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监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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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之主”号舰桥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钢铁勇士副官卡斯托紧握着爆弹手枪，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枪口死死对准那名为首的蝠面午夜领主。冰冷的杀意与无形的恐怖在双方之间激烈碰撞。

“科兹之子，”卡斯托副官的声音透过头盔扬声器传出，带着钢铁勇士特有的冰冷和轻蔑，“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跟着你们那个疯癫、可悲的原体一起，在历史的垃圾堆里腐烂发臭，全部死绝了。没想到，还有你们这几条漏网之鱼，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爬了出来。”

他强自镇定，试图夺回主动权：“立刻离开我的战舰！否则……”

“否则什么？”蝠面战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那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戏剧。他抬起一只手臂，那闪烁着危险电弧的闪电爪在舰桥的灯光下缓缓开合，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用你手里那把小玩具，给我们挠痒痒吗？”

他的目光扫过卡斯托，又扫过舰桥内其他如临大敌、却不敢轻举妄动的钢铁勇士船员，那蝠翼头盔下的红光似乎更盛了几分。

“看看我们，再看看你们，我亲爱的‘表亲’。”午夜领主首领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一种扭曲的“怀旧”，“我们两个军团，同样背弃了那个腐朽的帝国，同样……没有像那些软骨头一样，跪倒在所谓混沌‘诸神’的脚下，乞求施舍。”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一种对钢铁勇士现状的讥讽：

“但是，看看这其中的差距，多么讽刺。你们，佩图拉博之子，依旧拥有着庞大的舰队，稳定的补给，甚至还有自己的铸造世界和后勤体系……俨然一副失落帝国的做派。”

他摊开双手，那对闪电爪仿佛在拥抱这艘战舰：

“而我们呢？第八军团的子嗣，诺斯特拉莫的战士，却只能像孤魂野鬼一样，在银河的阴影里流浪。帝国视我们为必须清除的污点，混沌战帮觉得我们不够‘虔诚’……我们成了两头不靠，被所有人嫌弃的流浪野狗。”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充满掠夺的欲望：

“所以，我亲爱的表亲，看在我们如此‘同病相怜’的份上……”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这艘庞大而功能齐全的打击巡洋舰上，语气变得不容置疑，“这艘看起来……相当不错的战舰，以及它所代表的一切，就该由更懂得在黑暗中生存的我们来接手了。”

他晃了晃闪电爪，没有把话说完，但那赤裸裸的抢夺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卡斯托副官心中怒火翻腾，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他深知午夜领主的诡计多端和残忍，硬拼绝非上策。他必须拖延时间，寻找机会启动舰桥的紧急警报，或者将消息发送出去。只要附近的其他钢铁勇士舰船接到求救信号，就能立刻赶来支援，将这些该死的午夜领主碾碎！

“痴心妄想！”卡斯托厉声喝道，试图用强硬的态度掩盖内心的焦急，“你们不过是一群由神经病、杀人狂和监狱里最渣滓的囚犯拼凑起来的可笑军团罢了！一个可笑的军团，配上你们那个更加可笑、最终众叛亲离的疯子原体！你们沦落为只能在战场上捡垃圾、苟延残喘的野狗，一点也不稀奇！想要我的战舰？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控制台，寻找着那个不起眼的、伪装成普通数据端口的紧急通讯按钮。

与此同时，远在奥特拉玛星域，“马库拉格之耀号”第一连的舱室区域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柯莱莎独自回到了那间临时分配给她的舱室。舱门在身后无声关闭，将她与外面那个充满钢铁、纪律和陌生感的世界暂时隔绝。她的目光落在金属桌上，那里已经摆放好了新的餐食，与之前单调的营养膏和苹果截然不同——新鲜的、颜色各异的水果，烤制得当的谷物面包，甚至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精心烹饪的蔬菜。这显然是战团长命令优先供应给灵族的天然食品。

然而，面对这些在颠沛流离后堪称奢侈的食物，柯莱莎却没有丝毫胃口。她静静地坐在床沿，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身上那件白色休闲服的衣角。

心中的忧虑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担忧着那些被安置在补给舰上的族人们，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未来又将如何。更让她自己都感到一丝困惑的是，她的脑海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沉默寡言、却给予她一丝安全感的蓝色身影——卡尔·霍恩。

‘他现在……怎么样了？’柯莱莎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担忧，‘那个任务危险吗？他会不会受伤？’ 这种对一名人类阿斯塔特战士的关切，在她过去的认知里是绝不可能出现的。但此刻，在这孤立无援的境地中，卡尔仿佛成了她能够抓住的、唯一与“希望”相关的联系。

就在她思绪纷乱，沉浸在担忧与迷茫中时，她舱室门上的电子锁，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滴”的一声轻响。锁具的指示灯由代表锁定的红色，瞬间跳转为解锁的绿色，然后又迅速熄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紧接着，舱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缝隙，一个纤细的、鬼鬼祟祟的身影，如同滑溜的泥鳅般，“嗖”地一下钻了进来，然后又迅速而轻巧地将舱门合拢。

柯莱莎对此毫无察觉。在卡尔离开后不久，她就被战团长卡尔加的荣誉卫队“请”到了战团长办公室。在卡尔加亲自监督下，一名技术神甫在她的右脚踝上，安装了一个不起眼的、由暗淡金属打造的环状物。

这是一个灵能抑制装置。

用卡尔加战团长冰冷的话说，这是“为了双方的安全考虑，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风险”。这个装置有效地压制了她体内本就因透支而枯竭的灵能，同时也极大地削弱了她对周围能量的感知能力。此刻的她，感觉前所未有的虚弱和迟钝，就像一个被蒙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的普通人，对于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最低点。

那个溜进来的身影，正是艾拉丝。

她此刻的造型颇为奇特。娇小的身躯上，依旧穿着那身沾满油污的技术军士制服，但她的双手却吃力地抱着一把造型极其狂野、几乎有她上半身那么大的“四联装突击炮”——正是她那宝贝的“艾拉丝风暴”！而她头上戴着的，赫然是之前从古老军械库里“顺”出来的那个白色涂装、带有“兔耳朵”装饰的马克III“钢铁型”头盔！头盔那没有亮起的“一”字形目镜，在昏暗的光线下，正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床上、闭目出神的柯莱莎。

艾拉丝抱着她那沉重的“杰作”，踮着脚尖，像一只准备扑击的小猫，悄无声息地靠近床边。她看着这个陌生的、成年的、和她一样有着尖耳朵的灵族女人，心中充满了好奇、警惕，还有一丝……被侵犯了“领地”的不爽。

直到她走到柯莱莎身前，几乎要贴到对方了，柯莱莎才猛地感受到近距离的压迫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啊！”柯莱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向后缩去。

但艾拉丝动作更快！她猛地用肩膀向前一顶！

“哎呀！”柯莱莎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推得向后倒去，躺倒在了那张对她而言过于宽大的床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四个黑漆漆、散发着冰冷金属气息的枪口，已经几乎要杵到了她的脸上！那正是“艾拉丝风暴”的四根并排枪管！

一个经过头盔、故意装出凶狠腔调，但依旧难掩其清脆本质的少女声音，在柯莱莎耳边响起：

“不许动！你被捕了！”

艾拉丝学着她在战场上见过的阿斯塔特战士们审问俘虏时的语气，开始了她自以为严肃的“审讯”：

“说！你是谁？！是怎么偷偷摸摸溜到极限战士的地盘上来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柯莱莎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审讯搞得有些发懵，但当她的目光透过那四个吓人的枪管，落在那个戴着古怪白色头盔、身材娇小的身影上时，她立刻认出了对方。

“是……是你……艾拉丝……”柯莱莎喘着气，有些不确定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放肆！”艾拉丝立刻大声纠正，还用枪管往前又顶了顶，试图增加威慑力，“要叫‘艾拉丝大人’！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尖耳朵异形！”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