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黑甲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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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哈尔大人，战舰内部各区域的零星抵抗正在被清除，但仍有部分钢铁勇士的武装力量在向舰桥集结。另外，尚不确定位于方舟世界地表的主力部队，是否已经接收到求救信号并开始回援。”
被称为“萨哈尔大人”的午夜领主首领，佐·萨哈尔，黑甲卫之首，那蝠翼头盔下的目光扫过布满尸体的舰桥，又投向观测窗外那颗美丽的、却正被战火蹂躏的灵族方舟世界。
他并没有立刻回应部下的汇报，而是用那经过变声器处理、带着嘶哑回响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询问虚空：
“佩图拉博之子……你们是否感受到了这份……来自诺斯特拉莫的‘问候’？”
他微微偏头，看向汇报的战士，那蝠翼在灯光下投下诡异的阴影。
“让他们来。正好……用他们的血，来为这艘新船……举行一场合格的‘洗礼’。”
卡尔仰面躺在冰冷、粘稠的废墟之上，视线因剧痛和内部出血而模糊不清，头盔内充满了自己鲜血的咸腥气味。他感觉不到自己双臂的存在，只有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从全身各处传来，提醒着他伤势的严重。动力甲的系统警报大多已经沉寂下去，不是因为修复，而是因为损毁过于严重，连警报功能都失效了。
然而，比身体创伤更让他心悸的，是那正从四面八方快速逼近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意！无数尖锐的爪子刮擦地面的声音，混合着低沉的、充满饥饿感的嘶吼，正从周围的阴影和废墟缝隙中涌来，越来越近！
他勉强转动唯一还能些许活动的脖颈，透过那只闪烁着不稳定红光、视野严重受损的电子义眼，看到一个个扭曲的、紫色的身影正从黑暗中显现。它们那血红色的复眼死死地锁定着他，如同看着一顿唾手可得的盛宴。是那些纯血基因窃取者，还有大量被深度感染的怪物！
完了……
一个冰冷的念头划过卡尔的脑海。以他现在的状态，绝无可能在这些怪物的围攻下生还。动力甲濒临崩溃，武器脱手，甚至连移动都做不到。
但极限战士的骄傲与不屈，不允许他束手待毙，如同羔羊般被这些异形撕碎！
一股决绝的意志支撑着他。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那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极其艰难地、一寸寸地向下移动，摸索着。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一个熟悉的、冰冷的圆柱体——那是挂载在他腰间的破片手雷。
够了……这就够了……
卡尔的手指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勾住了手雷的保险栓。他无法起身战斗，无法与战友汇合，但他至少还能选择自己的结局，还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让这些该死的异形付出代价！
‘以帝皇之名……’他在心中默念，准备拉响那最后的毁灭之声。
…
另一边，正在艰难后撤的瑞卡奥队长，连续多次呼叫卡尔无果后，心中那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通讯彻底中断，结合之前听到的那声剧烈的爆炸和随后戛然而止的枪声，他几乎可以断定，卡尔出事了，而且情况极其危急。
他看了一眼被四名终结者战士半搀扶半拖拽着、动力甲步履蹒跚的德克兰，又看了一眼身后那依旧不断涌来的、被暂时火力阻滞的追兵，瞬间做出了一个艰难但毫不犹豫的决定。
“你们四个！”瑞卡奥通过尚且完好的通讯频道，对那四名护卫德克兰的终结者战士下令，“继续护送德克兰撤离！务必将他安全送回升降平台！柯伦！戈奇！随我回去！我们去把卡尔兄弟带回来！”
“队长！下面太危险了！敌人数量太多了！”一名终结者战士试图劝阻。
“正因如此，才更不能丢下任何一个兄弟！”瑞卡奥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执行命令！”
那四名终结者战士不再多言，更加用力地架起德克兰，加快速度朝着来时的阶梯入口方向冲去。尽管德克兰的动力甲几乎瘫痪，通讯失灵，但他似乎也明白了队长的意图，发出不甘的低吼，却无法反抗，只能被战友们强行带离。
瑞卡奥、柯伦、戈奇，这三名身披重甲的终结者老兵，则毅然转身，如同三头逆流而上的钢铁巨兽，再次冲向了那片充满了未知危险和无数敌人的黑暗深渊。突击炮和冲锋炮再次发出怒吼，为他们开辟道路，也宣告着救援行动的展开。
而在中层巢都的封锁线入口处，局势同样急转直下，甚至更加恶劣。
卢娜被那名终结者战士护在身后，踉跄着退入了一处由沙袋和金属板材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内。她的右肩胛骨处，那个被狙击弹撕裂的伤口依旧在汩汩地向外涌出鲜血，将深蓝色的动力甲染红了一大片。剧痛让她脸色苍白，但她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尚能活动的左手，试图从腰间的医疗包中取出止血凝胶。
“技术军士！坚持住！”那名护着她的终结者战士沉声说道，他那庞大的身躯几乎将整个工事入口堵住。他转向外面那些正在与从上层涌下的新敌人交火的行星防御部队士兵，发出了雷鸣般的询问：“这里有没有医疗兵？！立刻过来！”
然而，此刻的封锁线已经乱成了一团。之前那些伪装成贵族和私兵的感染者虽然诡异消失，但真正的、更加恐怖的威胁已经从上层降临！
密集的激光和爆弹从上层通道的各个出口倾泻而下，火力凶猛而精准，显然不是那些乌合之众的感染者所能比拟。更令人心悸的是，伴随着沉重而整齐的履带碾压声，以及引擎的轰鸣，至少三辆黎曼·鲁斯主战坦克那庞大的、布满锈迹和亵渎标记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上层通道的出口处！它们的炮塔缓缓转动，粗长的炮口开始指向下方混乱的防御阵地！
这些坦克，连同那些装备精良、战术动作娴熟的感染者士兵，显然都是被基因窃取者控制的原行星防御部队主力！它们不仅控制了底层和中层部分区域，甚至连上层巢都的军事力量，也早已被渗透、掌控！
“为了四臂帝皇！净化这些伪帝的走狗！”疯狂的吼叫声从上方传来。
行星防御部队士兵们依托工事进行着顽强的抵抗，但他们缺乏重武器，面对主战坦克的碾压和密集的火力覆盖，防线摇摇欲坠，不断有士兵在爆炸和激光中倒下。情况急转直下，对他们极为不利。
另一名终结者战士则利用工事的掩护，用他手上的重型爆弹枪持续点射着上层的火力点，试图压制敌人的攻势，为卢娜和残存的士兵争取时间。每一次点射，都能将一名感染者士兵连同他的掩体一起炸飞，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火力源源不绝。
卢娜靠在冰冷的沙袋上，忍着剧痛，用左手艰难地将止血凝胶涂抹在右肩的伤口上。她看着眼前混乱而绝望的战局，听着通讯器里依旧无法接通的忙音，心中充满了对底层小队命运的担忧，以及对眼前这即将崩溃的防线的无力感。
他们，似乎已经被彻底包围，陷入了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