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日军增兵(2/2)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最新章节。

“水!用湿布捂住口鼻!” 一个军官强忍着灼痛嘶喊。士兵们慌忙解下绑腿、撕下衣襟,想找水浸湿。但阵地上哪还有干净的水?只有浑浊的泥浆和血水!

高镇远也被毒烟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鼻涕横流,喉咙如同刀割。他看着身边成片倒下的士兵,看着他们在毒气中痛苦挣扎、扭曲变形,听着那非人的惨嚎,一股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悲凉直冲头顶!他猛地拔出手枪,对着天空疯狂地扣动扳机!

“小鬼子!我操你祖宗——!!!!” 悲愤欲绝的怒吼,在毒烟弥漫、如同地狱般的石壁潭阵地上空回荡,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和绝望。这惨绝人寰的一幕,通过侥幸未被毒气覆盖的观察哨,迅速传回了集团军司令部。

集团军司令部指挥所。

当石壁潭阵地遭遇毒气袭击、伤亡惨重的急电送达时,整个指挥所陷入了一片死寂。连电台的滴答声都仿佛消失了。参谋们脸色煞白,有人甚至忍不住干呕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和悲愤。

李锦一把抓过电文,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电文上那简短的描述——“敌施放窒息性糜烂性混合毒气,我部无防护,伤亡极其惨重,前沿阵地几近崩溃”——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高镇远那绝望的嘶吼,仿佛穿透了电波,在他耳边炸响!

“毒…毒气…” 参谋长陈瑜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他们…他们竟敢!!”

李锦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那里面燃烧的已经不是怒火,而是地狱般的杀意!他死死盯着沙盘上代表石壁潭阵地的那个蓝色标记,仿佛要将它看穿、点燃!

“畜生!” 李锦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一种令所有人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寒意!“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他猛地转向通讯参谋,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立刻!给我接重庆!接军委会!接国际红十字会!通电全国!通电全世界!控诉日军在武汉战场公然、大规模、灭绝人性地使用国际公约明令禁止的化学武器!把石壁潭的惨状!把鬼子违反人性的铁证!给我传出去!让全世界都看看这群野兽的嘴脸!”

“是!” 通讯参谋几乎是跳起来记录命令。

李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杀意和悲恸,目光转向后勤和医疗负责人,声音急促而冰冷:

“王明!野战医院还能收治多少毒气伤员?特效药还有多少?”

野战医院院长王明少将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疲惫:“总座!伤员…伤员太多了!窒息、灼伤、糜烂…我们…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解毒剂和烧伤药!血浆…血浆库存本来就不足,现在…现在更是杯水车薪!很多伤员…根本撑不到运下来!张司令那边…”

“张维扬!” 李锦立刻转向后勤兵站司令,“集中所有卡车!所有能动的运输工具!优先抢运毒气伤员!从…从中央军系统里,给我调!能调多少防毒面具就调多少过来!立刻!马上!优先配发给一线医疗队、通讯兵和炮兵观测员!还有,通知各阵地,紧急传授土法防护:用浸透尿液或肥皂水的多层布条捂住口鼻!有条件的,尽快挖掘深壕躲避低洼处毒气沉积!”

“是!总座!” 张维扬红着眼睛应道。

“命令各前沿部队!” 李锦的声音响彻指挥所,带着一种决绝的悲壮,“遭遇毒气袭击,若无防护,允许放弃地表阵地,退守坑道、反斜面或预设防炮洞!务必保存有生力量!同时,所有炮兵!各师属炮兵、集团军直属炮兵!目标——日军所有疑似毒气投射阵地、炮兵集结地、后方补给点!给老子无限制覆盖轰击!用炮火!给石壁潭的弟兄们报仇!把那些放毒气的畜生,给我从地球上抹掉!”

命令下达,整个集团军如同受伤的猛兽,在剧痛中发出了最狂暴的怒吼!集团军直属的155mm“长脚汤姆”重炮群、T34“管风琴”火箭炮团,新一军、新二军的105mm榴弹炮群,第七军的野蜂自行火炮团…所有能打响的火炮,都将愤怒的炮口指向了日军纵深!炮弹如同复仇的冰雹,带着撕心裂肺的尖啸,砸向日军的阵地、仓库、道路!炮火之猛烈,前所未有!整个战场的地平线都被连绵不断的爆炸火光映红!

石壁潭阵地后方,一处临时开辟的野战救护所。

这里已经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血腥、焦糊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甜腻中带着腐坏的化学药品气味,混合着伤员们痛苦的呻吟、咳嗽和绝望的哭喊,令人窒息。

简陋的帐篷里、甚至露天铺着的油布上,躺满了从毒气前沿抢运下来的伤员。他们的样子惨不忍睹:面部和暴露的皮肤上布满了巨大的、流着黄水的水泡和溃烂的伤口,眼睛红肿流泪甚至失明,剧烈的咳嗽让他们蜷缩成一团,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和咳出的血沫。许多人的军服被自己抓烂,露出下面同样被毒气侵蚀、开始糜烂的胸膛。

“医生…救救我…我喘不上气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死死抓住一名医护兵的裤腿,他的脸肿得像发面的馒头,眼睛只剩下两条缝,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嗬嗬声。

医护兵满脸泪水和汗水,徒劳地给他注射着一支吗啡,试图减轻他的痛苦:“坚持住!兄弟!坚持住!” 但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特效药?解毒剂?那只是写在教科书上的名词!他们只有普通的消炎药、止痛针和生理盐水!

野战医院院长王明少将,白大褂上沾满了血污和脓液,他刚刚亲自为一个喉头水肿几乎窒息的伤员做了紧急气管切开术。他疲惫地靠在一个弹药箱上,看着眼前这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听着那此起彼伏、非人的痛苦声音,这位见惯了生死的军医,此刻也感到一阵阵眩晕和恶心。

“院长!血浆!快!这个战士大出血!” 一个女护士带着哭腔喊道。

王明挣扎着走过去。一个腹部被弹片划开、又吸入了毒气的重伤员,伤口感染严重,血压急剧下降。输血是最后的希望。护士颤抖着举起一袋血浆,正要挂上。

“等等!” 王明猛地抓住护士的手腕,他的目光死死盯在那袋血浆上!袋子里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极其可疑的、淡淡的浑浊粉红色!和他之前接到报告、被封存的污染血浆一模一样!

“这血浆…不能用!” 王明的声音嘶哑而颤抖,“是…是被污染的!” 他想起后勤兵站的破坏事件,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鬼子不仅在战场上放毒,连救命的血浆都下毒手!

护士的手一抖,血浆袋差点掉在地上。她看着袋子里那诡异的颜色,又看看病床上气息奄奄、急需输血的伤员,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那…那他怎么办?院长…”

王明痛苦地闭上眼睛,几秒钟后猛地睁开,眼中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决绝:“截肢!立刻准备手术!只有截掉感染的肢体,才有一线生机保住命!快!”

锯骨的声音,很快在临时手术帐篷里响起,伴随着伤员昏迷中无意识的痛苦抽搐。王明看着手术刀下流淌的鲜血,那颜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抬起头,望向炮火连天的前线方向,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愤:“这…这根本不是战场…这是屠宰场…是对整个人类文明的亵渎!”

就在这血腥与混乱达到顶点之时,在混乱的后方兵站,一场无声的猎杀也接近了尾声。

特战大队副大队长周卫国,如同幽灵般潜伏在一座储存着备用通讯器材的大型仓库阴影里。他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眼神锐利如鹰。根据张维扬提供的名单和特战队员连日来的秘密排查、跟踪,目标已经锁定——后勤运输科的一名中尉参谋,吴世安。此人平时低调谨慎,但多次在关键破坏事件发生前,有异常接近目标区域的行为,且行踪诡秘。

仓库内,吴世安正借着清点物资的名义,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将一小瓶无色液体,小心翼翼地滴入一箱准备运往前线的SCR-610电台备用电子管包装盒的干燥剂里!他的动作极其隐蔽,脸上带着一种完成任务的冷酷。

就在他拧紧瓶盖的瞬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别动!”

冰冷的枪口,如同毒蛇的信子,无声无息地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周卫国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吴世安身体猛地一僵,随即闪电般去摸腰间的手枪!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周卫国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反向一拧!腕骨瞬间断裂!

“呃啊!” 吴世安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手枪掉落在地。

周卫国一脚将手枪踢开,膝盖狠狠顶在吴世安的后腰,将其死死压在地上。他迅速从吴世安身上搜出了那个装着无色液体的小瓶、一个微型密码本、以及一个刻着樱花的金属身份牌。

“‘灰鸽’?” 周卫国看着身份牌,声音冰冷刺骨。

吴世安(灰鸽)疼得满头冷汗,却咬着牙不吭声,眼中充满了怨毒。

“血浆,是不是你干的?” 周卫国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灰鸽嘴角咧开一个残忍而诡异的笑容:“是…又怎样?晚了…那些…那些当兵的…都得死…帝国的圣战…”

“砰!”

周卫国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颗冰冷的子弹,带着前线将士的悲愤和无数枉死伤员的怨念,精准地贯入了“灰鸽”的眉心!红白之物溅在冰冷的仓库地板上。

周卫国站起身,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他拿起步话机:“‘灰鸽’已清除。通知张司令,立刻彻查所有经吴世安之手或可能接触过的关键物资,特别是药品和血浆!发现异常,立即销毁隔离!”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把他身上搜到的密码本和那个毒药瓶,立刻送到司令部译电室秦若兰中校和通信联络官徐文博上校那里!这可能…是钥匙!”

集团军司令部,译电室。

秦若兰面前的恩尼格玛密码机发出细微的嗡鸣。她刚刚处理完又一份关于前线惨烈战况的电文,美丽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哀伤。当周卫国派人送来的密码本和那个诡异的小瓶摆在她和匆匆赶来的徐文博面前时,两人精神都是一振。

“这是…‘灰鸽’的?” 徐文博拿起那个小瓶,对着灯光看了看里面无色的液体,又嗅了嗅瓶口(极其谨慎地),脸色一变,“氰化物?还是混合了其他东西?”

“不止是毒药,” 秦若兰迅速翻看着那本用特殊密语书写的密码本,秀眉紧锁,“这更像是一份密钥…用于激活某种潜伏的破坏指令,或者…解密更高级别的间谍通讯网!” 她的手指在密码本上快速划过,目光如电,“看这里…这个标记…和之前黄震密电稿底页上的水印残留部分吻合!”

徐文博立刻明白了:“黄震是‘灰鸽’的上线?或者他们同属一个更高层级的间谍网?‘灰鸽’负责后方破坏,‘黄震’负责传递军情?”

“很可能!” 秦若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徐中校!你的‘锁匠’,能不能反向追踪?利用这本密码本和‘灰鸽’的通讯特征码,尝试定位和侵入他们更高层级的指挥节点?或者…模拟‘灰鸽’的身份,给日军特高课发送一份‘大礼’?”

徐文博盯着那个密码本和毒药瓶,又想起石壁潭的惨状,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复仇火焰:“能!一定能!给我点时间!我要用他们的频道,把地狱的请柬,塞回他们自己嘴里!” 他抓起密码本和毒药瓶(作为可能的化学特征样本),转身冲向通信中枢那充满电子嗡鸣的掩蔽部。一场在无形电波中的致命反击,悄然酝酿。

石壁潭阵地。

毒烟的致命效果随着风向改变和时间的推移有所减弱,但留下的创伤和死亡触目惊心。阵地前沿尸横遍野,许多尸体保持着痛苦挣扎的姿势,皮肤溃烂流脓,景象惨不忍睹。幸存下来的士兵不足半数,且大多带伤,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师长高镇远被毒气灼伤了眼睛和呼吸道,视线模糊,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被警卫强行架到一处相对安全的防炮洞。他拒绝躺下,坚持坐在弹药箱上。

“师座…鬼子…鬼子的进攻缓下来了…可能…可能是我们的炮火压制…” 参谋长同样声音沙哑,脸上包着纱布,哽咽着汇报,“但是…弟兄们…弟兄们伤亡太大了…一营…一营只剩下不到一个连了…三营营长…牺牲了…”

高镇远沉默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洞口外弥漫的硝烟,仿佛能看到那些在毒气中痛苦死去的年轻面孔。他颤抖着手,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张被血和汗浸透的照片——那是他牺牲在南京的弟弟。他对着照片,嘶哑地、一字一顿地说:“弟…哥…哥没用…没能…护住…这些…后生…” 浑浊的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污,无声地滑落。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防炮洞。是师部仅剩的一名军医,他也被毒气伤得不轻,剧烈咳嗽着,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激动,手里紧紧抓着一个东西。

“师座!快…快看!中央军…中央军兄弟送来的!” 军医将手里的东西塞到高镇远怀里。

那是一个崭新的、带着橡胶和帆布气味的…防毒面具!虽然只有一副!

“是…是集团军直属警卫营的兄弟…他们…他们拼死穿过炮火封锁线送来的…只有…只有几副…营长说…优先给…给师部…” 军医断断续续地说着。

高镇远抚摸着这副救命的防毒面具,感受着它冰冷的触感。他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向洞口外。炮火依旧猛烈,硝烟依旧弥漫,日军的膏药旗依旧在远处晃动。但这一刻,这副小小的防毒面具,仿佛重若千钧!它不仅仅是一件防护装备,它是来自后方的、未曾放弃的支援,是绝望深渊中垂下的一根绳索!

“给…给…” 高镇远艰难地抬起手,指向防炮洞角落里一个蜷缩着、剧烈咳嗽、满脸水泡的年轻传令兵,那还是个孩子,“给…他…”

“师座!” 军医和参谋长同时惊呼。

“执行…命令!” 高镇远用尽力气嘶吼出来,声音虽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挣扎着站起身,推开搀扶的警卫,摇摇晃晃地走到洞口,望向山下日军的方向。他抓起一支沾满泥土的步枪,将刺刀“咔嗒”一声上好,嘶哑的声音如同受伤孤狼的咆哮,在炮火声中回荡:

“106师的!没死的!都他娘给老子站起来!有家伙的抄家伙!没家伙的给老子捡石头!小鬼子想让咱们死?没那么容易!血债,必须血偿!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那嘶哑却充满无尽恨意的咆哮,如同点燃枯草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残存守军心中那几乎熄灭的火焰!一个个满身伤痕、疲惫不堪的身影,挣扎着从战壕里、从防炮洞里站了起来!他们有的端着残破的步枪,有的握着仅剩的手榴弹,有的甚至真的捡起了地上的石头!眼中燃烧着的不再是恐惧,而是同归于尽的决绝和滔天的仇恨!石壁潭阵地,这处刚刚经历毒气地狱的焦土,再次升腾起不屈的、以血还血的战斗意志!复仇的烈焰,在尸山血海中,熊熊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