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月下告白 心意两相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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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跟你一起查案，看到你为了找证据，熬夜翻遍了堆积如山的卷宗；看到你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宁愿自己冒险；看到你明明很害怕，却还是要硬撑着……我就越来越喜欢你，越来越想把你护在身边，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受一点伤害。”

“我……不敢告诉你……怕你……不喜欢我……怕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太大，给不了你幸福……也怕……三皇子的人会因为我，伤害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没想到……还是让你……担心了……”

月光静静地流淌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映照着彼此眼中再无掩饰的深情。没有了往日的调侃，没有了口是心非的试探，没有了身份差距的顾虑，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心意相通的震颤。房间里很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又那么美好。

“……我不会……食言……”谢景宸看着她，目光灼灼，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所有的气力许下承诺，“……我会……活下去……陪你……去看北境的雪景……去看江南的桃花……查完三皇子的……所有罪证……”

“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殷若璃用力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还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下一秒他又会陷入昏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好，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做所有想做的事，一起去完成所有的约定。”

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彼此紧握的双手。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所有的犹豫、骄傲、试探，都在最真实的爱意面前土崩瓦解。心意，在这一刻，于月华之下，清澈见底，两相通透。

然而，这份温情脉脉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谢景宸刚想说些什么，眉头却猛地一蹙，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胸口剧烈起伏起来，一阵急促的咳嗽袭来，他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乌黑的血丝从他嘴角溢出，滴在洁白的枕巾上，像一朵绽开的黑花，格外刺眼。他刚刚清明的眼神又开始涣散，握着殷若璃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景宸！”殷若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急忙扶住他的肩膀，不让他的头歪过去，大声朝着门外喊道，“百草先生！先生您快进来！景宸他又咳血了！他开始发抖了！”

房门被猛地推开，百草先生和听到声音的赵珩、陈瑜、千面婆婆立刻冲了进来。看到谢景宸嘴角的黑血和他颤抖的身体，百草先生脸色一变，立刻从药箱里拿出银针，一边快速地往谢景宸的人中穴、膻中穴上扎，一边对众人喊道：“快！把桌子上那碗刚熬好的‘护心汤’端过来！还有，把窗户关上，别让风进来！”

赵珩立刻冲过去，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药碗，小心翼翼地递到百草先生面前。他的手微微发颤，药汁晃出了几滴，溅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谢景宸的脸，眼神里满是焦急：“先生，您快喂他喝，一定要稳住他！”

陈瑜则快步走到窗边，把敞开的窗户关上，挡住了外面的寒风。他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又回头看了看床上虚弱的谢景宸和床边焦急的殷若璃，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找到七星兰的线索，哪怕是去极北之地，他也要把药材带回来。

千面婆婆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谢景宸，双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她想起白天去黑市打探消息时，有个药商说过，西域的商队偶尔会带来极北之地的药材，或许可以从西域商队入手。她立刻开口道：“我想起一件事！白天在黑市，有个药商跟我说，西域有个姓穆的商队，专门做极北之地的药材生意，说不定他们手里有七星兰！我明天一早就去查这个商队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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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先生接过药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递到谢景宸嘴边，轻声道：“

“景宸，张嘴，喝了这碗药，就能暂时稳住了。”

谢景宸的睫毛颤了颤，艰难地掀开一丝眼缝，目光落在殷若璃担忧的脸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张开嘴。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刺激得他喉咙发紧，却还是强忍着没有躲开。一碗汤药喝完，他的咳嗽渐渐平息，身体的颤抖也轻了些，只是眼神依旧有些涣散，靠在枕头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百草先生放下药碗，又伸手搭在谢景宸的脉搏上，指尖感受着那微弱却还算平稳的跳动，松了口气：“脉搏稳了些，护心汤起作用了。但毒性还在体内，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每隔一个时辰，还是要喂一次护心丸。”他转头看向殷若璃，眼神里带着几分欣慰，“他能醒过来，还能撑过这次毒性反扑，你的心意起了大作用——人在昏迷时，最能感知到亲近之人的情绪，是你的话，让他有了撑下去的意志。”

殷若璃握着谢景宸的手，指尖传来他微弱的温度，眼眶又红了。她轻轻摸了摸谢景宸的脸颊，声音放得极柔：“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还有很多约定没完成。”

赵珩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又急又暖。急的是七星兰还没找到，暖的是两人终于心意相通。他挠了挠头，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些：“既然西域商队有线索，那咱们明天就分工行动！婆婆去查穆姓商队的下落，我再去宗室那边问问，看能不能联系上跟西域有往来的官员；陈兄，你继续盯着黑市和药铺，有消息随时互通；若璃，你就在这里守着景宸，有什么情况立刻派人通知我们。”

陈瑜点了点头，推了推眼镜：“我明天一早再去趟城西的药材市场，那里有几个常年跟西域商队打交道的药贩，或许能问出更多关于穆姓商队的消息。对了，我还可以写几封书信，发给周边城镇的同僚，让他们帮忙留意七星兰的踪迹，多一个人找，就多一分希望。”

千面婆婆也跟着点头：“我明天天不亮就去黑市，那个跟我提穆姓商队的药商，说不定还知道更多细节。只要能找到商队的落脚点，就算是翻遍京城，我也要把七星兰找出来！”

几人商量完，天色已经快亮了。窗外的月光渐渐淡去，东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房间里的烛火也快燃尽了，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百草先生又给谢景宸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大碍后，才对众人说：“天快亮了，大家也累了一夜，都去歇会儿吧，留个人在这里守着就行。若璃，你也去眯一会儿，不然等景宸醒了，看到你这么憔悴，又该心疼了。”

殷若璃摇了摇头，目光依旧锁在谢景宸脸上：“我不困，我想在这里陪着他。你们去歇吧，有情况我会喊你们的。”

赵珩知道殷若璃的脾气，劝也劝不动，只能无奈地说：“那你有事一定要叫我们，我们就在隔壁房间，离得近。”说完，他又看了谢景宸一眼，才跟着陈瑜和千面婆婆一起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殷若璃和谢景宸。东方的天色越来越亮，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谢景宸的脸上，给他苍白的脸色添了一丝暖意。殷若璃握着他的手，轻轻靠在床边，眼睛盯着他的胸口，看着那微弱却平稳的起伏，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她想起昨夜的告白，想起谢景宸醒来时的眼神，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虽然危机还没解除，虽然七星兰还没找到，但她知道，只要两人一起坚持，就一定能度过难关。她轻轻在谢景宸耳边说：“景宸，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七星兰的，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北境看雪景，去江南看桃花，好不好？”

谢景宸似乎听到了她的话，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回应她。殷若璃感受到这细微的动作，心里一暖，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窗外的天色彻底亮了，院外传来了早起鸟儿的叫声，空气里带着清晨的清新气息。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但房间里的人，却都充满了希望。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彼此支撑，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等到云开雾散的那一刻。而殷若璃和谢景宸之间，那份在生死边缘确认的心意，也会像这清晨的阳光一样，越来越暖，越来越亮，支撑着他们走过接下来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