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祭阵再醒千童叩 门派归心定同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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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声逃入暗格后,竟通过秘道直通观星台底层——那暗格由玄铁打造,内藏通道直达祭台地宫,半张母虫图上赫然标注“祭台地宫藏母虫”;唐不语与李伯带回的二十株金线莲已交由沈青囊,而潭底那株沾有龙脉正气的莲王药效远胜普通金线莲数倍,沈青囊暗自计划留待解除深层账蛊;与此同时,北漠的冷千绝已突破倭寇埋伏,抵达观星台外围,用叶轻舟送来的“破邪膏”涂在龙脉倒影上,暂防邪气污染,正静候同盟信号准备汇合。

星脉锁深处的空气,仿佛不再是单纯的气流,而是凝结成了浸透冰渣的铁砂,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争先恐后地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冻结着本就所剩无几的暖意。潮湿的石壁上,冰水如同永不干涸的泪痕,不断渗出、汇聚、滴落,但那"嗒...嗒..."的声响,早已被一种更为沉重、更为规律的声音彻底掩盖------那是数十名困童整齐划一的叩拜声。孩子们的额头一次次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在这空旷而幽深的通道里反复碰撞、回荡,不像是人声,倒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为谁敲响的丧钟。墙壁上,那巨大的玄武图腾不再只是冰冷的雕刻,纹路间隐现朱砂色泽,石壁渗出的赤液沿沟壑缓缓流淌,在地面积聚成一颗颗细小的珠滴,旋即又被孩童们无意识前倾叩拜的动作踩碎、碾开,留下满地斑驳的暗红印记,如同某种邪恶的仪式正在进行最后的铺垫。

沈青囊跪在冰冷的铁笼前,身形因疲惫和绝望而微微佝偻。他指尖曾捻着的金针早已消耗一空,随身的布囊里只剩下几截断针的残根,无言诉说着之前的挣扎与徒劳。他怀中紧紧抱着最后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那是药农李伯的孙女丫丫。孩子双目紧闭,小小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血色,眉心的青黑之气却异常浓重,已然爬过鼻梁,蔓延到了下巴,每一次呼吸都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丫丫,醒醒,不能睡啊......"沈青囊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指尖按在孩子纤细的手腕上,竭力捕捉着那几乎微不可察的脉搏跳动,"你爷爷......你爷爷还在那冰渊里,拼着老命给你采金线莲呢......你娘亲手织的新棉袄,还在药棚里晒着太阳,等着你回去穿呢......你得醒过来,你得回家啊......"

一旁的陈阿宝蜷缩着蹲在地上,小小的身子因为恐惧和紧张而微微发抖。他怀中的那枚护账符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符面上原本淡绿、象征生机的光芒变得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咔嚓------"一声细微却清晰的脆响,一道狰狞的裂纹从符箓的一角骤然蔓延开来,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布满了小半个符面,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碎裂成两半。"沈大夫!符......符要碎了!"陈阿宝急得眼泪直流,死死攥住那枚变得冰凉的玉符,仿佛想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去挽回什么,"之前陆先生交代过,符裂了,就是......就是孩子们的命快保不住了!怎么办啊沈大夫?"

沈青囊的心像是被无形的冰锥狠狠扎穿,冰冷的痛楚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徒劳地摸遍全身,只找到一个几乎见底的小玉盒,里面装着最后一点澄澈的金线莲膏。这还是他昨日省下来,留给情况最危重的孩子以备不时之需的。他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挑出一点寒泉水药膏,涂抹在丫丫的眉心,同时让陈阿宝举着护账符贴近孩子——符面灵光与药膏共鸣,唤醒丫丫“爷爷采莲”的记忆,此乃“忆善印”的进阶用法,借“人情羁绊+药效”双重稳蛊。那青黑之色只淡去了一瞬,如同清水滴入浓墨,短暂的稀释后,更浓重的墨色便以更快的速度反扑回来,迅速覆盖了原本的皮肤,无论如何也清洗不掉。"没用了......这里的邪力太强了,"沈青囊眼眶泛红,酸涩得几乎要滴下泪来。他抬眼望向铁笼里那三十多个如同提线木偶般,面无表情、动作整齐划一叩拜着的孩子,每一个小小的身影都像一把钝刀割在他的心上,"活祭阵已近半程!更糟的是,冰渊残留的母虫邪气引动地脉,顺着星脉锁的玄武图腾渗入,双重邪力让账蛊彻底失控——这玄武图腾便是导邪之渠,一端连活祭阵,一端连冰渊,才令孩子们集体叩拜,连金针都弹开!这图腾在疯狂汲取他们的生机,再这样下去,根本不用三日,他们......他们就会彻底沦为这邪恶祭阵的养料,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几乎要将最后一点希望吞噬之时,通道入口处突然传来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李伯那嘶哑却如同天籁般的喊叫声:"沈大夫!我们回来了!带金线莲和寒泉水来了!"

沈青囊猛地抬头,只见满身风霜、衣衫破损的唐不语和李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唐不语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竹篓,里面满满当当的金线莲泛着幽幽的蓝光,叶片上甚至还沾着未曾融化的冰碴,散发着纯净凛冽的生机;李伯则提着一个古朴的陶罐,罐口不断冒出森白的寒气,正是取自冰渊深处、能激发药效的寒泉水!"唐先生!李伯!"沈青囊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抱着丫丫踉跄着迎了上去,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快!快用寒泉水调制药膏!孩子们......孩子们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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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不语重重点头,立刻将竹篓小心放在地上,甚至来不及抹去额角的汗珠和冰水,便掏出他那片刻不离身的乌木算盘,手指飞快地拨动起来,算珠碰撞发出清脆急促的"噼啪"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李伯,寒泉水与金线莲的调配需得精准,寒泉水三分,金线莲一分!多则药性过烈,恐伤稚童经脉;少则药力不足,难驱邪祟!"他目光锐利,心算如电,"按每个孩子需涂三次计,此二十株金线莲,恰可调制六十份药膏,正够此间孩童使用!不多不少,正好周全!"

李伯不敢怠慢,赶紧打开陶罐的封口,那冰渊寒泉水倾倒出来时,竟带着淡蓝色的雾气,泉水沾在陶罐边缘,瞬间便凝结成了一颗颗细小的冰珠,散发出极致的寒意。沈青囊立刻用唐不语带回的冰渊寒泉水调制药膏——寒泉水沾龙脉正气,与金线莲混合后,药效比普通药膏强两倍!刚涂在丫丫眉心,那爬至下巴的青黑就淡去半分,比之前单纯用金线莲膏有效得多。他很快便制成了散发着清凉气息的淡绿色药膏。他立刻将药膏涂抹在最近一个男孩的眉心,只见那顽固的青黑之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男孩原本机械麻木的叩拜动作也随之一顿,停了下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却清晰可辨的呼吸声。"有用!真的有用!"沈青囊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连日来的疲惫和绝望仿佛在这一刻都被驱散了些许,"快!快给其他孩子涂上!快!"

然而,希望之光刚刚亮起,阴影便紧随而至。还没等他们给第三个孩子涂完药膏,星脉锁那沉重的大门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哐当"巨响,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王振声带着五名手持玄铁弓、全副武装的禁军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禁军手中的强弓已然拉得满圆,闪烁着寒光的箭尖,无一例外,全都对准了铁笼里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都别动!"王振声手中握着一根缠绕着不祥黑气的玄铁杖,杖头直指沈青囊等人,声音阴冷,"把金线莲和药膏都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下令放箭,让这些小崽子先死一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阿宝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勇气,猛地站了起来,小小的身躯毅然挡在沈青囊身前,将怀中那布满裂纹的护账符高高举在胸前。符面上,那原本微弱的灵光此刻竟顽强地亮了起来,虽然光芒黯淡,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倔强:"你是坏人!陆宗主说过,所有做坏事的、记黑账的,最终都会被清算!你跑不掉的!"

王振声脸上掠过一丝狰狞的冷笑,手中玄铁杖猛地往地上一顿,一股阴寒内力顺着地面蔓延,直逼陈阿宝:"小屁孩也敢多嘴!先让你尝尝蛊毒蚀骨的滋味!"说着,他就要挥动铁杖击向陈阿宝。可就在杖风即将临体的瞬间,通道外骤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以及一个如同炸雷般的怒吼:"王振声!你这无耻奸贼,竟敢勾结倭寇残害我江湖同道!今日,我快刀门周沧,便要替天行道!"

只见快刀门掌门周沧,一马当先,带着十五名精锐弟子如旋风般冲了进来。他手中的断水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道冰冷的寒光,第一刀便精准无比地劈向王振声手中的玄铁杖!"当------!"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玄铁杖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劈得猛然偏移,杖身上缠绕的黑气顿时消散了近半。几乎同时,百花楼楼主也带着门下弟子及时赶到,素手轻扬,无数细如牛毛、淬着药性的花针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出,精准地打在那些禁军持弓的手腕穴位上。禁军们只觉手腕一麻,再也握不住弓,"哐当"几声,玄铁弓纷纷掉落在地。"王公公,"百花楼楼主笑靥如花,眼神却冷冽如冰,"王振声那个狗贼,之前到处散播谣言污蔑陆宗主通倭!可我们商队被倭寇劫掠时,是周掌门带快刀门弟子拼死相救,还帮我们夺回半车药材——倭寇若真与陆宗主勾结,怎会杀我们这些同盟?这分明是王振声的骗局,我们再不信就是傻子!我们在你那藏身的破客栈里,可是找到了你与倭寇往来的亲笔联络账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如何帮倭寇运输矿石以换取军械!这账册,我们早已呈送陆宗主过目,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吗?"

王振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知道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转身就想往通道深处逃窜。然而,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拦在了他的退路上------正是刚从破庙处理完事务,疾驰赶来的陆九章!他手中的青钢剑已然出鞘,剑尖闪烁着逼人的寒光,精准地抵在了王振声的咽喉之上,冰冷的触感让王振声瞬间僵直,不敢再动分毫。"王振声,你跑不掉了。"陆九章的声音不高,却像是蕴含着极北之地的万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冷意,"你散布谣言,惑乱人心,这是在给所有江湖人记下一笔'虚列支出'的假账;你勾结倭寇,通敌叛国,这是在记一本'祸国殃民'的黑账!今天,我就来亲手清掉你这笔烂账,好好算一算,你究竟害了多少江湖同道的性命!"

然而,穷途末路的王振声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反而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陆九章!你别得意得太早!观星台的活祭阵已近半程!三日之后,活祭必定完成!你就算侥幸救了眼前这几个小崽子,也绝对救不了观星台里其他的困童!你们输定了!"话音未落,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布包,狠狠往地上一摔!布包裂开,无数细小、通体漆黑、散发着腥臭气的蛊虫如同潮水般涌出,发出令人牙酸的"窸窣"声,径直朝着铁笼里的孩子们爬去!"这些是母虫精心培育的子蛊!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它们也能让这些孩子受蛊虫控制!陆九章,最终输的还是你!"

陆九章反应快如闪电,在王振声掏出布包的瞬间已然警觉。他手中青钢剑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弧形剑光,凌厉的剑气如同实质,瞬间将爬得最快的几只蛊虫斩为两截!同时,他空着的左手迅速掏出那本散发着古朴、庄严气息的青铜税典。税典无需翻开,便自动泛起了柔和却坚定的金光,克制邪蛊的力量迅速笼罩了那些肆虐的蛊虫。金光所及之处,蛊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格,瞬间僵住,随后身体发出"噗噗"的轻响,尽数化作黑色的粉末,簌簌飘落。"你这是在给这些无辜的孩子强行记下一笔'坏账',"陆九章眼神锐利如刀,声音斩钉截铁,"而我这本青铜税典,正是专门'冲销坏账'的终极凭证!你的这些邪门蛊虫,毫无用处!"说着,他就要上前擒拿王振声。

可王振声这厮狡诈异常,竟在此时,又从怀中掏出半张材质特殊、边缘焦黑的羊皮纸,看也不看,猛地往通道最深处用力一扔!自己则趁着众人目光被羊皮纸吸引的瞬间,身体如同泥鳅般一缩,猛地钻进了旁边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之中!"陆九章!母虫的准确位置,我只留下了这半张图!你永远也别想找到完整的!三日之后,活祭阵彻底启动,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哈哈哈------!"伴随着他疯狂而怨毒的笑声,暗格的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严丝合缝地锁死,再也看不出痕迹。

陆九章挥剑猛砍向那暗格,剑刃与暗格表面碰撞,却只溅起一溜火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这暗格竟是由坚不可摧的玄铁打造!"别追了!"沈青囊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和焦急,高声喊道,"先救孩子要紧!王振声丧家之犬,跑不了多久!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当务之急是稳住孩子们的性命!"

陆九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加入到救治孩子的行列中。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铁笼里所有的孩子很快都被涂抹上了混合了寒泉水的金线莲膏。他们眉心的青黑之气基本消退,虽然大多还因虚弱和邪力侵蚀陷入昏迷,但胸口已然有了均匀的起伏,微弱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陈阿宝紧紧抱着的护账符,符面上的裂纹不再蔓延,那象征生机的灵光也重新稳定下来,虽然微弱,却持续地亮着。"陆先生!符不裂了!灵光也稳住了!孩子们......孩子们没事了!"陈阿宝仰起小脸,声音里带着哭腔,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好!太好了!"陆九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陈阿宝的头,语气中带着赞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阿宝,这次做得非常好!多亏你拼死护住了这枚护账符,让我们能及时掌握孩子们的情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随即转向周沧和百花楼楼主,郑重地抱拳行礼,"多谢二位掌门及时赶来援手,若非你们,今日之局,后果不堪设想。"

周沧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陆宗主,快别这么说......之前是我周沧糊涂,猪油蒙了心,轻信了王振声那奸贼的谣言,差点就亲手拆散了咱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同盟......这次能略尽绵薄之力,也算是为我们快刀门之前犯下的过错赎罪了。我们查到王振声在破客栈设下埋伏,还和倭寇的残部有联系,就立刻带人赶了过来,没想到刚好赶上。"

百花楼楼主也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补充道:"陆宗主,我们百花楼的探子还查到,王振声将记载母虫位置的另一半地图,藏在了观星台西侧的一间暗室里。不过,那暗室结构复杂,机关重重,具体的位置我们尚未完全确定。三日之后,我们便一同攻上观星台,定要将那母虫找出来,彻底毁了这害人的活祭阵!"

陆九章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看到大家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和决心,心中稍安,沉声道:"好!事不宜迟,我们先带着孩子们返回破庙。其他门派的同道应该也差不多到齐了,正好可以共同商议三日后的决战计划!"

众人不再耽搁,小心翼翼地抱起或是背起尚且虚弱的孩子,迅速离开了这阴森恐怖的星脉锁。当他们离去后,星脉锁内墙壁上的玄武图腾,光芒似乎渐渐暗淡了下去。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那图腾眼睛的位置,一滴浓黑如墨、散发着刺鼻腥味的汁液,正缓缓渗出,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响------那是母虫体内孕育的剧毒汁液,它正顺着地脉那无形的脉络,悄然向着观星台的核心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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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之外,原本荒芜的空地上,此刻已是人声鼎沸,一派繁忙而有序的景象。各色江湖人物穿梭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的紧张与昂扬。丐帮弟子们吆喝着,用粗大的圆木和厚实的木板搭建着临时的指挥木台,动作麻利而稳健;武当弟子们则神情专注,手持罗盘,在地上仔细布置着玄妙的八卦阵盘,丝丝缕缕的清气开始在地面萦绕;唐门的人沉默寡言,却在角落里高效地调试着一架架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机关弩,机括咬合的声音清脆而致命;来自边军的士兵们则三人一组,仔细检查并整理着一个个陶罐,里面装满了特制的、能克制邪术蛊毒的破邪膏;而那些风尘仆仆的药农们,则背着满满的竹篓,里面是他们视若生命的金线莲和清心草,正按照沈青囊弟子的指引,将药材分门别类放好。整个营地虽然忙碌,却透着一股历经磨难后凝聚起来的强大力量。

当陆九章带着星脉锁救回的孩子们以及众多江湖同道返回时,早已等候在此的鲁尺长老第一个迎了上来,他须发皆张,神情激动,铁杖顿地发出沉闷的响声:"陆宗主!你可算回来了!少林的玄空大师带着武僧到了,唐门的唐门主带着机关师到了,边军的张都尉也带着精锐弟兄到了!现在就等你来主持大局,商定最后的决战计划了!"

陆九章大步走进破庙,只见原本空旷的庙内此刻挤满了人,却并无喧哗,只有一种沉静而强大的气势在弥漫。少林的玄空大师静坐在一个蒲团上,手中缓缓转动着佛珠,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祥和却不容侵犯的气息;唐门的唐门主则抱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机关盒,盒盖微启,隐约可见里面排列整齐、泛着幽蓝光泽的毒针,他眼神锐利,如同伺机而动的猎鹰;边军的张都尉一身风尘仆仆的铠甲,腰间的破邪膏陶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见到陆九章,立刻起身,抱拳行礼,动作干净利落;冷千绝派来的副将也赫然在列,他铠甲上甚至还沾着北漠特有的雪沫,眼神坚毅,如同磐石。"陆宗主,"张都尉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冷旗主已经按照计划,带着龙脉倒影抵达观星台外围,他命我先行率领五十名边军弟兄前来,协助布防。破邪膏我们也带来了足足两百斤,足够对付那些倭寇的龌龊毒术!"

冷千绝的副将也紧接着上前一步,沉声禀报:"旗主让属下转告陆宗主,三日之后,他会亲率铁血旗主力,从观星台的北侧发起进攻,全力吸引禁军的注意力。届时,还请陆宗主带领同盟主力,从西侧和东侧同时夹击,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攻破活祭阵!旗主还说,龙脉倒影的光芒虽然因之前消耗略显微弱,但只要能够靠近母虫,就能激发其中蕴含的天地正气,足以克制那邪阵的力量!"

陆九章走到那临时搭建的木台之上,目光缓缓扫过庙内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看到了他们眼中的信任、决心以及不惜一战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青铜税典高高举起。税典散发出古朴而庄严的正气,并不刺眼,却仿佛能照进每个人的心底,驱散一切阴霾与不安。"诸位同道!"陆九章的声音清晰地传遍破庙的每一个角落,沉稳而有力,"王振声散布的谣言,已经被我们彻底戳破!他勾结倭寇、祸乱江湖的证据,也已确凿无疑!这就像我们联手,终于清掉了一本混淆视听、漏洞百出的假账!现在,我们这个江湖同盟的'同心盟约',终于变得完整、清晰、坚不可摧!"

他略微停顿,让众人的情绪稍作酝酿,随即继续道,声音愈发激昂:"三日之后,便是我们与那魏国忠彻底清算之时!我提议,我们兵分三路:第一路,由冷旗主带领边军兄弟和铁血旗精锐,主攻北侧,不惜一切代价吸引并牵制敌军主力火力;第二路,由少林的玄空大师、武当的清虚道长,率领武僧和弟子,强攻东侧,务必撕裂禁军的布防阵线;第三路,则由我亲自带领丐帮、快刀门、百花楼的弟兄,主攻西侧,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母虫藏匿的暗室,夺取另外半张地图,并伺机摧毁活祭阵的核心!同时,药农兄弟们负责在后方支援,及时为受伤的弟兄们涂抹药膏;唐门的机关师,则需要你们发挥所长,协助我们破解观星台内可能存在的各种陷阱机关;边军带来的破邪膏,将是我们对付蛊虫和倭寇毒术的最大依仗!"

"陆宗主说得极是!"鲁尺长老猛地站起身,手中铁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声若洪钟,"老夫愿亲率丐帮弟子打这头阵!我们丐帮的'清心阵'虽非杀伐之术,但最能抵御邪力侵蚀,定能护佑大家安全靠近那核心祭台!"

玄空大师也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合十道:"阿弥陀佛。少林武僧愿布下'金刚伏魔阵',协助冷旗主全力牵制禁军,绝不让他们有机会回援顶层祭台,干扰陆宗主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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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主上前一步,无声地打开手中的机关盒,里面密密麻麻的毒针在光线照射下泛着令人心悸的蓝芒:"陆宗主放心,唐门的机关弩和淬毒破甲针皆已准备就绪,可在五十步内,轻易射穿禁军引以为傲的玄铁重盾,保证不会让任何一个敌人,干扰到你们寻找母虫。"

"好!我们今日在此聚义,便是江湖最后、也是最厚的'江湖基业'!在场的每一位,都是这基业中不可或缺、浓墨重彩的一笔!三日后,我们便一同杀上观星台,彻底清掉魏国忠这笔最大的黑账,救回所有被困的孩童,守住我们赖以生存的江湖正道!"

"守江湖!清黑账!"众人齐声呐喊,声音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震得破庙屋顶的瓦片都在簌簌作响,连趴在陆九章脚边、紧紧攥着小拳头的陈阿宝,也跟着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小脸涨得通红。

唐不语悄无声息地走到陆九章身边,再次掏出了他那片刻不离身的算盘,指尖快速拨动,低声道:"陆宗主,我刚才又清点了一遍。我们现在能投入决战的力量,包括各派江湖弟子约三百人,张都尉带来的边军五十人,药农二十人,唐门机关师十人,再加上冷旗主即将投入的铁血旗主力,总人数超过四百。而观星台内,根据目前情报,约有禁军两百人,以及数量不明、但绝不会多的影盟杀手。从兵力对比看,我们的胜算约有七成。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凝重,"必须注意,一旦活祭阵的激活程度达到半数,母虫的邪力会被彻底激发,强度倍增。到那时,若我们还未找到并摧毁母虫,胜算......将骤降至三成。"

陆九章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算得很准。这就像我们提前进行了一次'战前推演',精准地找到了最大的风险点。所以,三日后的行动,关键在于速度!我们必须赶在活祭阵激活程度达到百分之五十之前,找到母虫,毁掉它!"他转向正在一旁照顾孩子们的沈青囊,"沈大夫,三日后决战凶险,你便带着药农和孩子们留在破庙等候消息,待我们毁了活祭阵,便立刻回来接应你们。"

沈青囊闻言,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那些尚且虚弱的孩子,又看向陆九章:"不,陆宗主,我必须跟你们一起去。母虫的毒液诡异莫测,瞬息万变,唯有金线莲调配的药膏能解。我若不在前线,万一有弟兄中了毒,后果不堪设想。孩子们可以交给李伯照顾,他经验丰富,心思缜密,定能护他们周全。"

李伯也立刻上前,拍着胸脯保证道:"陆宗主,您就放心吧!我会带着孩子们躲进破庙后方的密室里,再用清心草日夜熏燃,绝不让一丝邪力影响到他们。三日后,只要你们那边传来捷报,我们便立刻带着备用的金线莲赶往观星台,协助解救其他困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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