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禁军围山锁生路，杜邦拆解破杀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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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此来必携毒账蛊，"陆九章指尖叩响算盘，对唐不语道，"速将‘百草清瘴散’分发给各分舵，接触任何可疑账册者，需即刻以银针验墨、服药驱蛊——账蛊遇此散即化，不可延误。"
"不好了！西边......西边粮仓和药田起火了！有人哗变！"一个浑身是火的丐帮弟子连滚带爬冲上山来，他头发烧焦，左臂被烧伤露出红肉，手中还紧紧攥着半个烧黑的麻袋，里面的大米撒了一路。他扑倒在地，声音嘶哑地嘶吼："是......是清风寨的玄真！他带着人抢粮，还喊着'一年前我清风寨就是被财武宗查账堂抄了老巢，今日正好报仇！弟兄们！跟着我反了财武宗！虎威堂说了，只要咱们搅乱华山，日后投靠九千岁魏国忠，走镖过城门都不用给官差孝敬，还能分财武宗的地盘！'更可怕的是，这些伪账册的墨迹药引经查验，与山风送来的粮草账残页中的幽冥账蛊虫卵药性同源，显然是同一批毒物！"
众人心头猛地一紧！西边是云梦泽在华山临时开辟的药田和五座储备粮仓------那里存放着足以支撑三千人三月的粮草，还有洛清漪耗费十年心血培育的珍稀药草，其中"千年雪莲九转还魂草"更是疗伤圣品！一旦被毁，山上众人将陷入粮尽药绝的绝境！
混乱之中，一个三角眼、塌鼻梁的汉子格外活跃。他穿着普通的江湖客青衫，腰间却挂着一枚不起眼的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极小的"玄"字，正是虎威堂暗桩的标记。他动作矫健如狸猫，一边暗中给小帮派分发沾有账蛊虫卵的碎银，一边从怀中掏出散页账册抛向人群："看！这就是财武宗的'黑账'！一年前老子清风寨就是被他们查账抄了老巢，今日正好报仇！"
那些账册纸张粗糙，墨迹带着诡异的甜腥味，接触到的人无不觉得头晕目眩。他亲手将火把扔向珍贵的药田，同时脚腕一翻，踢起一块沾着墨汁的石头，石头落地处，几株药草迅速枯萎发黑------那正是九千岁用南疆秘术培育的毒虫已开始污染土地，这些以假账墨汁为食的毒物会逐渐侵蚀接触者心智。
周围小帮派弟子被碎银和账册煽动，纷纷躁动起来，有人开始抢夺粮仓物资，有人则冲向药田纵火，场面瞬间失控。
陆九章眼神一厉，右手握拳砸在石案上，震落几片碎石："怎么回事？！裴大师！你的戒律院僧众是怎么看守的？！"
话音未落，就见西侧山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隐约传来喊杀声和哭叫声。一群衣着混杂、看似一些小帮派弟子模样的人，正疯狂地打砸抢烧------有人用刀劈开粮仓木门，白花花的大米倾泻而出；有人抱起药田的灵芝塞进怀里，踩烂了旁边的药圃；更有人纵火焚烧存放药材的竹楼，火焰"噼啪"作响，将药草的清香烧成刺鼻的焦糊味。他们口中还胡乱叫喊着：
"什么狗屁盟约！就是财武宗想独霸江湖！收'查账费'比官府收税还狠！听说了吗？他们私设的'应急金'早就被陆九章移用了！"
"朝廷大军来了！财武宗完了！快抢啊！抢到就是赚到！晚了就被烧死了！"他压低声音对身边几人嘀咕，"悄悄告诉你们，投靠九千岁有免税特权！虎威堂的人说了，只要交出财武宗的账册，以后走镖过城门都不用给官差孝敬！"
"烧了这些假账！不能让财武宗拿我们的血汗钱讨好朝廷！这些账本上的墨汁都是臭的，肯定有鬼！"一个抢得账本的矮个子突然尖叫，手中账本的封皮竟渗出淡绿色液体，滴在地上冒起白烟。
"是玄真！那个清风寨的弃徒！"铁佛寺监院慧明，一声怒喝，他认出了那人------一年前清风寨因账目贪腐被财武宗查账堂抄家，玄真怀恨在心，没想到竟投靠了虎威堂！慧明指着玄真，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不仅偷鸡摸狗，更记恨财武宗断他财路，如今竟敢在此煽风点火！"
陆九章目光如冰，脑中飞速运转------双杀之局！九千岁魏国忠好毒辣的手段！明面大军压境，吸引主力；暗地里派虎威堂奸细混入各小帮派，趁乱煽动内乱，制造恐慌，瓦解人心！甚至可能想趁乱毁了云梦泽的药田和粮草储备，让华山变成一座绝地！玄真......不过是枚棋子，真正的杀招是让我们自相残杀！他猛地看向那些被抢夺的账册，瞳孔骤缩------那些纸张和墨汁的甜腥味，与怀中发烫的《贪腐账》残页如出一辙！这是九千岁用南疆毒虫特制的"惑心蛊"！以假账墨汁为食，接触者会被假账信息迷惑心智，沦为他的傀儡！方才山风送来的粮草账碎片，恐怕也是为了让接触者感染蛊虫，好让我们自乱阵脚！
"裴大师！带你的戒律院武僧，速去稳住局面！"陆九章迅速下令，声音冷静得可怕，"镇压哗变，首要护人------尤其是云梦泽药童和粮仓看守！其次保粮保药！优先转移'千年雪莲'和'九转还魂草'！凡持械反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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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铁佛寺戒律院首座裴元让------一个身高八尺、手持镔铁禅杖的光头大汉领命，他身后二十名武僧同时单膝跪地，齐声喝道："誓死护粮！"声如洪钟，震得空气都在颤抖。随即，裴元让率先冲出，镔铁禅杖在地上划出火星，武僧们紧随其后，脚步声如同闷雷般向西峰奔去。
然而，那边的混乱似乎还在扩大。那玄真极其狡猾，身手也不弱------他曾是清风寨寨主，虽武功平平但身法灵动。他一边煽动，一边如同泥鳅般在人群中穿梭，好几次裴元让的禅杖都险些击中他，却被他反手推向旁边的喽啰挡灾，自己则趁机溜走。
陆九章冷哼一声，右手五指在腰间算盘上一拂，运起财武宗秘传"天工心法"，三颗青铜算珠在他内力催动下"啪嗒"跃入掌心------算珠上分别刻着"天枢天玑天权"，正是"天工算阵"的阵眼部件，此阵需消耗特制算珠与内力方能催动。他看准玄真又一次煽动后试图躲入人群的瞬间，屈指一弹！
咻！
一颗刻着"天枢"的算珠破空而去，带着尖锐的呼啸，并非打向玄真要害，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在他正扬起煽动的手臂袖口上------那里鼓鼓囊囊，显然藏着东西！
嗤啦！
一声轻响，玄真的袖口被算珠附着的巧劲撕裂开一道大口子，丝线纷飞，露出里面的内衬。
一个小巧的、玄色绸缎镖囊、几张散页账册和几个油纸包从他袖中掉了出来，"啪嗒"落在地上。镖囊上金线绣着一只狰狞的猛虎，虎目处镶嵌着两颗红宝石，正面还绣着一个醒目的"玄"字------正是虎威堂核心人员的标记！那些散页账册封皮用粗糙黄纸制成，标题处歪歪扭扭写着《江湖帮派黑榜》，墨迹未干，带着与之前假账册相同的甜腥味，需经"烈日暴晒"才会激活情绪放大效果，玄真书写时在密室，墨汁未激活，故未受影响。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几个油纸包，摔散开来，露出里面暗绿色的粉末。一股淡淡的、却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弥漫开来------与之前丙字库毒瘴、沈家坞灭门案中提到的"腐骨瘴"毒源气味极其相似！其中一个纸包上还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丙字库制"！
"虎威堂的镖！那是虎威堂'玄'字号密探的信物！"
"那毒粉......是九幽盟的'腐骨瘴'！沾到就烂肉见骨！"
"是他！是他在煽风点火！还想投毒！这狗贼想毒死我们所有人！"
人群瞬间哗然！那些被煽动的江湖客也愣住了------他们看着地上的虎威堂镖囊、《黑榜》账册和九幽盟毒粉，又看看玄真惨白如纸的脸，不少人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眼神迷离："头好晕......这账上写的......好像真是财武宗欠我的钱......我......我刚才怎么会抢药田？"------接触过假账册的人已开始被"幽冥账蛊"影响，心智逐渐被假信息侵蚀。一个刚抢了粮食的矮胖子手里的麻袋"啪"地掉在地上，喃喃道："我......我还以为真是朝廷来替天行道......"
玄真脸色剧变，额头青筋暴起，没想到自己藏得如此隐秘的东西竟被以这种方式当众揭穿！他双脚在地上乱蹬，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向后退去，想要遁入更深的混乱中------只要混进人群，他还有机会逃！
但就在他后退的路径上，一点寒芒悄无声息地出现------那是从阴影中刺出的剑尖，薄如蝉翼，泛着幽蓝的寒光，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噗嗤！
一剑穿心！
玄真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口透出的、薄如蝉翼的剑尖------那剑身如同凝结的寒冰，没有沾染一丝血迹，只有幽蓝的寒光在流动。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顺着伤口飞速流逝，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无法跳动。
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洛清漪，正缓缓抽回弱水剑。月白裙裾上沾染了些许烟尘------那是从秘道赶回时蹭上的石壁苔藓，几缕青丝被山风吹得贴在颈侧，却依旧难掩她清冷如仙的气质。她方才已将核心账册送入水月洞天第一层，正欲前往龟甲密室，却被西侧山坳的火光与喊杀声惊动。凭借云梦泽"听风辨位"的秘术，她判断出是内乱而非禁军攻山，便循着玄真的煽动声疾奔而来，恰好截住他逃窜的退路。
"清理......烂账。"洛清漪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冰珠落玉盘的清冽，每个字都像淬了寒霜，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个人的耳中。她说出"烂账"二字时，目光扫过地上的毒粉与镖囊，又掠过那些仍在发抖的哗变者，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处理陈年旧账般的漠然。
玄真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像是破风箱在拉扯。他试图抬起手指向洛清漪，却只抽搐了两下，便重重倒地，后脑撞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气绝身亡时，那双三角眼依旧瞪得滚圆，瞳孔里倒映着西峰的火光，残留着阴谋败露的惊骇、被灭口的怨毒，以及对死亡突如其来的难以置信。
玄真怀中，那张沾血的《黑榜》账册缓缓展开，原本空白的纸页遇血后，竟浮现出暗红色的毒印纹路，纹路旁用朱砂写着一行细如蚊足的小字："惑心蛊食墨，七日后噬主"------这正是九千岁用秘术培育的毒虫催命符，暗示所有接触假账册的人，终将沦为蛊虫的养料。
哗变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方才还在打砸抢烧的汉子们，此刻像被抽走了骨头，纷纷僵在原地。他们看着地上虎威堂的玄字镖囊、九幽盟的腐骨瘴毒粉，再看看杀气凛然的洛清漪------她手中弱水剑虽已归鞘，剑鞘上的寒霜却未消散，还有迅速控制场面的武僧们，他们手持戒刀，眼神肃穆地将人群与尸体隔开。那个抢了半袋大米的矮胖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麻袋从怀中滑落，白花花的米粒撒了一地，他磕头如捣蒜："洛泽主饶命！我们是被蛊惑的！我们不知道他是虎威堂的狗！"其他人也如梦初醒，纷纷扔下手中抢来的药材、干粮，有的抱头蹲在地上，有的则面露羞愧与后怕，不知所措地绞着手指。
唐不语即刻分发"百草清瘴散"------此药是宗主提前令药堂炼制，可抑制账蛊虫卵活性，接触过伪账册的弟子已全部服药，避免了大规模感染。
陆九章走到玄真的尸体旁，蹲下身，目光如炬落在那几包毒粉上。他伸出戴着玄色手套的手指，用指尖轻轻拨开其中一包油纸------暗绿色粉末细腻如尘，凑近便闻到那股熟悉的甜腥气，与二十年前沈家坞灭门案现场残留的毒瘴气味如出一辙，更与假账册墨迹中的蚀骨草毒素成分完全一致。眉头紧锁成川字，他想起财武宗查账堂档案里记载的"丙字库制毒名录"，这种腐骨瘴需用南疆"见血封喉"树皮混合人骨灰炼制，工序繁复，寻常江湖人绝无可能获取。"虎威堂、丙字库......九千岁魏国忠这条老狗，"陆九章低声咒骂，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为了灭口和搅局，竟连这种禁术毒瘴都敢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就在他思索九千岁究竟还有多少后手时，身后突然传来洛清漪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痛楚的闷哼。那声音细若游丝，若不是山风恰好停滞，几乎会被远处的爆炸声淹没。
陆九章猛地回头，只见清漪左手正死死按着自己右手手腕内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里，正是她从不示人的"癸未"毒印所在之处！此刻，那原本淡粉色、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疤痕，竟变得殷红如血，像有团火焰在皮肉下燃烧，边缘甚至微微凸起，形成诡异的毒印纹路------与玄真《黑榜》上的纹路如出一辙！而她右手紧握的弱水剑，剑鞘上那些原本黯淡的云纹，因内力激荡浮现冰裂纹路，剑鞘表面凝结出一层淡淡的寒霜，霜花顺着云纹的轨迹蔓延。
"这毒印......"陆九章抢步上前，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清漪，可是与玄真的伪账册有关？"
清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连唇瓣都失去了血色。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声音微颤："幼时被掳，九千岁以此毒印控我，每逢其毒物便会发作......这账页墨迹，与毒印毒素同源。"她下意识地想将手腕藏到袖中，身体却因突如其来的剧痛微微颤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几乎在同一时间，陆九章怀中也传来一丝异动！那感觉起初像揣了块暖玉，随即热度迅速攀升，烫得他心口一缩。他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指尖触到的正是那半本从隐秘暗格中取得的《九千岁贪腐账》残页------封面兽皮上的血迹竟与洛清漪毒印的殷红色同步扩散，仿佛有生命般！这冰冷的残页，此刻竟像被放在火上烘烤过一般，微微发烫！热度透过丝绸内衫传到皮肤上，不灼人，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脉动，与洛清漪手腕上的毒印纹路频率完全一致。
账页...烙痕...同时产生异状？陆九章脑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是玄真身上的毒粉触发了反应？还是山下禁军的某种秘术？
九千岁的大军围山，是为"阳谋"，以雷霆之势摧毁江湖根基；虎威堂的煽风点火，是为"阴谋"，借内乱瓦解人心。
而此刻洛清漪身上诡异的毒印反应，还有这莫名发烫的贪腐账残页...陆九章瞳孔骤缩，一个可怕的猜想浮出水面：这或许才是九千岁真正的杀招------用"惑心蛊"虫卵污染伪账册，以《贪腐账》残页为"母蛊引"，以洛清漪的毒印为"催发引"，三者相互感应形成秘术！既能追踪账页下落，又能控制毒印主人，更能通过伪账册感染江湖人，让我们自相残杀，最终沦为他秘术下的傀儡！
陆九章突然想起财武宗查账堂档案中记载的"天启二十三年宫变"——二十年前九千岁魏国忠血洗东宫时，曾用类似毒蛊控制过一批婴儿，洛清漪的生辰恰好与那批婴儿吻合！
所有的线索，此刻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更深、更黑暗的谜团！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围剿，更不是简单的江湖恩怨，而是牵扯到皇权争斗、秘术操控的惊天阴谋！那股隐藏在暗处的力量，远比想象中更庞大、更诡异，仿佛一张无形的巨网，正从京城向华山缓缓收紧。
山下，屠千刃的攻势因冷千绝的骚扰而暂缓------铁血旗弟子正用特制的"断轴钉"疯狂破坏床弩转向轴，每根铁钉都精准钉入青铜轴的缝隙，让床弩彻底卡死。
冷千绝一枪挑飞敌军匠头，枪尖顺势挑开变形的轴芯，赫然发现里面刻着九幽盟特有的蛇鳞纹标记——与玄真袖中镖囊的纹路如出一辙！陆九章运起内力催动算珠阵，袖中仅剩的三枚算珠已消耗两枚，内力运转间气血翻涌，以算筹推演兵法图谱，标注禁军器械损毁数据："床弩损毁率三成七，打造耗费超工料银六成二"！二十息内精准锁定七架弩车弱点！
但军阵中传来的号角声却愈发急促------那是调兵合围的讯号，显然更大的进攻还在酝酿，或许是准备动用神机营的"轰天雷"炸开山门。
山上，内乱虽暂平，但人心未定。裴元让正指挥武僧盘查折损，药田被烧毁了近三成，粮仓虽保住了主仓，却有两座副仓的粗粮被哄抢一空。更让人心悸的是玄真之死与洛清漪的异状------接触过伪账册的三十余人中，已有七人开始胡言乱语，反复念叨"财武宗欠我银子"，眼神空洞，嘴角流涎，显然被"惑心蛊"深度感染！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有人猜测是"山精作祟"，有人则恐惧地望着洛清漪手腕上那抹刺目的殷红，谜团如同西峰的浓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陆九章握紧了手中发烫的账页，兽皮封面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封面上那道风干的血迹竟与清漪毒印的殷红色同步跳动，浮现出与毒印完全一致的纹路！他看向清漪苍白而惊疑的侧脸——她已用衣袖遮住了手腕，却依旧能看到她指尖微微颤抖，清冷的眸子里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慌乱。目光又转向山下密密麻麻的敌阵，玄黑色的阵型如同蚁群，正缓缓向华山压来，而远处京城的方向，乌云正悄然聚集，云层深处隐约透出一点与毒印相同的红光，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酝酿。
真正的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掀开一角。山风骤然狂暴起来，卷起地上的尘土与血腥气，呜咽着穿过祭天台的断碑，风中夹杂着细微的"沙沙"声------那是"惑心蛊"虫卵孵化的声响！陆九章与清漪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他沉声道："这毒印与蛊虫定有关联，需尽快找到解法。"清漪指尖微颤，清冷眸中闪过决绝，声音略带沙哑："秘道藏有古籍，或许能寻到线索。"无需言语，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凝重------这场仗，他们不仅要对抗山下的千军万马，还要解开"惑心蛊-毒印-贪腐账"背后的秘辛，否则，整个江湖都将沦为九千岁秘术下的祭品。而此刻，清漪袖中那枚从玄真身上搜出的《黑榜》账册，正渗出与她毒印毒素同源的暗红色汁液，在丝绸袖口上晕开诡异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