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审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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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机械教，玛勒丝夫人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真正的恐惧。她知道落入那些“活体解剖专家”手中会比死亡可怕无数倍。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内心似乎在激烈挣扎。高傲、恐惧、愤怒交织在一起。
审讯陷入了短暂的僵持。卡西乌斯知道，撬开这种级别异形的嘴，需要时间和更多的手段。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但他已经成功地在对方坚固的心理防线上，敲开了一丝裂缝。而那个吓破胆的小女仆艾拉丝，将成为他持续施压和验证情报的重要工具。
他坐回座位，对荣誉卫队示意：“把她们带下去。分开关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与她们接触。”
他又看了一眼艾拉丝：“你，做得不错。记住你的承诺，也记住我的。”
艾拉丝如同得到特赦般，拼命点头。
两名黑暗灵族被带离了审讯室。卡西乌斯独自坐在冰冷的房间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这个名为玛勒丝的女人，无疑是一条大鱼，而从她身上钓出的情报，或许将关系到整个奥特拉玛乃至帝国未来的安危。
第一次审讯结束后，艾拉丝被带回了她那间相对“舒适”的牢房。惊魂未定的她蜷缩在角落，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卡西乌斯连长那冰冷的眼神和终结者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以及玛勒丝夫人最后那怨毒的一瞥。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的小窗口打开，一名面无表情的船员递进来一盘…东西。不再是那种弹性惊人、味道诡异的营养膏，而是一些看起来相对正常的合成面包和一杯清水。
艾拉丝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那名船员生硬地说道：“连长命令，吃吧。饿死了就没人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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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语依旧冰冷，但这简单的食物在此刻的艾拉丝眼中，却如同无上的恩赐。她几乎是扑过去，抓起面包狼吞虎咽起来，混合着眼泪将其咽下。这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更是一种信号——配合，就能活下去，甚至获得稍好一点的待遇。求生的欲望在她心中更加坚定了。
而与此同时，在最高等级的牢房内，玛勒丝夫人则承受着截然不同的对待。没有任何食物，只有冰冷的墙壁和无处不在的监控。能量镣铐限制了她的行动，灵能抑制器让她感到虚弱和烦躁。卡西乌斯连长显然打算用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方式——饥饿和孤立——来进一步瓦解她的意志，为下一次审讯做准备。
几个小时后，审讯室的氛围变得更加凝重。这一次，端坐在主位上的，不再是卡西乌斯连长，而是身披华丽终结者铠甲、威仪如山的战团长——马里乌斯·卡尔加本人！
金色的肩甲上雕刻着奥特拉玛的象征与无数功绩铭文，厚重的盔甲让他本就高大的身躯显得更加伟岸，如同一位来自神话时代的战争之神。他没有戴头盔，露出那张饱经风霜、写满坚毅与智慧的脸庞，但那双眼睛中蕴含的冰冷与权威，比任何面甲都更具压迫力。
一连长卡西乌斯、二连长、四连长以及荣誉卫队的队长，如同众星拱月般肃立在他身后的两侧，他们的表情同样严肃。两名荣誉卫队的终结者战士如同门神般把守着唯一的出口，冲锋炮处于待击发状态，确保万无一失。整个审讯室仿佛变成了一个军事法庭，而卡尔加，就是最高法官。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玛勒丝夫人和艾拉丝再次被荣誉卫队押了进来。
当玛勒丝夫人看到主位上那具金色的终结者铠甲以及卡尔加那深不可测的目光时，她脸上那强装出的高傲瞬间僵硬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类，与之前那个连长完全不同！他带来的压力是全方位、碾压性的，仿佛整个帝国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艾拉丝更是吓得腿软，几乎是被荣誉卫队拖着进来的，当她看到卡尔加战团长时，直接瘫跪在了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玛勒丝夫人被粗暴地按回那张固定的椅子上。她试图挺直脊背，但在卡尔加那无声的注视下，一切努力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卡尔加并没有立刻开口，他只是用那深邃的目光平静地审视着玛勒丝夫人，仿佛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这种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不安，它似乎在一点点剥去玛勒丝夫人所有的心理防御。
良久，卡尔加那沉稳而充满绝对权威的声音才缓缓响起，直接使用了哥特语，由艾拉丝转述：
“玛勒丝。‘暗痛之尖’的所谓主母。”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最终判决感。
“你，以及你所代表的那些躲在网道深处、以他人痛苦为食的渣滓，对奥特拉玛——帝皇与基里曼原体的疆域——发动了卑劣的袭击，造成了无数忠诚子民的死亡与苦难。”
玛勒丝夫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想用灵族语反驳或咒骂，但在卡尔加那的目光下，她最终没能发出声音。
“你们那套关于‘欢愉’与‘娱乐’的可笑说辞，欺骗不了任何人。”卡尔加继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如此规模的行动，绝非一时兴起的劫掠。背后必然有着更深层、更黑暗的目的。或许是为了转移帝国的注意力，或许是为了测试我们的防御，或许…是为了取悦你们那堕落的神只，或者…所有原因都有。”
他身体微微前倾，终结者盔甲发出细微的嗡鸣：“我现在对你那些无聊的个人动机和扭曲的享乐方式毫无兴趣。我只问一次，也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玛勒丝夫人身上：“说出你们与泰伦虫巢舰队‘利维坦’分支的确切关联方式。说出你们在奥特拉玛以及帝国其他星域，还有多少类似的潜伏据点或阴谋网络。说出指使或协同你们此次行动的、科摩罗更高层的名字。”
每一个问题都如同重锤，敲打在玛勒丝夫人的心头。她知道，这些才是帝国真正关心的核心机密。
“告诉我这些，”卡尔加的声音放缓，却更加危险，“你或许还能得到一个相对…干脆的结局，而不是被送往火星，成为机械教贤者实验室里一件永不停歇的‘活体标本’。”
提到机械教和活体标本，玛勒丝夫人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惧。科摩罗最恐怖的传说之一就是关于落入机械教手中的同胞那生不如死的命运。
但她依旧死死咬着牙，内心的骄傲和对科摩罗报复的恐惧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她不能背叛，否则即使活着离开这里，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艰难地用生硬的哥特语回答道，声音干涩，“那些虫子…只是意外…我们只是…利用了它们…”
“翻译。”卡尔加看都没看艾拉丝，命令道。
艾拉丝吓得一哆嗦，连忙用颤抖的声音将玛勒丝的话翻译了一遍，虽然玛勒丝说的是哥特语，但卡西加需要确保艾拉丝如实工作，并观察玛勒丝在艾拉丝翻译时的细微反应。
卡尔加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说：“看来，你选择了第二条路。”
他对着荣誉卫队队长微微点头。
队长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拿出一个数据板，上面显示着一些模糊但能辨认出是灵族建筑和街道的影像。
“根据我们从你行宫废墟中抢救出的部分数据碎片，以及近期对科摩罗外围的侦查，”卡尔加平静地说道，“我们已经定位了三个可能与你的教派有关联的小型网道入口坐标。你说，如果我将这些坐标，连同你的‘事迹’，透露给那些对你恨之入骨的…比如说，丑角剧团，或者甚至是你的一些竞争对手…他们会多么感激我？又会如何‘招待’你那些留在科摩罗的亲信和族人？”
攻心为上！卡尔加不仅在使用武力威胁，更是在利用黑暗灵族内部无尽的阴谋和仇杀来施加压力！
玛勒丝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科摩罗那黑暗丛林般的法则！一旦失势，等待她和她的派系的将是比死亡更凄惨万倍的结局！
“不…你不能…”她失声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我能，而且我会。”卡尔加的语气斩钉截铁，“除非，你的价值，能超过我这么做带来的乐趣。”
他再次身体前倾，目光如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玛勒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合作，或者…看着你的一切被彻底毁灭，连同你自己，也陷入永恒的噩梦。”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崩海啸般冲击着玛勒丝夫人的心理防线。前有帝国和机械教的恐怖威胁，后有科摩罗内部仇敌的虎视眈眈…她感觉自己就像风暴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彻底吞噬。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了冷汗，紧紧攥着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内心的高傲、恐惧、忠诚、对族人的担忧…各种情绪疯狂交织。
审讯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看着这位濒临崩溃的黑暗灵族主母，等待着她的最终抉择。
是坚守那可能毫无意义的忠诚，承受难以想象的可怕后果？还是为了换取一线生机和可能存在的、对族人的微弱保护，而背叛一切？
卡尔加战团长如同一位最有耐心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最终挣扎。他知道，对方的心理防线，已经濒临极限。只需要最后一点点压力…
他对着卡西乌斯连长，做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手势。
卡西乌斯会意，对门口的一名荣誉卫队终结者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那名终结者点了点头，冲锋炮的枪口，发出了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能量充填的嗡鸣声。
这细微的声音，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玛勒丝夫人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崩溃后的疯狂，她用尖利的声音嘶喊道：
“停下！我说！我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但你们必须保证！保证不把我交给机械教！保证不对我的家族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