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保卫南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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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艇引擎以最低功率启动,如同离弦之箭,迅速驶离这片即将成为火海的地狱。王大山站在艇尾,最后望了一眼浓雾中那巨大的、毫不知情的钢铁轮廓,眼中只有冰冷的决绝。

三十分钟后。

轰!轰!轰——!!!

三声沉闷如海底火山爆发的巨响,几乎同时从“神户丸”号的船体中下部传来!即使隔着数海里,也能感受到海面剧烈的震动!紧接着,是更加恐怖、如同地狱熔炉炸裂般的连环爆炸!

安装在轮机舱外壁的水雷首先发难,剧烈的爆炸直接撕裂了动力核心!紧接着,油舱外壁的水雷引爆了这头钢铁巨兽腹中沉睡的恶魔——上万吨的高纯度燃油!无法形容的橘红色火球,瞬间冲破了“神户丸”号的钢铁甲板和上层建筑,直冲云霄!将浓重的海雾映照得如同白昼!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在海面上掀起数米高的狂浪!燃烧的油料如同粘稠的死亡之毯,迅速在海面上蔓延开来,吞噬着一切!船体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和燃烧中,发出令人牙酸的钢铁扭曲断裂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倾斜、沉没!

钦州湾的夜空,被这条万吨“油龙”垂死的烈焰彻底点燃!第五师团和台湾旅团赖以生存的“血液”,在这一刻,被彻底斩断!

十二月二十三日,南宁东北郊,第七军前指掩蔽部。电台的滴答声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参谋们脚步匆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虑。昆仑关方向,梁卫国的新编第一军仍在苦战,伤亡巨大。武鸣方向,韩晓征的装甲部队虽然初战告捷,但连日的高强度机动作战和日军愈发疯狂的反扑,让人员和装备都承受着巨大压力。油料和弹药的消耗更是惊人。

“钧座!” 译电室主任秦若兰中校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甚至忘了敬礼,素来沉静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凝重,将一份刚刚译出的电文拍在李锦面前的桌上,“破译日军最新密电!代号‘台风’!今村均狗急跳墙,已密令其战车第五联队主力(约四十辆八九式中战车及九五式轻战车),脱离昆仑关正面战场,借夜色掩护,沿小路秘密东移!目标:迂回至我南宁东北门户——三塘岭!企图从侧后突袭南宁城!预计明晨七时左右,其前锋将抵达三塘岭隘口!”

李锦霍然抬头,眼中寒光爆射!三塘岭!那是南宁东北最后一道天然屏障,一旦被日军装甲部队突破,南宁城将无险可守!他一把抓过电文,目光如电扫过每一个字,秦若兰破译的细节清晰无比:日军战车联队的兵力、路线、时间节点!

“消息确凿?” 李锦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冰。

“以生命担保!密钥特征、呼号、命令格式完全吻合!日军急于打开局面,此乃孤注一掷!” 秦若兰斩钉截铁。

“好!” 李锦一掌拍在地图上三塘岭的位置,震得铅笔跳了起来,“今村均想玩阴的?老子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他猛地转身,语速快如爆豆:“命令:一、第七军第1装甲师周胜部!所有休整战车(以豹式、IV号为主,含部分刚接收的苏制T-34/76坦克),立刻结束检修补充!务必于凌晨四时前,秘密机动至三塘岭隘口两侧预设伏击阵地!韩晓征统一指挥此次伏击战!二、集团军直属炮兵司令周振邦!155mm‘长脚汤姆’重炮群,设定三塘岭隘口后方三公里处为覆盖区!待敌战车集群完全进入伏击圈后,听令实施毁灭性炮火覆盖!三、工兵司令部刘毅!立即在三塘岭隘口前秘密布设反坦克雷场!迟滞敌先头部队,迫使其主力聚拢!四、通知南宁城防部队及防空旅,高度戒备!”

一道道指令化作加密电波和疾驰的摩托车传令兵,刺破紧张的夜幕。整个第七军的装甲力量,如同被上紧的发条,开始为这场精心设计的绝杀而高速运转。

十二月二十四日,清晨六时许。三塘岭。这是一条长约两公里、相对宽阔但两侧山坡陡峭的谷地,一条简陋的土路蜿蜒其中。晨雾尚未完全散去,湿冷的空气仿佛凝固。谷地中一片死寂,只有山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昨夜一场小雨,让土路变得泥泞不堪。

日军战车第五联队联队长福田大佐,坐在一辆八九式中战车的指挥塔里,脸色阴沉。他的战车集群(约四十辆八九中战和九五轻战)在泥泞狭窄的小路上艰难跋涉了一夜,疲惫不堪。按照计划,他们本该在半小时前就通过三塘岭隘口,直扑毫无防备的南宁东北角。但糟糕的路况和几辆抛锚的战车严重拖慢了速度。更让他心头蒙上阴影的是,前方尖兵报告,隘口前的道路上似乎发现了可疑的反坦克地雷痕迹。

“八嘎!工兵!立刻前出排雷!加快速度!必须在七点前通过隘口!” 福田对着电台话筒气急败坏地吼道。几辆九五式轻战车掩护着工兵,小心翼翼地向前蠕动。

就在福田的注意力被前方地雷困扰,整个战车集群被迫在谷地中段拥挤减速、队形最为密集混乱的时刻!

“轰隆隆——!!!”

如同平地惊雷!三塘岭两侧陡峭的山坡上,茂密的树林和伪装网被猛地掀开!无数台马力强劲的引擎同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排气管喷出浓密的黑烟!

一面面代表着死亡与钢铁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展开!首先映入福田望远镜惊恐视野的,是那标志性的、线条硬朗流畅、炮塔低矮而宽大的苏制T-34/76坦克!其倾斜装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峻的寒光!紧随其后出现的,是同样杀气腾腾的德制豹式G型和IV号H型坦克!粗壮的炮管如同死神的獠牙,从伪装中探出,齐刷刷地指向谷底拥挤的日军战车集群!

“纳尼?!T-34?!豹式?!这…这不可能!” 福田大佐的惊骇尖叫被淹没在骤然爆发的钢铁风暴之中!

“开火——!” 韩晓征冰冷如铁的命令通过电台响彻所有伏击坦克!

“轰!轰!轰!轰!”

T-34的76.2毫米F-34主炮、豹式的75毫米KwK 42 L/70主炮、IV号的75毫米KwK 40 L/48主炮,同时喷吐出毁灭的火焰!穿甲弹(APCBC)和高爆弹(HE)如同冰雹般,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居高临下地砸向谷底!

“轰——!” 一辆冲在最前面试图排雷的九五式轻战车,被一枚T-34发射的76.2毫米穿甲弹直接命中炮塔顶部脆弱的舱盖!整个炮塔如同被开罐器掀开,里面的乘员瞬间化为齑粉!

“当!轰!” 一辆八九式中战车试图转向,侧面薄弱的装甲被豹式坦克的75毫米穿甲弹轻易洞穿,弹药殉爆的火焰从每一个缝隙喷涌而出!

“轰!” 高爆弹在日军步兵和试图操作九七式20mm自动炮的反坦克小组中炸开,血肉横飞!

谷地瞬间变成了钢铁燃烧的地狱!日军的八九式和九五式战车,在T-34、豹式、IV号这些真正的“战车杀手”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一辆接一辆地被点名、被撕裂、被炸成燃烧的废铁!浓烟和火光冲天而起,将晨雾都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

“撤退!快撤退!” 福田大佐在电台里发出绝望的嘶吼。幸存的日军战车惊恐地试图倒车、转向,但泥泞的道路和拥挤的队形让它们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更加恐怖、如同死神叹息般的尖啸!那是155毫米重炮炮弹划破长空的声音!

“炮兵!效力射!覆盖谷地中后段!放!” 周振邦的命令在后方炮兵阵地响起。

“轰隆隆隆——!!!”

集团军直属的48门“长脚汤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155毫米高爆榴弹如同陨石雨般,精准地覆盖了日军战车集群拥挤的中后段!巨大的爆炸火球接连腾起,恐怖的冲击波将脆弱的日军战车像玩具般掀翻、撕裂!钢铁碎片混合着人体残肢,在爆炸的气浪中漫天飞舞!

三塘岭伏击战,在短短不到二十分钟内,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日军战车第五联队主力,这支今村均手中最后的装甲突击力量,尚未见到南宁的城墙,便在守军精心布置的钢铁陷阱和毁灭性的炮火覆盖下,灰飞烟灭!

十二月三十日,昆仑关。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关隘上下,尸骸枕藉,焦黑的土地上插满了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武器。一面残破的日军联队旗斜插在关前一块巨大的岩石旁,在寒风中无力地飘动。关隘上,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虽然布满弹孔,却依旧顽强地飘扬。

李锦在楚南河、梁卫国、韩晓征等高级将领的陪同下,缓步登上这座浸透了双方将士鲜血的雄关。脚下是破碎的石阶和尚未清理的弹坑,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挥之不去。他默默地看着关前山谷中那层层叠叠、难以计数的日军尸体和战车残骸,又抬头望向北方——那是南宁的方向。城内仍有零星的枪炮声传来,那是肃清残敌的战斗。

参谋长陈瑜中将拿着一份沾着硝烟和泥土的战报走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钧座,桂南会战第一阶段,我第19集团军浴血奋战,胜利收官!初步统计:毙伤日军第五师团、台湾混成旅团及配属部队逾一万八千人!击毁击伤敌战车、装甲车一百二十余辆!摧毁敌重炮数十门!缴获辎重无算!尤以三塘岭全歼敌战车第五联队、龙门港炸沉‘神户丸’油轮为最着!昆仑关巍然屹立!南宁城防已初步稳固!日军第五师团遭我重创,其台湾旅团亦损失惨重,攻势已呈强弩之末!我部各部虽伤亡亦重,尤以新编第一军为最,然筋骨未断,士气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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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战报,目光扫过那些用钢铁与生命书写的数字,脸上并无多少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历经劫波后的深沉凝重。“一万八千…南宁城下,又添了多少新坟。” 他低声说了一句,将战报递还给陈瑜,“给长官部和重庆发电:南宁正面及侧翼之敌,经我集团军浴血奋战,已遭重创,攻势顿挫。昆仑关无恙,南宁城防初固。然敌凶顽,必图反扑。我部当厉兵秣马,再战凶锋。”

“是!” 陈瑜立正。

这时,政治部少将林风眠和新任军法处长高世明少将一同走来。高世明依旧是一副不苟言笑、公事公办的模样,只是看向李锦的目光深处,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林风眠则显得平静许多。

“钧座,” 高世明首先开口,敬礼,“军法处已初步完成各部战场纪律巡查。各部虽伤亡惨重,然将士用命,军纪大体肃然。唯有个别溃兵滋扰地方之事,职已按律严惩,以儆效尤。” 他的语气平板,像是在汇报一项例行公务。

李锦看了他一眼,淡淡点头:“高处长辛苦。整肃军纪,维系民心,关乎根本。望处长继续秉公持正。”

高世明微微欠身:“职分内之事。”

待高世明离开后,林风眠靠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振奋:“钧座,‘家里’(指延安)高度评价桂南之捷!尤其盛赞三塘岭伏击战之果断精准,断敌油路之釜底抽薪!并再次提醒,我部锋芒过露,已引多方忌惮。重庆方面对苏援T-34及航空队介入之事,反应激烈。苏联顾问团方面,亦暗示后续援助或有波折。”

李锦的目光越过硝烟弥漫的昆仑关,投向东南方向隐约可见的钦州湾,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神户丸”冲天烈焰的余烬。海风卷过关隘,带着深冬的寒意和浓重的血腥。

“忌惮?” 李锦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冷峭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脚下这座历经战火洗礼的雄关,“让他们忌惮。战车,是用来碾碎侵略者的。南宁,不是终点。告诉‘家里’,也告诉我们的朋友(指苏联顾问),路还长,血,还得流。”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关隘上那些正在默默收敛战友遗骸、修补工事的疲惫却眼神坚毅的士兵,扫过身后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立的钢铁战车。

“整军!” 李锦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昆仑关隘口,带着金铁交鸣的决绝,在群山间回荡,“备战!下一场风暴,就在海上(钦州湾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