我财路，毁我名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动手！"石敢当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不再是对着陆九章，而是对着他身后那个一直缩着脖子、眼神阴鸷的三角脸汉子！那汉子眼中凶光爆射，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物件，另一只手早已握着一个火折子。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火折子"噗"地吹燃，瞬间点燃了油布包！那油布包遇火即燃，瞬间爆开一团炽烈的橘红色火焰，赫然是一个浸透了猛火油的松木火把！
"姓陆的！给爷去死！"三角脸汉子脸上肌肉扭曲，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用尽全身力气，将那熊熊燃烧、散发着刺鼻油味的火把，如同投掷标枪般，朝着交易台中央的陆九章和洛清漪，狠狠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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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带着浓烟和死亡气息的赤红轨迹！速度更是快得惊人！
"小心！"唐不语厉声示警，但距离稍远，已然不及！
眼看那熊熊燃烧的火把就要砸中陆九章和洛清漪！
就在这电光火石、生死一线的瞬间----陆九章动了！
他的动作，是一种极其独特、充满韵律的滑行。只见他左脚脚尖在湿滑的青石板上轻轻一点，身体瞬间失去了重量般，以右脚为轴，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流水包裹、推动，划出一道极其流畅、迅疾却又带着奇妙"留白"感的圆弧----正是他赖以成名的独门绝技："流云身法"！
就在他滑开的同时，他空着的左手如同长了眼睛，极其自然地向后一探，精准地、轻柔地一带！一股柔韧而恰到好处的牵引力瞬间落在洛清漪的手腕上，指尖相触时，他低声道："小心。"洛清漪回眸，眸中寒星与他目光交汇，默契尽在不言中。
洛清漪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却又极其舒适的柔和力道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那股力量的方向飘然滑出。两人身影交错，衣袂翩飞，配合得妙到毫巅！那致命火把几乎是擦着洛清漪扬起的蓝色衣角和陆九章飘起的青色袍袖边缘呼啸而过！
火把带着恐怖的动能和烈焰，直直撞向陆九章刚刚站立位置后方那根支撑着巨大"药材预购契书"羊皮纸的细竹竿！
陆九章眼中精光爆闪！他滑开的身形尚未完全停稳，右手却如同蓄势已久的灵蛇，闪电般探出！手中那柄沉重的铁木算盘，被他以一种四两拨千斤的巧劲，迎着那呼啸而来的火把，斜斜地向上方一托、一引！指腹划过冰凉的算珠，心中暗叹：石敢当，你本可不必如此。
"嗡----锵！"火把的尾部沉重木柄，狠狠砸在乌沉沉的算盘边框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金铁交鸣！巨大的冲击力让算盘猛地一沉。然而，陆九章手腕一抖，五指在算盘柱上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疾速拂过！
"哗啦啦啦----！"算盘上所有的乌木算珠，在这一拂之下，如同被赋予了狂暴的生命力，瞬间脱离了固定的轨道，疯狂地、无序地高速旋转起来！数十枚算珠化作一片模糊的乌光，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嗡鸣！更神奇的是，算珠旋转带起的强烈气流，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高速旋转的漩涡！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竟被这奇异的漩涡气流猛地吸住、卷起！原本直线下坠的火把，硬生生被这股力量改变了方向，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攫住，牵引着，呼啸着直冲云霄！
炽烈的火球，拖曳着长长的黑色烟尾，如同一颗逆飞的流星，撕裂了药市上空那层灰蒙蒙的薄雾，射向更高处！
火光照亮了更高处那原本被薄雾笼罩、略显昏暗的天空。
火球升至半空，橘红色的光芒穿透晨雾，将每个人脸上的惊愕与恐惧照得如同白昼。药市边缘的雾气被热浪蒸腾，扭曲成诡异的形状，隐约可见竹棚顶上黑影攒动。
就在火球攀升到最高点、光芒最盛的刹那----"嗤嗤嗤嗤！"数十道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细线，骤然从下方药市边缘几处不起眼的竹棚顶上、堆积的药材麻袋缝隙中激射而出！它们的目标，赫然是那升腾到最高点、光芒刺眼的火球！
耀眼的火光，在数十道幽蓝细线精准无比的穿刺、切割、引导下，竟被硬生生地、强行"打散"了！燃烧的火焰如同被无形利刃精准剖分，化作无数细碎跳跃、却失去了核心凝聚力的火星！这些火星，如同被狂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飘飘洒洒，向着四周弥漫开来，形成一片短暂而诡异的、覆盖了小半个药市上空的火雨光幕！
光幕所及之处，原本被薄雾笼罩、显得影影绰绰的天空，瞬间被照亮！清晰无比！
只见药市边缘，几座高大的竹木架台顶端，以及几株枝叶繁茂的古树树冠之中，赫然蛰伏着数十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他们全身包裹在紧身的灰绿色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感情、如同毒蛇般冰冷嗜血的眸子。每人手中，都端着一具造型奇特的机括弩匣！弩箭的锋刃，早已无声地对准了下方的交易台，对准了陆九章和洛清漪！
更令人心寒的是，在离这些弓手藏身竹架不远的地面上，隐约可见几处不同寻常的水渍痕迹，一直延伸到药市边缘一处废弃库房的阴影里----那里正是前日被俘的'药老鬼'所负责的库房！库房角落有一个被伪装的地道口，与先前发现的丙字库暗渠似有勾连！
刚才那数十道击散火球的幽蓝细线，正是从这些淬毒弩箭的箭尖上激射而出！那是九幽盟麾下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杀部队----柒杀组！标志性的"破罡毒丝"！
整个药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冰寒！柒杀组！剧毒弩箭！蓄势待发！他们竟然早已埋伏在此！
"呵，"一声清冷的嗤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洛清漪不知何时已立于陆九章身侧，右手悄然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年前药库被毁时，她也是这样握着剑，看着烈焰吞噬泽中生计。她微微仰头，望着竹架树冠中那些如同毒瘤般蛰伏的灰影，绝美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浮现出一抹冰寒刺骨、带着无尽嘲讽的冷笑。
"连九幽盟都怕的规则，"洛清漪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睥睨天下的傲然，"才是真正的好规则！"
最后一个"则"字出口的瞬间，洛清漪握剑的右手手腕猛地一抖！"锵----！"一声清越激昂、仿佛龙吟九霄般的剑鸣响彻云霄！弱水剑剑尖爆射出尺许长的幽蓝寒芒，直指苍穹！
晨雾尚未散尽，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无数火星在半空缓缓飘落，如同碎裂的星辰。透明网丝在光线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网眼间的药粉遇水汽凝结成细小露珠，散发出清苦的药香。
就在剑尖指向天空的刹那----"嗡----！"药市上空，距离地面约七八丈的高度，空气中陡然传来一阵低沉而宏大的共鸣！仿佛无数根紧绷的琴弦被同时拨动！一张巨大的、近乎透明的网，毫无征兆地在交易台上方凭空显现！那网丝线极细，近乎无色，在阳光下几乎隐形。若非此刻天空还飘散着无数被击散的火星，恰好映照在那些细线上，折射出无数点细微的、晶莹的闪光，根本无人能察觉它的存在！网丝之上，似乎还附着着一层极淡的、散发着清苦药味的粉末。网眼细密，覆盖范围极广，如同倒扣的巨碗，将整个交易台及附近区域牢牢笼罩其下！
"放箭！！"竹架顶端，一个柒杀组头目模样的灰衣人，在洛清漪剑指苍穹、巨网显现的瞬间，发出了嘶哑而急促的指令！
"嘣！嘣！嘣！嘣！"数十张机括弩同时激发的声音连成一片！密集如飞蝗的幽蓝弩箭，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和浓烈的腥甜毒气，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然而，那些快如闪电、淬着见血封喉剧毒的弩箭，在射入那张巨大而近乎透明的网中时，却如同泥牛入海！"噗噗噗噗噗......"一连串沉闷的声响密集响起。只见那些足以洞穿铁甲的劲弩毒箭，一接触到那细密得几乎看不见的网丝，速度瞬间骤减！箭头上的幽蓝毒光在接触网丝的瞬间，与网丝上附着的淡薄药粉相遇，竟发出"滋滋"的轻微声响，冒起丝丝缕缕诡异的青烟！箭头被坚韧无比的网丝牢牢兜住、缠绕、阻滞！强大的动能被层层叠叠的网眼分散、吸收、消弭于无形！数十支弩箭，如同撞入了巨大蛛网的飞虫，徒劳地颤抖着、挣扎着，最终无力地悬停在那张大网之中，密密麻麻，却再也无法寸进！
整个药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仰着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
更令人惊骇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些被击散、弥漫在空中的无数细小火星，并未完全熄灭，依旧在缓缓飘落。当这些带着微弱光芒的火星，穿过那巨大的、兜住了所有毒箭的透明网眼时----奇迹发生了！每一个细小的网眼，都被穿过其中的微弱火星瞬间点亮！无数点细微的光芒，在巨大的网面上次第亮起，如同夏夜被惊扰的萤火虫群！这些被点亮的网眼，并非杂乱无章。它们在巨大的网面上，极其精确地勾勒出两个硕大无朋、笔力遒劲、闪烁着微弱却无比清晰光芒的古篆大字：定----契----！
"定...定契...老天爷...是...是'定契'二字！神迹！这是神迹啊！泽主神威！陆先生神机妙算！"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和狂热的呐喊！无数药农、药商激动得浑身颤抖，热泪盈眶！那高悬天空、由万千火星点亮组成的"定契"二字，如同神谕天降，带着无与伦比的震撼力和说服力！所有的疑虑，所有的恐惧，在神迹般的景象面前，烟消云散！
柒杀组的弓手们，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任务彻底失败！甚至成了对手立威的工具！巨大的挫败感和恐惧攫住了他们。"撤！"那头目发出一声嘶哑短促、带着无尽惊惶的命令。数十道灰影如同受惊的蝙蝠，瞬间从藏身之处弹射而起，朝着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仓皇逃窜，转眼间便消失在药市边缘的雾气和水道之中，狼狈不堪。
危机解除，神迹显现。陆九章站在交易台中央，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看向身侧的洛清漪，两人目光交汇，她眼中的寒芒渐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他亦微微颔首。这张以弱水泽底千年冰蚕丝为基、混合数十种解毒灵药秘制药粉、由弱水剑气激发而成的"百辟清毒网"，是洛清漪耗费巨大心力，提前数日秘密布置下的后手——昨夜她还笑着说"这网，既是护命符，也是引蛇出洞的铃铛"。
药市的气氛已然沸腾。药农们争先恐后地涌向交易台。空白契约被飞快地填满名字，按上手印。王老栓紧紧攥着自己那份契约，老泪纵横。
陆九章和洛清漪被激动的人群簇拥着。
"咦？"一直负责维持秩序、警惕四周的唐不语，目光锐利，忽然发出一声轻咦。他蹲下身，在交易台边缘，靠近昨日被九幽盟爪牙撕毁丢弃的一堆契约残片旁，捡起一张被火把热浪熏燎得有些焦黑的羊皮纸碎片。指尖触到焦痕时微微一顿，这碎片的材质与财武宗密档所用竟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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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不语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那片焦黑的契约碎片凑近旁边一盏药摊上用来照明的、尚有余温的防风油灯灯罩。微弱的、带着余烬温度的热力，透过灯罩的琉璃，缓缓烘烤着那片焦黑的羊皮纸。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在热力的作用下，羊皮纸表面那层被烟火熏燎出的乌黑焦痕，如同退潮般，竟然开始缓缓地、一丝丝地变淡、消散！随着焦痕的褪去，羊皮纸本身的底色显露出来。而在那原本看似空白的纸面深处，一些极其细微、极其复杂的线条，开始悄然浮现！线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它们并非墨水书写，而是某种特殊的、遇热方能显影的秘制药液绘制而成！
最终，在唐不语屏息的注视下，在那油灯微弱热力的持续烘烤下，那片小小的羊皮纸碎片上，赫然浮现出一个栩栩如生、散发着古老苍茫气息的图案！那图案的主体，是一头昂首向天、脚踏玄水、背负龟甲蛇身的巨大神兽！它线条粗犷而充满力量感，鳞甲宛然，蛇眸阴冷，龟背厚重，透着一股镇压四极、背负苍天的无上威严！正是传说中的四象神兽之一，司掌北方、主水德、象征守护与厚重的----玄武！
然而，这个显形的玄武图腾并不完整。它只有一半！龟甲只显露出一半的纹路，蛇身也只蜿蜒出半截，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中硬生生劈开！
"陆先生！洛泽主！快看！"唐不语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惊异，他猛地抬头，将手中那片显露出半幅玄武图腾的羊皮纸碎片高高举起！
陆九章和洛清漪闻声，立刻挤开人群，快步走了过来。
当陆九章的目光触及那碎片上遇热显形的半幅玄武图腾时，他浑身猛地一震！眼中瞬间爆射出难以置信的、混合着狂喜、震撼与了然的精光！一股源自怀中算盘的微弱悸动感传来——与当初在演武场接触冷千绝那块蛇纹玉佩时的感觉极其相似！他想起冷千绝临别时说的"玄武现世，兄弟重逢"，原来并非戏言。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反手一探，从自己怀中贴身之处，掏出了那柄刚才拨动算珠、引火烧天、接住火把的乌沉铁木大算盘！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陆九章手中那柄看似寻常的算盘上。
只见陆九章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拂过算盘那厚重的边框底部。在那里，常年累月的摩挲，边框底部的乌沉木色似乎比别处更加温润光亮——那是父亲生前无数次拨动算珠时留下的温度。他的指尖在某个特定的位置轻轻一按！"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算盘边框底部，一块约莫半寸见方、颜色质地与边框浑然一体的乌木盖板，竟然无声地向上弹开！盖板之下，是一个浅浅的、同样不过半寸见方的凹槽。凹槽之内，静静地镶嵌着一枚...非金非玉、非石非木的奇特印鉴！那印鉴同样只有半寸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内敛、仿佛历经万古沧桑的玄墨之色。印鉴的雕刻更是鬼斧神工！上面赫然是另外半幅玄武图腾！龟甲的另外一半纹路，蛇身的另外半截蜿蜒，与羊皮纸碎片上显形的那一半图腾，在细节、风格、神韵上，完美契合，同出一源！
陆九章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尖，轻轻抠起那枚嵌在算盘凹槽里的半块玄武印鉴。他的动作极其轻柔。
然后，在无数道屏息凝神、充满震撼的目光注视下，他将算盘上取出的这半块玄墨印鉴，缓缓地、精准地，覆盖向唐不语手中那片羊皮纸碎片上显形的半幅玄武图腾！
"咔。"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契合声响起。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火星微光在图腾上流转，龟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蛇身似在缓缓蠕动。药市死一般寂静，只有泽水拍岸的哗哗声，如同远古神只的低语，应和着这跨越百年的重逢。
算盘凹槽中的半块玄墨印鉴，与羊皮纸碎片上遇热显形的半幅图腾线条，完美地、无间地、天衣无缝地拼合在了一起！一头完整的、昂首怒视、脚踏玄水、背负苍茫的玄武神兽，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龟甲厚重如山岳，鳞纹清晰如刻，蛇身蜿蜒灵动，双眸似开似阖，一股浩瀚、古老、威严、守护的磅礴气息，仿佛透过这完整的图腾，扑面而来！
"嗡----！"就在图腾完整的刹那，陆九章手中的算盘，以及那片承载着完整玄武图腾的羊皮纸碎片，同时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悠远的共鸣！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又仿佛源自大地深处！
整个交易台周围，空气似乎都微微震颤了一下。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敬畏！仿佛某种沉睡的、古老而伟大的意志，被这完整的图腾短暂地唤醒了一瞬！
洛清漪的弱水剑鞘，也在这共鸣中发出清越的颤音，剑尖微不可察地指向西北方向----正是铁佛寺所在！她心头剧震，沈家血脉中深藏的某些记忆碎片，似乎被这图腾的气息触动，翻涌起模糊的影像：幽深的地宫泛着冷光，石壁上刻满水纹符咒，厚重的铁门中央，那巨大的玄武浮雕正冷冷注视着她，与此刻手中图腾如出一辙！
陆九章低头看着手中那完美拼合的玄武图腾，感受着算盘与羊皮纸碎片传来的、血脉相连般的微弱共鸣，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父亲临终前紧握他手说的"玄武合，泽水宁"，今日终于得解。他猛地抬头，望向同样被深深震撼、美眸中异彩连连、似乎捕捉到一丝地宫景象的洛清漪，又环视着周围一张张写满敬畏、震撼、茫然与探寻的脸。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却清晰地、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药市上空回荡：
"原来如此...原来这'预购之规'，并非我陆九章凭空杜撰..."他缓缓举起手中那拼合完整的玄武图腾，让它在尚未完全散尽的火星微光下，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熠熠生辉。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字字铿锵："它本就与这云梦泽...与这江湖...甚至与这天地运转的本源相连！而这图腾所指..."他的目光顺着弱水剑微颤的剑尖，投向西北方铁佛寺的方向，眼中闪过决绝，"便是那埋藏一切真相与罪证的...铁佛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