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漕运账本藏死局,数术玄机可诛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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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咔嚓!
运河之上,异变陡生!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掀起一股暗流,河水打着旋儿涌向中央,仿佛水下有巨兽在搅动!
一艘满载粮食的中型漕船,船底毫无征兆地破开一个大洞,洞口边缘整齐如刀削!河水"咕嘟咕嘟"疯狂涌入,船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倾斜下沉,粮袋从船舱里滚落,在水面上漂浮成一片黄色的"岛屿"!
"不好!沉船了!船底漏了!"一个站在船头的水手凄厉地大喊,他试图用斧头砍断桅杆减轻重量,却因为船身倾斜太厉害,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河里,在水中拼命挣扎。
"是王老七的船!他昨天刚从通州运粮回来!"岸上有人认出了船尾的标记,焦急地大喊,"老七!老七在不在?!"
"快救人!救粮食!那是给朝廷的军粮啊!耽误了供应,咱们都得掉脑袋!"几个经验丰富的老舵手一边大喊,一边解开旁边小船的缆绳,奋力划桨冲向沉船。
河面上顿时一片大乱,呼救声、惊叫声、木桨拍打水面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有人抱着木板在水中沉浮,有人试图将落水的同伴拉上船,还有人哭喊着寻找失散的亲人---------漕船上常有水手带着家眷随船而行。
更阴险的是,接二连三,又有好几艘船底同时破裂进水!而且偏偏都是那些插着"审计征税"旗子的船只!"不对!这口子太整齐了!"一个老船工趴在船边,指着破口处惊叫道,"是被人用利器从外面割开的!边缘还带着铁屑!"
"是他们!是财武宗的人!他们查账不成,就派人凿沉我们的船!这是要造反啊!"那税官头目趁机声嘶力竭地大喊,唾沫星子飞溅,他指着陆九章,试图将水搅浑,"漕帮的兄弟们!看看!这就是信了财武宗的下场!他们要造反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他们要连累你们都被砍头啊!"他一边喊,一边给手下使眼色,暗示他们悄悄靠近陆九章,准备偷袭。
刚刚被账目真相震撼的漕帮子弟们,看到眼前惨状,听到这蛊惑,本就混乱的情绪更是雪上加霜。人群中几个被虎威堂暗中收买的子弟趁机握紧砍刀,故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陆九章:"陆先生......真的是你们干的?"声音不大却足够煽动人心,让本就惊疑不定的普通帮众泛起嘀咕。
水下,显然有高手潜伏,在用极其锋利的工具切割船底,制造混乱,嫁祸于人!叶轻舟屏住呼吸,身体如鱼般在浑浊的河水中穿梭,水流的阻力让他肌肉紧绷。他手中拿着一块特制的磁石,磁石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能感应到铁器的微弱磁场。突然,磁石猛地一震,吸力陡增,他心中一喜:找到了!
"无耻之尤!"洛清漪面覆寒霜,弱水剑铿然出鞘半寸。
陆九章眼神冰冷,对冷旗主疾声道:"冷旗主,稳住岸上!肃清内奸!"说罢,对洛清漪一点头:"清漪,水下!"
话音未落,洛清漪身影已如一道轻烟,掠向河边。她的"踏雪无痕"轻功施展到极致,衣袂飘动如白蝶穿花,足尖在水面轻轻一点,便激起一圈涟漪,身形已飘出数丈之外。她瞬间锁定一处暗流涌动之处---------那里的河水颜色比周围深暗,显然有物体在水下快速移动!洛清漪眼神一凛,弱水剑微颤,数根细如牛毛的冰针无声无息射入水中,精准地封锁了水下人的退路!
他猛地一吸,从淤泥和碎木中,吸起一柄造型奇特的、还在滴着水的精钢切割刀!刀柄处残留着幽绿色的粘稠液渍,散发着九幽盟特有的"腐骨瘴"腥气,而刀身靠近护手的位置,一个清晰的虎头徽记---------虎威堂的标志,赫然在目!刀刃锋利无比,在水下切割船底时甚至没发出太大声响,显然是特制的暗杀工具!
叶轻舟浮出水面,高举那柄切割刀,内力灌注于喉,声音穿透嘈杂的水声和呼救声:"水下擒获凶器!虎威堂钢印在此!大家看清楚!"他手臂肌肉贲张,将切割刀举得更高,阳光下,虎头徽记的纹路清晰可见,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几乎同时,洛清漪清斥一声,周身内力激荡,弱水剑划出一道玄妙的轨迹,如同穿花蝴蝶,数十枚淬了寒冰的银针精准地打入另外几艘正在进水沉没的船只漏洞处!银针入水即凝,化作丝丝寒气,暂时封堵了破口处的水流!
内力催动下的寒冰银针瞬间爆发,竟将涌入的河水在破口处凝成薄冰!她足尖点水而立,衣袂飘飘如凌波仙子,眼神专注如在演算精密的"船体堵漏之法",心中飞速计算着:"船体长三丈,破口宽三尺,需以银针斜度三十度角布防......冰层厚度需三寸,范围五尺......"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因过度耗力而微微喘息,但眼神却愈发坚定,确保封堵位置恰到好处,既阻止沉没,又不至因冰封体积过大而破坏船体结构。
"破口已封!速速排水抢修!"洛清漪声音清冷,却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她轻轻落地,脚下的青石板因寒气而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她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指---------连续发射冰针对内力消耗极大。
漕帮子弟如梦初醒,纷纷跳下水或驾小船上前救援。"快!拿水泵!把水抽出去!用木板顶住船舱!别让冰化了!老七!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河面上再次响起嘈杂声,但这次不再是绝望的呼救,而是充满了希望的忙碌。
真相再次逆转!那些刚才被煽动得要拔刀相向的漕帮子弟,此刻纷纷扔下武器,脸上满是羞愧和愤怒。"狗娘养的税官!敢骗到我们漕帮头上!把他们抓起来!交给陆先生处置!"熊百川看着被按倒在地的税官头目,又看看正在抢修船只的子弟们,老脸通红,心中五味杂陈---------若非陆九章,自己今日就要酿成大错!
那税官头目面如死灰,瞳孔因恐惧而放大,双腿一软差点瘫倒。他瞅准空隙转身就想往水寨后门跑,却被暴怒的熊百川一记"顺水推舟"掌印结结实实踹在后腰!"嘭"的一声撞在廊柱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几个漕帮壮汉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用浸过水的牛皮绳将他捆得像粽子,绳结处还特意打了个"死海结"---------这是漕帮对付叛徒的专用捆法,越挣扎勒得越紧。
一场精心策划的死局,再次被陆九章以匪夷所思的"算账"方式拆穿,人赃并获!陆九章望着被押下去的税官和暗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算盘边缘---------九千岁的手段越发阴狠了,先用假账栽赃,再凿船嫁祸,若非"数字头香"之理和叶轻舟的磁石追踪,今日漕帮恐怕已成刀下亡魂。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寒意:这盘棋,比想象中更凶险。
河面上忙碌着抢救船只:"浪里白条"张顺带着水性好的子弟潜入水下,用浸过桐油的麻布堵住船底破口;"翻江鼠"李三指挥众人用木桶排水,喊着号子"一、二、嘿咻!",水珠顺着他们古铜色的脊背滚落,在阳光下闪着光。岸上则在清理虎威堂的暗桩:冷千绝的影卫从水寨粮仓的夹层里搜出三名伪装成粮商的暗桩,其中一人还想咬毒自尽,被影卫眼疾手快捏住下巴,毒牙"当啷"掉在地上。
熊百川老脸通红,红得像庙里的关公,连络腮胡都遮不住发烫的耳根。他想起去年旱灾,沈家坞曾以"平粜价"支援漕帮种子,此刻陆先生又愿兜底赔契书------这才是能信的江湖规矩。他对着陆九章深深一揖,腰弯得像张弓,声音带着愧疚的沙哑:"陆先生!俺老熊有眼无珠,差点错怪好人,信了奸人的挑拨!您这......您这'数字头香'的学问,神了!比俺们漕帮的'水眼'还准!"他猛地捶了下自己的大腿,发出"咚"的闷响,"俺漕帮,服了!今后但有所命,水里火里,绝不皱一下眉头!若有二心,就让俺老熊死在翻船底下!"
陆九章扶起他,指尖触到熊百川粗糙的手掌,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老茧和未愈的伤口。"熊帮主言重了。"陆九章眼神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江湖同道,理当守望相助。当务之急,是彻底肃清内部暗桩,盘点真正的账目,稳住运河这条命脉---------九千岁绝不会善罢甘休。"
洛清漪见状,弱水剑轻颤,冰刃出鞘三寸,寒气凝于剑尖,在总舵大堂的青石墙上疾书而就---------"漕运查账三流程":货船载重申报需实名画押,开箱核验必三方在场,税银公示得三日无异议。冰痕入石三分,字迹清冽如霜,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寒气,恰似给漕帮立下铁律。几个曾参与走私的漕帮子弟见此铁证般的新规,面色煞白,终是上前一步跪倒:"帮主,陆先生,俺们......俺们有话说!"
这时,八个水性极好的漕帮子弟正用粗麻绳拖着那艘最先沉没的王老七的漕船---------"福运号"。这船是王老七攒了半辈子钱买下的,平时宝贝得跟亲儿子似的,船头还刻着他婆娘的名字。此刻船身已大半沉入水中,只剩桅杆顶端的破旗在风中摇曳。子弟们咬着牙往前拉,麻绳勒得肩膀生疼,青筋暴起,汗水混着河水从额头滴落。
忽然,一个叫"小石头"的年轻子弟惊呼起来,他正潜在水下清理缠绕船底的水草,手指突然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帮主!陆先生!快来看!船仓里......好像卡着个东西,挺沉!"他浮出水面,脸上沾着淤泥,眼睛瞪得溜圆,手指颤抖地指向船舱破口处。
众人望去,只见在拖拽的拉力下,一个半埋在淤泥和浸泡发胀的粮袋中的青铜匣子,从破裂的船舱里滑出了一角。匣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水垢和暗绿色的铜锈,像一块不起眼的河底石头,但在混浊的河水中,却反射出一丝幽暗的金属光泽,与周围的粮袋和淤泥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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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舟二话不说,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他的"潜龙功"能在水下闭气一炷香,只见他像条灵活的泥鳅,避开漂浮的杂物,游到船舱破口处。匣子被两根断裂的船梁死死卡住,叶轻舟用特制的水下匕首撬开船梁,双臂肌肉贲张,才费力地将那青铜匣子拖了出来。浮出水面时,他大口喘着气,脸颊涨得通红,匣子在他手中异常沉重,几乎要脱手滑落---------这小小的匣子,怕有百斤重!
熊百川凑过来看了看,他粗糙的手指在匣子表面摸了摸,铜锈簌簌掉落。"这不是船上的东西。"他肯定地摇头,眼神里满是困惑,"俺跑船四十年,漕帮的船从船头到船尾,每颗钉子俺都认识。这匣子......没见过,也不像装货的,倒像是个......宝箱?"
陆九章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素色手帕,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拭掉匣子表面的污垢。手帕在铜锈上来回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随着污垢一点点脱落,那些被掩盖的纹路渐渐清晰起来......龟甲的纹路深邃如沟壑,蛇身缠绕其间,鳞片纹路清晰,云纹缭绕四周,形制古朴庄重......这不仅是玄武图腾,其左侧边缘还暗藏九幽盟特有的"蛇缠龟"暗纹,与玉无瑕玉佩上的纹路严丝合缝,恰成互补!
是玄武图腾!
而且,这匣子左侧边缘的纹路,似乎......似乎能与之前在铁佛寺地宫见到的那部分玄武图腾残纹严丝合缝地对接上!陆九章瞳孔骤缩,呼吸一滞---------铁佛寺地宫里的残纹是玄武的前爪和龟甲的上半部分,而这匣子上的,赫然是玄武的后爪和龟甲的下半部分!他下意识地从怀中掏出那半张拓片,将匣子边缘与拓片比对,纹路如钥匙入锁般完美契合!拓片边缘更隐隐刻着八字古篆:"账喂玄武,骨筑新朝"---------墨迹暗红如血,仿佛刚从活物身上剜刻下来。
这沉船之中,怎会藏着半幅与铁佛寺地宫互补的玄武图腾拓片?!叶轻舟皱眉道:"难道是王老七偷偷藏的?可他一个老实巴交的船工,哪来这种东西?"洛清漪则盯着匣子的锁孔:"这锁是'子母连环扣',是前朝皇家工匠的手艺,寻常人根本打不开。"
陆九章凝视青铜匣,沉声道:"漕运假账只是九千岁的障眼法,这青铜匣上的玄武纹若与丙字库有关,或许能找到他黑产的根源------断其根源,比护漕运更能釜底抽薪。"他目光扫过运河沿岸,"熊帮主,即刻传令各水寨,严密盘查往来货船,特别是搭载药材、矿石的可疑船只。轻舟,你带影卫沿运河水下搜索,凡发现散发'腐骨瘴'气味的隐蔽据点,即刻标记上报。九幽盟的制毒工坊既敢用漕运渠道流通毒物,必有漏网之鱼藏在沿岸。"
漕运、军械、假账、黑钱、虎威堂、九千岁......现在,又加上了这神秘的玄武图腾!陆九章的脑海中飞速梳理着线索:铁佛寺地宫的玄武残纹、洛清漪手腕的玄武烙痕、虎威堂的龟蛇标志、九千岁的"铁棺材"密语......这些看似孤立的点,此刻正被一条无形的线紧紧串联!
所有的线索,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串了起来,而那线的尽头,似乎指向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古老的秘密。这秘密,远远超出了江湖恩怨,甚至超出了朝堂党争---------它可能关乎前朝的宝藏,可能关乎皇室的血脉,甚至可能关乎一个足以颠覆天下的阴谋!
陆九章抚摸着青铜匣子上那冰冷的、互补的图腾纹路,指尖能感受到纹路的凹凸不平,仿佛在触摸一段尘封的历史。他望着缓缓流淌的运河之水,河水浑浊如墨,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心中波澜骤起:这匣子,究竟是谁放在王老七船上的?是敌是友?
这运河底下,埋藏的秘密,恐怕比想象中还要深得多。熊百川望着匣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三个月前,王老七说他在通州坝捡到一个'怪石头',当时俺以为他吹牛,没在意......难道就是这匣子?"
这半幅图腾,是钥匙,还是诱饵?洛清漪轻声道:"或许......两者皆是。若真是钥匙,打开的会是什么?若真是诱饵,引我们去的,又会是怎样的陷阱?"
九千岁的"铁棺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陆九章握紧匣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是足以颠覆朝廷的神兵利器?是前朝遗留的宝藏地图?还是......那"账喂玄武,骨筑新朝"八字背后,用江湖势力账册操控武林,建立由其掌控的血腥新秩序?运河的风带着水气吹来,寒意刺骨,他知道,这场棋局,才刚刚进入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