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冰棺秘债玄武引?青锋怒破九千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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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泽的黑雨虽暂歇,铅灰色的云层却仍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压在天际,将残阳的血色光缕切割得支离破碎。泥泞的药田埂上,几株侥幸未被黑雨腐蚀的断肠草低垂着叶片,水珠顺着锯齿状的边缘滚落,在矿脉图上洇开深色的痕迹。魏国忠的毒计,早已超越了贪腐盘剥——当陆九章指尖触到图上标注"百人坑"的朱砂圆点时,忽然想起沈青囊从蚀心花花瓣中取出的"菊与刀"铁印——那铁印针尖大小的凹痕里,不仅残留着寒铁矿的极寒气息,更刻着与矿脉图同源的"百人坑"暗记。这枚来自倭寇的铁印,正是定位"冰棺税债"藏匿地的关键钥匙。那股从纸页深处透出的寒意,竟让他想起三年前在司礼监地牢见过的冰镇尸库,比云梦泽特有的腐骨瘴气更令人窒息。
"必须立刻找到那本《陈年税契总册》!"陆九章指尖划过粗糙的矿脉图,羊皮纸边缘因反复摩挲泛起毛边。他指节用力到泛白,点在其中一个与药农村落重合的"百人坑"标记上。声音沉凝如北漠玄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寒矿产出的星银被制成税锭沉入沉船城,云梦泽的药农被征收'生死税',所有线索都指向太仓库下辖的'丙字库',指向那些戴着前朝样式幞头却行倭寇勾当的奸贼!这不是简单的贪墨,而是一个延续数代的'活人税役之法'!"他忽然停顿,目光扫过帐内众人凝重的脸庞,一字一顿道:"这冰棺税债,恐怕就是串起所有阴谋的那本'总册'——用活人血肉书写的税册!"
"根据花瓣铁印上残留的极寒气息和矿脉走向推算,"沈青囊捻着金针,三枚寸许长的银针在指间灵活转动,他闭目凝神感应片刻,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股阴寒不同于寻常地脉寒气,其中夹杂着账册腐朽的纸墨味与...孩童的啼哭。源头应在西北方向三千里外,极寒之地,大概率是..."话音戛然而止,金针突然震颤,针尖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北漠深处的千年冰渊!那里的酷寒能完好保存纸墨,正好用来藏匿某些见不得光的'账目'。"
目标锁定!财武宗精锐尽出,三百弟子中只留下六十人,由带队管事带领协助云梦泽药农加固防御——那些用黑狗血混合糯米绘制的简易符箓,在断墙残垣上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勉强能抵御低阶邪祟。其余人由陆九章亲自带领,顶着能撕裂貂裘的凛冽寒风,再次深入北漠。驼队在及膝的积雪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陷下半尺深的雪窝,驼铃被冻得发不出清脆声响,只剩下沉闷的嗡鸣。队伍中不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有人的耳鼻已经冻得发紫,但没人敢放慢脚步——他们都清楚,晚一步,可能就意味着又一个村落变成新的"百人坑"。
越是深入,气温越低。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冰晶,在胡须上堆积成细小的冰碴,脚下的冻土坚硬如铁,马蹄铁踏上去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终于,在第七个风雪交加的黄昏,他们抵达一处被狂风雕琢得奇形怪状的冰崖之下。那冰崖通体湛蓝,仿佛由无数块巨大的蓝宝石堆砌而成,崖壁上垂挂的冰棱长达数丈,在昏暗天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芒。而在冰崖底部,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幽幽寒气的洞窟入口赫然出现。洞口边缘,竟然诡异地立着两名身着前朝税吏服饰的"冰雕"——青绿色的官袍冻得硬挺,腰间悬挂的鱼袋里还插着锈蚀的算筹,他们手持残破的税簿和算盘,面目在冰层下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死死盯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万税窟..."洛清漪拂去洞口旁一块冰岩上的积雪,露出几个几乎被风雪磨平的古字。她指尖轻抚那些凹陷的笔画,忽然微微一颤:"这不是刻上去的,是用指力硬生生凿出来的。"她出身书香门第,对金石篆刻颇有研究,"笔锋间带着决绝之意,像是临死前的控诉。看来就是这里了。"说话间,她腰间的玉佩突然发出一声轻响,那是家传的辟邪玉佩,此刻竟泛起一层白霜。
众人小心翼翼踏入洞窟,寒气陡然加重,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刺入肺腑的痛感。走在最前面的斥候刚迈过洞口三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的睫毛上瞬间结了层白霜,而前方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他们也倒吸一口寒气!
洞窟巨大无比,足有三个校场大小,四壁皆是万年不化的玄冰,冰层中封存着无数细小的气泡,在火把照耀下如同镶嵌着亿万颗星辰。而就在那晶莹剔透的冰壁之中,竟然密密麻麻地镶嵌着无数具冰棺!每一具冰棺都呈站立姿势,整齐排列成十二列,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无声地凝视着闯入者。棺内隐约可见穿着不同朝代官服的税吏尸身:有戴着幞头的前朝税吏,正低头在竹简上刻写着什么;有穿着圆领袍的前前朝主簿,手指仍保持着拨打算盘的姿态;甚至还有束着发冠的更早朝代税使,手里捏着盖着朱红官印的税单。他们的面容枯槁如树皮,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但双眼都圆睁着,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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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心悸的是,每一具冰棺的棺盖上,都深深地刻着三个扭曲的大字——"积年债"!这三个字并非刀刻,而是用某种阴寒之力直接烙印在玄冰上,笔画间流淌着暗红色的雾气,如同凝固的血液。它们与洞窟最深处一个若隐若现的庞大的玄武印记遥相呼应——那印记足有十丈见方,龟蛇交缠的图案由无数细小的税契叠加而成。一种无形的阴寒之力弥漫开来,钻入骨髓,让人莫名感到一种欠债未还的心悸和压抑,仿佛自己也成了这冰窟中的负债者,永世不得解脱。
确实,虽然感知不到丝毫生机,但那冰棺中蕴含的怨念却异常顽固,如同附骨之疽与"积年债"三字死死绑定。沈青囊取出一张黄符贴在冰棺上,符箓瞬间燃起幽蓝火焰,化为灰烬。"这些不是普通僵尸,"他凝重地说,"他们的魂魄被强行锁在尸身里,与税债绑定,永世不得轮回。仿佛债务不清,这些早已死去的税吏就不得安息,化为此地永恒的囚徒!"话音刚落,所有冰棺突然同时发出细微的咔嚓声,棺内税吏的眼球似乎转动了一下,齐刷刷看向众人。
呜嗡——呜嗡——
就在这时,一阵幽咽扭曲的琴音从洞窟深处传来。那琴声古怪至极,非丝非竹,既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生锈的铁器,又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哭泣,带着一种刮擦骨头的刺耳感,却又蕴含着诡异的吸力,仿佛能勾走人的三魂七魄!
众人只觉丹田气海微微一荡,内力竟有些不受控制地欲要破体而出,顺着经脉逆流而上,向着琴音来源涌去!功力较浅的弟子顿时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他们拼命运功抵抗,却发现内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难以遏制。一个弟子的佩剑突然出鞘,剑柄撞在冰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死寂的洞窟中显得格外刺耳。
"凝神静气!"陆九章低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他眼神一凝,双掌合十,内力运使间掌心隐现金光,"如意算盘诀"心法全力运转,周身经脉中真气流转如珠,护住心脉。"守住丹田,这琴音能乱人心神!"他自己也感到一股阴邪之力从前方传来,丹田内的内力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翻涌,若非修炼的是至阳至刚的功法,恐怕早已被这邪音侵体。
循声望去,只见洞窟中央,竟有一座完全由玄冰凝聚而成的琴台,高约三丈,台上雕刻着繁复的倭国花纹。琴台之上,端坐着一名身穿宽大倭国服饰、面色苍白如纸的琴师。他头戴乌帽子,身穿黑色狩衣,腰间插着一把短刀,刀柄上镶嵌着骷髅头装饰。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手指拨弄的,并非寻常琴弦,而是九根惨白纤细、隐隐散发着孩童气息的——胫骨!每根胫骨长约尺许,两端钻有细孔,用暗红色的筋腱连接,在火把照耀下泛着诡异的油光。童男胫骨制成的琴弦,在他枯瘦如柴的手指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琴音正是由此发出——此乃东瀛邪功"骨弦引",与133章倭巫骨笛不同,它需用"欠税孩童的胫骨"做弦,琴音中缠绕着冰棺税吏的"积年债怨念",听者不仅会内力紊乱,更会被植入"我需还债"的执念,主动成为守护税册的傀儡。
随着那扭曲琴音的振动,肉眼可见的内力波动形成淡蓝色气流从众人身上被引动,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柳絮,汇入那骨琴之中。琴身仿佛一个巨大的转换器,将精纯的内力吞噬、转化,然后喷吐出无数细密如沙、散发着账册腐朽气息的寒毒颗粒!这些颗粒呈灰黑色,只有针尖大小,却如同拥有生命般在空中盘旋飞舞,精准地附着在周围冰棺的"积年债"字样上。每一个颗粒落下,那三个字的颜色就加深一分,同时棺内税吏的怨念也随之增强,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吼!
而最大的一具冰棺,正对琴台,足有寻常冰棺两倍大小,棺盖上除了"积年债"三字,正有暗红色的印记在冰层上蔓延,仿佛未干的血迹凝聚成一行触目惊心的遗言:"活人税未止,倭寇续孽债"!那字迹扭曲变形,仿佛是用手指蘸着心头血写就,每一个笔画都透着凄厉,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这血字,与沉船城发现的"童男女税"账册、寒铁矿的"晶簇税"记录瞬间串联,勾勒出一条清晰而血腥的"赋税献祭"链条!从江南的丝绸税到北漠的皮毛税,从沿海的盐税到内陆的人头税,每一种赋税背后都隐藏着骇人听闻的献祭——交不出税银的百姓,便以子女抵债,活生生被制成"税桩",其精血化为税银,魂魄则被封存在冰棺中,永世不得超生!
"倭寇!又是这群豺狼!"冷千绝握紧绝灭枪,枪杆上的鳞片纹路因灌注内力而亮起红光,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沉船城那三百具孩童骸骨的惨状再次浮现眼前,他的独子便是死于倭寇的"童男税",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某家今日定要将尔挫骨扬灰!"他怒吼着,周身气势暴涨,竟暂时逼退了那股吸扯内力的诡异力量。
那倭琴师抬起空洞的眼睛,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两颗尖利的犬齿。他似乎完全听不懂冷千绝的怒吼,只是琴音陡然加剧,骨弦振动的频率加快,发出如同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响!
呜嗡——!
更强的吸力传来,几个内力稍浅的弟子顿时脸色一白,身形摇晃如同风中残烛,内力流失速度加快!其中一个名叫李三的弟子,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辛苦修炼十年的内力正在飞速流逝,丹田变得空荡荡的,仿佛被人用瓢舀走一般。"救...救命..."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体迅速被一层白霜覆盖,气息断绝。
"不好!这琴音邪门,能抽吸内力化为寒毒!"沈青囊疾声道,他双手结印,十二枚金针同时飞出,在空中组成一个简易的八卦阵,护住身边的几名弟子,"此乃东瀛邪门琴法,必须打断他!否则不出一炷香,我们都会变成空壳子!"
然而,就在众人欲要动手之际,异变再生!那些被琴音和蛊卵侵蚀的冰棺突然剧烈晃动,棺盖表面的冰层寸寸碎裂,露出里面早已干瘪的税吏尸身。更可怕的是,冰壁上开始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如同融化的沥青,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只见那些被琴音和蛊卵侵蚀的冰棺,棺盖上的"积年债"三字蓝光大盛,如同活过来一般扭曲蠕动。随即,棺口处弥漫出浓郁的蓝色毒雾,那雾气粘稠如墨,贴着地面缓缓流动,所过之处,冰层都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毒雾中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迷惑人心的甜香,像是掺了蜜的毒药,引诱着人们靠近。
"快看!雾后面!好像有宝光!"铁佛寺的慧清突然指着毒雾深处喊道,他此刻眼神迷离,嘴角挂着痴痴的笑容,"传言万税窟有古代遗留的'免赋秘宝',得之可豁免一切税债!只要拿到秘宝,我们就再也不用受那些贪官污吏的盘剥了!"他一边喊着,一边踉踉跄跄地朝着蓝雾走去,完全不顾脚下已经开始融化的冰层。
这呼喊如同投入滚油中的火星,瞬间在人群中引起骚动!江湖中人,谁没被各种苛捐杂税盘剥过?财武宗弟子多是寒门出身,对赋税之苦深有体会。"免赋秘宝"四个字像魔咒般在众人耳边回响,不少人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一个来自偏远小镇的弟子喃喃自语:"要是能豁免税债,我爹娘就不用卖儿鬻女了..."他眼神变得空洞,一步步走向蓝雾。
"回来!那是陷阱!"陆九章厉声喝道,声音中灌注了内力,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洞窟顶部落下簌簌冰屑。他看出那慧清眼神中的异样——瞳孔边缘泛着淡淡的蓝色,明显是中了幻术!
但已然晚了!那几人刚一接触蓝雾,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血管中仿佛有蓝色液体在流动。眼中蓝色光芒一闪,随即变得呆滞空洞,如同冰棺中的税吏一般。他们缓缓转身,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竟然抽出兵刃,对准了曾经的同伴!他们的皮肤表面,开始浮现出与冰棺税吏相似的诡异纹路,如同冰冻的蛛网般蔓延全身!
"活税桩...他们被控制了!"唐不语惊骇道,他曾在131章寒铁矿卷宗中见过类似记载——此刻那些被蓝雾蛊惑的弟子,皮肤表面正浮现出与冰棺税吏一致的"税债纹路",显然是倭琴师借蓝雾激活了"活税桩"的控心咒,而非单纯的傀儡术。
琴音抽髓,蓝雾控身!抗琴音则内力加速流失,不抗则可能被控成傀儡!接近冰棺可能得"秘宝",实则却是主动送入虎口,成为献祭的一部分!前有倭琴师虎视眈眈,后有被控制的同门刀剑相向,周围冰棺中的税吏蠢蠢欲动,洞窟深处还有未知的恐怖等待着他们!
这简直是天罗地网般的死局!
"魏国忠的好手段!"陆九章面沉如水,眼中却燃烧着怒火,"朝中奸佞篡改税典给这'活税'披上合法外衣,边军布防疏漏给妖人可乘之机,铁佛寺的叛徒在账册上下毒,倭寇妖人执行邪术!三重黑链,环环相扣,真是滴水不漏!"他快速分析着局势,大脑飞速运转,财武宗的"如意算盘诀"不仅能算账目,更能推演战局,无数数据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
那倭琴师见状,琴音更加得意,如同毒蛇吐信般缠绕着众人的心神。他甚至用生硬的官话蛊惑道:"顺从...献出内力...可得豁免...税债之苦..."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不断冲击着众人的心理防线。几个意志不坚定的弟子眼神开始迷离,脚步不由自主地向蓝雾靠近!
"放你娘的狗屁!"冷千绝暴喝一声,绝灭枪一振,枪尖寒芒吞吐,枪身上的鳞片纹路全部亮起,如同一条苏醒的火龙!他强忍内力流失的痛苦,就要强行冲破琴音封锁,将那倭琴师一枪戳死!枪风凌厉,竟暂时撕裂了琴音的束缚!
"冷旗主且慢!"陆九章身形一闪,挡在冷千绝身前。他眼神锐利如刀,快速扫视整个洞窟:冰棺、骨琴、蓝雾、被控制的弟子...无数信息碎片在他脑海中拼凑,"硬闯正中下怀,这局,得'盘'!得把账算清楚!"他忽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博弈论书籍,那些关于囚徒困境的分析此刻竟与眼前局势奇妙重合——此刻终于找到破局关键!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洞窟,忽然定格在最大那具冰棺内——棺内税吏尸身的手中,紧紧握着半卷泛黄的账册!封面残破的篆字"陈年税契总册"虽模糊,却在边角处露出一枚暗红色火漆印——正是北漠祭坛、沉船城、云梦泽反复出现的"丙字库"官印!这卷总册,正是魏国忠篡改税则、勾结倭寇的"根账",每一页都记录着丙字库将税银转为"活祭经费"的黑暗交易。而在税吏的腰间,挂着一枚铜制的算盘,算珠上刻着"天、地、人"三个字,正是古代户部专用的"四柱清册"算盘!
与此同时,沈青囊也低声道:"宗主,那蓝雾有毒,但更毒的是其中混杂的迷魂药粉!"他指尖捏着一枚刚从冰壁上刮下的颗粒,金针轻轻一挑,颗粒破裂处流出墨绿色汁液,"此毒以账册霉菌为引,以怨念催化,能惑人心智,制造'免税秘宝'的幻象!需以极寒之物暂缓其扩散,并以内力驱之!"他迅速从药箱取出三枚银针,分别刺入自己印堂、膻中、气海三穴,额头渗出的冷汗瞬间凝结成霜。
"极寒?清明?"洛清漪眸光一闪,腰间弱水剑发出清越嗡鸣。此剑乃西域万载玄冰所铸,曾助她在昆仑之巅破除过魔教的"蜃楼幻境"。她素手轻扬,剑鞘上镶嵌的蓝宝石亮起幽光:"我的剑意或可一试。当年在塞北税关,我曾以剑意冻结过十里贪腐账册。"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那是一枚直径寸许的古朴铜钱,边缘因常年摩挲而光滑圆润。铜钱正面并非寻常年号,而是一个苍劲有力的"信"字,背面则刻着财武宗传承的"如意算盘"图案。这是财武宗创派时铸造的三枚"信字币"之一,象征着"账清天下明"的信念,作为创派信物由宗主执掌。正是凭着这枚币,创派长老曾在上京当众揭穿了户部侍郎的"空印案"。
"沈大夫,不语!助我布'权衡税契'!"陆九章声音沉稳如磐,此刻他不再是单纯的武者,更像一位执掌天下账本的大司命。沈青囊负责引气,唐不语负责呈物,三人需在三息内完成布阵,否则被蛊惑的弟子将彻底沦为傀儡。
命令一下,沈青囊立刻会意。他左手三指并拢如剑,在虚空快速勾勒出"天、地、人"三才阵纹,右手金针连弹,十二根细如牛毛的金针拖着金色光尾射出,巧妙地缠绕在洞顶垂下的冰棱上。每根金针落下,冰棱便亮起一个古篆符文,形成内力流转的回路。唐不语则迅速从随身樟木账箱里取出两样东西:一卷巴掌大小、用西域火浣布混合雪山牦牛皮特制的账册——这种特制纸张遇寒愈韧,水火不侵,封面上"乾武"年间的官方税率记录清晰可见,边缘刻着"永不加赋"四字祖训;另一样是一串用朱红麻绳穿起的本朝制钱,钱串末端挂着个小巧的银质算盘吊坠。
陆九章将"信字币"屈指一弹,铜钱化作一道金虹旋转着飞向金丝交织的中心点,仿佛天秤的支点。他左手虚引,那卷特制账册(刻着"每石粮税3钱")稳稳落在左侧"秤盘"(由金丝和内力构成的半透明虚影)上,账册接触虚影的瞬间,腾起三尺高的青光,浮现出"乾武三年,岁入粮税三百万石"的铭文;右手一招,那串本朝铜钱(陆九章刻意让其倾斜,露出钱串上某个极细微的、海浪托举倭国菊纹的暗记)落在右侧"秤盘"上,铜钱堆里立刻飘出无数黑色雾气,凝聚成"景明元年,岁入粮税仅八十万石"的字样。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两组数据浮现,整个洞窟的温度仿佛都发生了变化——青光代表的乾武年间温暖如春,黑雾代表的景明年间则寒气刺骨。
那天秤虚影竟然真的微微倾斜!而且是非常明显地向右倾斜(本朝铜钱这边)!右侧秤盘上的黑雾越来越浓,甚至凝聚出一艘艘倭寇银船的幻影,正不断从秤盘里向外倾倒白银,而左侧的青光则越来越黯淡,账册上的字迹开始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
"诸位请看!"陆九章声音灌注内力,如同洪钟大吕压过诡异的琴音,"前朝明文,每石粮税三钱,遇灾年可免!而本朝——"他指向那串倾斜的铜钱,黑雾中倭寇银船的幻影更加清晰,甚至能看到甲板上堆叠如山的银锭,"根据我调查所得,倭寇银船三年来共计入港七十二艘,每艘满载五千两白银,共计三百六十万两!尚且不论他们在沿海村镇征收的'人头税''过路税'!这一串钱,代表的可不是我朝税制,而是倭寇抽我神州之髓的吸血账!"
账册与铜钱串的重量差,通过天秤的倾斜直观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右侧秤盘已经低得快要触地,无数白银幻影从黑雾中溢出,在地面堆积成小山,而左侧账册散发的青光则被压缩成薄薄一层,仿佛随时会被压碎。
"这倾斜的角度,这重量的差距!"陆九章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洞窟顶部落下簌簌冰屑,"按此推算,至少有七成的税银,根本没入国库,而是通过丙字库流入了倭寇的囊中!这冰棺里所谓的'积年债',根本就是一笔被倭寇吞没、被贪官篡改的烂账!黑账!他们用我们的血汗钱养肥自己,反过来还要我们背负这永世不得翻身的债务!"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般与冰棺上那"倭寇续孽债"的血字遗言轰然共鸣!血字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每个笔画都在剧烈蠕动,仿佛要挣脱冰棺的束缚。
真相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那些原本被蓝雾迷惑的弟子,脑海中"免税秘宝"的幻象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家乡父老交税后的惨状——食不果腹的孩童、卖儿鬻女的父母、被税吏殴打致死的乡亲...
洛清漪见慧清仍有迷茫,立刻举起腰间皇室玉佩:"慧清师父!铁佛寺的香火钱早被司礼监挪用资助倭寇,你师兄正是因发现此秘密才遭灭口!他临终前用血在经书上写下'警惕蓝雾...倭寇...'的警告!"她声音清越,玉佩在冰光下流转着皇家特有的威严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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