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百蛟吞海算珠阵?本量双刃斩税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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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舟立刻从随身行囊中掏出一个油布包裹,里面正是三日前截击倭寇沉船时缴获的十六瓣八重表菊纹金锭!当时沈青囊以灵枢针试探,针尖泛起黑芒,发现金锭上残留孩童血迹与怨念,便让他贴身收好。此刻他咬破舌尖逼出一口精血,喷在金锭上,运足十成功力,将金锭化作一道金色流星,猛地投向蛟骸胸腔处那个不断搏动的、如同心脏般的阵眼装置!那装置由七根青铜管组成,正汩汩地向外冒着黑色粘液。

滋滋滋——!

倭金锭投入阵眼,仿佛滚油滴入冰水,瞬间腾起三尺高的墨绿色火焰。金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熔液中浮现出无数孩童痛苦的面容:有扎羊角辫的女童咬着嘴唇流泪,有穿开裆裤的男童伸手抓向虚空,更有襁褓中的婴儿张着没牙的嘴无声啼哭!同时,阵眼上方光影闪烁,浮现出一份泛黄的账目虚影——《倭寇海税分赃账》!上面用朱笔清晰记录着:“景和六年三月初七,劫掠琉球商船,得丝绸三百匹,与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公公分润,魏得六成,折合税银三千两,以泉州府孩童二十名抵偿”“景和六年七月十五,攻破台州渔港,获珍珠百斛,魏公公取八成,折税银五千两,以宁波府孩童三十名抵偿”……每一笔记录都伴随着孩童的惨叫声,听得众人目眦欲裂!

铁证如山!这哪里是什么税债,分明是九千岁与倭寇勾结,用百姓骨血换取私利的铁证!

那熔融的倭金液在惨叫声中化作金色溪流,沿着蛟骸骨骼的缝隙流淌。所过之处,自动凝结成一个个古朴的篆字符文——“廉”“正”“清”“明”,这些符文如同拥有生命般跳动,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将那些弥漫的“贪嗔痴”三毒雾逼得节节后退。“贪”字印上的血色纹路开始褪色,“嗔”字印的毒蛇蜷缩成球,“痴”字印的算珠彻底停转,洞穴中的甜腻香气渐渐被一股清正之气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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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刃破障!”陆九章与唐不语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决绝之色。这是财武宗失传百年的合击技,需以心血为引,以算理为桥,此刻为了揭穿真相,他们不得不冒险施展。

陆九章并指如剑,左手按住胸口,猛地喷出一口精血在指尖。那鲜血并未滴落,而是在他指尖燃烧起来,化作一道璀璨的“审计准则剑光”!剑光呈青金色,长约丈许,剑身上浮现出《大靖律·户律》的条文虚影:“凡税粮不足,欺瞒上官者,杖八十”“若监守自盗仓库钱粮者,斩立决”……这并非实体剑气,而是凝聚了百年财武信念的意志之剑,带着浩然正气,直劈那弥漫的“贪嗔痴”三毒迷雾!

“破妄!显真!”陆九章声如洪钟,每个字都带着金石之音,在洞穴中回荡不绝。

剑光过处,迷雾如同被利刀切割的绸缎般层层撕裂,露出了隐藏在迷雾之后、刻在蛟骸骨骼上的真实铭文!那些根本不是什么税则,而是一条条用孩童鲜血书写的残酷记录:“王二狗,男,七岁,抵盐税五十斤”“李小花,女,五岁,抵酒税三坛”“赵小虎,男,九岁,抵矿税二两”……每一条记录都伴随着一个模糊的孩童虚影,他们或哭或笑,或怒或悲,看得众人肝胆俱裂!

与此同时,唐不语将手中算盘猛地抛向空中,算盘框突然炸裂,三百六十五颗算珠如同活过来般四散飞舞!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固定开销为体,变动成本为用,增利空间为魂,三者合一,破虚妄,定乾坤!”算珠根据财诀自行排列组合,化作一道复杂而精密的光算阵——阵中浮现出《九章算术》的“盈不足术”算式,每个数字都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猛地压向那些无形的“隐形成本刃”!

噼里啪啦!

仿佛有无数的算珠在与无形的刀气碰撞、抵消!光算阵过处,那些致命的无形刀气纷纷显形——原来是由无数细小的“税”字组成,被白光一照便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黑烟消散。唐不语脸色苍白如纸,这光算阵耗尽了他十年内力,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成了!这些刀气是由虚假税目凝聚而成,只要算清真实成本,它们就无所遁形!”

而随着真实铭文的显现和无形刀气的溃散,那些孩子胸口的金属铭牌也发出了“咔嚓”的脆响。表面的铁皮如同枯叶般碎裂脱落,露出了下面真正的数字——那根本不是税款,而是他们被强行标定的“抵债金额”:“一钱”“五厘”“三毫”……最低的一个女童铭牌上,赫然刻着“一厘”!沈青囊指尖微颤地抚摸那“一厘”铭牌,银针在锦囊中剧烈震颤,她低声呢喃:“一条人命,竟只值一厘钱…”声音哽咽,这是众人首次见她失态。

“灵魂税是骗局!”一个被救下的、胸口铭牌刻着“五厘”的孩子虚弱地哭喊道。他约莫八岁年纪,右腿被刀刃划伤,此刻正咬着嘴唇,泪水混合着海水从脏兮兮的小脸上滑落:“他们…他们把我爹娘抓起来打,说我家欠了皇粮,要我来抵债…还说只要把我献给海底的妖怪,就能免了我们家的税…呜呜…我想爹娘…”

真相大白,群情激愤!被救下的盐民王老五猛地将手中的扁担砸在地上,扁担断成两截:“狗日的魏国忠!老子交了一辈子盐税,没想到税银都进了他妈的私囊!”药农李四娘抱着刚被救下的孙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直流却浑然不觉:“我儿子就是因为交不起苛捐杂税,被他们活活打死的!今天我跟你们拼了!”

沈青囊掏出青铜漏刻,漏沙只剩最后两格:“距未时三刻只剩半个时辰,而铁佛寺距此还有三十里海路,必须全速赶路!”此前北漠祭坛“未时三刻祭台启”、沉船城“戊时三刻献祭”,不过是魏国忠混淆视听的烟雾弹,未时三刻才是真正的终极献祭时辰。

轰隆!

就在这时,那巨大的蛟骸仿佛失去了核心支撑,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开始剧烈崩塌碎裂!金箱银柜如同潮水般倾泻而下,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镶嵌在蛟眼处的玄铁柜门轰然洞开,里面并非更多的财宝,而是一面高约三丈、宽约丈许的古朴石碑!石碑通体由非金非玉的材质打造,表面布满细密的龟裂纹路,碑额刻着“大明祖训”四个篆字,碑身之上,刻着四个苍劲有力、蕴含浩然正气的大字——“税收为民”!每个字都有斗大,笔力雄浑,仿佛是开国太祖朱元璋亲笔所书。

这四个字散发出温暖而刚正的光芒,如同初升的太阳穿透乌云。金光所过之处,洞穴中残余的阴冷和贪婪之气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那些因迷心雾而疯狂的江湖客眼神恢复清明,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被三毒印控制的孩童停止了哭泣,眼中重新焕发出生机。连洞顶滴落的水珠都仿佛带上了暖意,在金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税收为民…”幸存的盐民、药农和那些刚刚挣脱锁链、惊魂未定的孩子父母,喃喃地念着这四个字,如同念诵着世间最神圣的咒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盐民颤抖着抚摸石碑,泪水从布满皱纹的脸上滑落:“太祖爷…您看到了吗…您定下的规矩,都被这些蛀虫给败坏了啊…”他们自发地聚集起来,有的捡起地上的金锭银元宝堆在一旁,有的用断裂的锁链围成警戒圈,有的则拿起石块木棍,组成了最原始的“财务监察队”。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高声喝道:“谁也不准动这些黑心钱!这是孩子们拿命换来的证据,我们要交给都察院,让皇上看看魏忠贤的真面目!”

在崩塌的蛟骸废墟中,冷千绝小心翼翼地抱出了一个昏迷的男孩。这男孩约莫五六岁年纪,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锦缎小袄,袖口还绣着精致的云纹——与其他孩子的粗布麻衣截然不同。他心口贴着的名牌也非金属,而是一张浸血的纸牌,上面用毛笔写着“税吏之子”四个小字,旁边还用朱砂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咒。冷千绝精通相术,一眼便看出这孩子的生辰八字——戊戌年庚申月丙午日壬辰时,竟与陆九章的甲辰年丙寅月辛丑日己亥时天生相克!冷千绝抱着他的手微微一僵——这孩子虽为税吏之子,却和当年被倭寇掳走的独子一样无辜。周围原本怒视税吏的百姓也沉默了,药农李四娘叹了口气:“说到底,有些税吏也是被九千岁逼的,咱们的仇人从来不是这些孩子。”

陆九章走上前,并指如剑,指尖凝聚起一丝柔和的青金色剑气。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这孩子虽是税吏之子,却也是无辜的牺牲品。剑气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以极其轻柔的力道划开了那张血名牌,生怕惊醒沉睡的孩子。

名牌碎裂的瞬间,一段模糊的幻象如同潮水般涌入众人的脑海:一个穿着从七品税吏服饰的中年男子,正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面前站着几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大人!求求您放过犬子!”男子额头磕得鲜血直流,声音带着哭腔,“那笔盐税我一定补上!就算砸锅卖铁也会补上啊!”为首的锦衣卫冷笑一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魏公公的命令,岂是你能违抗的?要么按手印,要么你全家都去当活税桩!”男子看着旁边被按住的妻子和孩子,眼中闪过绝望,最终颤抖着在一份血红色的契约上按下了手印…幻象最后定格在男子含泪的眼睛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与不甘。

“爹…”那男孩在昏迷中发出一声呓语,小眉头紧紧皱起,眼角滑落一滴泪珠。

然而,沈青囊在检查那男孩时,却有了惊人的发现。他的手指触碰到男孩紧握的小拳头时,感到一阵灼热——那温度绝非孩童应有的体温,倒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他小心翼翼地掰开男孩的手指,发现他掌心躺着一本极其袖珍、用犀牛皮包裹的册子,册子边角已被鲜血浸透,烫得如同烙铁!封面上用金线绣着“税契总册”四个字,正是那《陈年税契总册》缺失的最后一角!男孩手腕上的银锁同时滑落,坠地裂开两半,露出里面半块刻着“洛”字的羊脂玉佩,纹路竟与洛清漪腰间玉佩完全吻合。

这最后一角约有巴掌大小,用细如牛毛的小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其中几页被人用浆糊黏附着另一份名单——“百童祭时辰表”!表上按“子、丑、寅、卯”等十二地支排列,精确标注了每个孩子献祭的先后顺序和时辰,甚至连如何捆绑、如何念咒、如何放血都写得一清二楚!沈青囊曾在太医院见过司礼监的密档,这份流程与司礼监内部秘传的《玄武活祭流程》完全一致,连标点符号都分毫不差!

而在这份时辰表的最后一页,用猩红的朱砂额外添加了一行小字,字迹扭曲如同毒蛇,显然是仓促间写上去的:

“未时三刻,以陆氏审计之脉为引,洛氏皇室之血为媒,启终极献祭。”

陆九章和洛清漪看到这行字,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陆九章怀中的青铜算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与万税碑私印的螺旋纹路产生共鸣;洛清漪腰间的“潜龙勿用”玉佩骤然发烫,弱水剑自动出鞘,剑身上的龙纹虚影与男孩那半块玉佩碎片产生强烈共鸣,发出震耳欲聋的剑鸣。洞穴中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十几度,连“税收为民”石碑的金光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陆九章猛地想起三个月前调查铁佛寺地宫时的情景——当时在地宫深处发现一块刻有“玄武活祭”的残破石碑,虽被劈成数块,却特意拓印下残片收在怀中,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张拓片,将总账缺角与玉佩碎片同时与之对齐——三道纹路如同钥匙般严丝合缝,组成了完整的“玄武活祭”阵图!

九千岁的目标,从来就不仅仅是这些孩子和他们代表的财富与命格。那些孩子不过是诱饵,是用来吸引财武宗入局的棋子,是为了消耗他们内力的炮灰!他真正想要的祭品,竟然是陆九章和洛清漪本人!陆九章的“审计之脉”源自财武宗开派祖师,能勘破天下虚妄,是破解阵法的关键;洛清漪的“洛氏皇室之血”则是天启皇帝的旁支血脉,她腰间那半片“潜龙勿用”云纹龙佩,正是皇室旁支特有的身份象征,蕴含着龙气,是沟通玄武真灵的媒介!只有将这两种特殊血脉融合,才能激活那传说中的终极献祭,打开通往幽冥的大门!

更让陆九章感到彻骨寒意的是,这总账缺角的断裂处,是被人用利器整齐切割的——与铁佛寺地宫石碑拓片的残缺边缘严丝合缝!铁佛寺…百童祭…终极献祭…这三个原本看似孤立的事件,此刻如同散落的珍珠被一根线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铁佛寺是献祭的准备地,百童祭是献祭的前奏,而终极献祭才是魏国忠真正的目的——他要借助玄武真灵的力量,颠覆大靖,自立为帝!那些孩子,那些税吏,甚至包括被蒙在鼓里的倭寇,都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海底秘窟的危机暂解,但这不过是冰山一角。一个更恐怖、更针对他们二人的陷阱,已然露出了狰狞的一角——魏玄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让陆九章和洛清漪自投罗网!

铁佛寺,那处位于京郊、香火鼎盛,实则早已被九千岁势力彻底掌控的“皇家寺院”,恐怕才是最终决战的真正舞台!寺内那座高达百丈的七级浮屠,根本不是用来礼佛的,而是一座巨大的祭坛!那些每日进香的善男信女,不过是在为祭坛提供香火之力;那些看似慈悲的僧人,实则是魏国忠培养的死士!

众人踏上前往铁佛寺的快船时,陆九章摸着怀中拼完整的“玄武活祭”阵图,突然发现阵眼标注着“浮屠第七层”——那座看似礼佛的七级浮屠,竟是献祭的核心枢纽,而浮屠内早已布满魏公公的死士。

而他们,陆九章和洛清漪,这两个身负特殊血脉的人,似乎正不可避免地,一步步走向对方精心布置的终极祭台。洞穴外的海浪声仿佛变成了催命的鼓点,每一次拍打都敲击在众人的心上。未时三刻,就在眼前;铁佛寺,已遥遥在望。一场关乎大靖命运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