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囚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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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他不敢去触碰、不敢去深思的、黑暗到极致的可能性,如同深渊巨口,在他心灵的边缘张开。他拼命地摇头,试图驱散这个念头,仿佛只要不去想,那个可怕的真相就不会成立。

不能想!不能相信!

他的世界…他记忆中的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才是唯一存在的!

仿佛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自救,他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地、贪婪地逃向记忆的深处,逃向那个温暖、明亮、一切都井然有序、他作为宇智波恰拉助被所有人宠爱和尊重的…“家”。

——

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

那是一个永远沐浴在金色暖阳下的午后。宇智波族地专用的训练场上,木桩上密密麻麻地钉满了手里剑,每一枚都精准地命中靶心。

“手腕的力量收束还要更柔和一些,恰拉助。”温和而清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宇智波恰拉助回头,看到宇智波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穿着暗部分队长那身干练的服饰,脸上却带着与身份截然不同的、只对他才会流露的温柔笑意。阳光勾勒着尼桑柔顺的黑发和精致的侧脸轮廓,让他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尼桑!你任务结束啦?”年幼的恰拉助欢呼一声,丢下手里剑,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过去,抱住尼桑的腰。鼻尖萦绕着尼桑身上淡淡的、混合着阳光和皂角的清爽气息,那是世界上最令人安心的味道。

宇智波鼬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宠溺:“嗯,刚刚向火影大人汇报完。看到你在努力练习,我很高兴。”他蹲下身,捡起一枚手里剑,耐心地纠正着恰拉助刚才动作中的细微不足,“你看,像这样…查克拉在指尖流动要如同溪水,而不是瀑布。控制,永远比力量更重要。”

恰拉助仰着头,看着尼桑专注而认真的眼眸,那里面仿佛盛满了整个世界的智慧与温柔。在他心中,尼桑宇智波鼬就是完美的化身,是宇智波一族的骄傲,是木叶最年轻的暗部分队长,是未来注定要继承父亲位置、带领宇智波走向更辉煌明天的领袖。他无比崇拜尼桑,也以作为尼桑的弟弟而自豪。

训练结束后,尼桑会牵着他的手,慢悠悠地走回那座恢宏气派的宅邸。沿途遇到的族人,无论年长年幼,都会向他们投来尊敬和友善的目光,微微颔首致意。宅邸门口,母亲宇智波美琴早已等候在那里,穿着素雅的和服,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

“回来啦?训练辛苦了吧?我准备了你们爱吃的三色团子和茶。”母亲的声音柔和得像春天的风。

餐厅里,父亲宇智波富岳已经端坐在主位上,虽然面容依旧严肃,但看到他们兄弟二人进来时,紧绷的嘴角也会微微松动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菜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算不上特别热烈,却充满了一种无需言说的、根植于血脉与日常的温情。父亲偶尔会询问尼桑一些村务上的事情,或是考校一下恰拉助的功课,尼桑总能对答如流,恰拉助虽然有时会紧张,但也能感受到父亲那严厉目光下隐藏的期望。

饭后,有时尼桑会难得有闲暇,陪他在庭院里散步,或是坐在回廊下,指着夜空中的星辰,给他讲述一些古老的忍者传说或是家族的历史。那些夜晚,月光如水,萤火虫在草丛间飞舞,尼桑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恰拉助童年最安宁美好的记忆。

除了家庭,他的生活里也并非没有同龄人的色彩。

记忆的画面切换到了木叶忍者学校。

“恰拉助,今天放学后要一起去练习场比试手里剑吗?”一个稳重但仍透着少年人的清亮声音响起。那是漩涡面麻,一头耀眼的金色中短发,蓝色的眼眸如同晴朗的天空,脸上笑容很少。他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儿子,性格温和实力强劲,是恰拉助在学校里为数不多的、能说得上话的…算是朋友的存在。虽然恰拉助总觉得这家伙有点装。

“哼,就凭你想在手里剑方面赢过宇智波?再练十年吧。”恰拉助通常会抱着手臂,扬起下巴,用他惯有的、带着些许傲气的语气回应。但他并没有拒绝。练习场上,两人互掷手里剑,身影交错,面麻虽然总是输多赢少,却越挫越勇,然后说下次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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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春野樱。记忆中的小樱,和刚才见到的那个少女容貌相似,但气质却柔和许多,坚韧,像春风中的劲草。而这里的春野樱,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忍者。

曾经在他周围,似乎总是不乏示好和尊敬,他已经习惯了。他的世界里,一切都围绕着宇智波一族运转,稳定 顺畅 像本应如此。

他甚至回忆起不久前,家族祠堂外举行的某次庆典。巨大的宇智波团扇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族人们穿着盛装,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的笑容。父亲富岳和几位族老站在高处,接受着众人的注目。尼桑宇智波鼬作为暗部分队长,也穿着正式的礼服,安静地站在父亲身侧,身姿挺拔,目光沉静,已然有了未来领袖的气度。台下,村民们也前来观礼,眼神中充满了对宇智波的敬畏与信赖。那一刻,恰拉助站在人群中,感受到的是身为宇智波一员的无上荣光。

——

回忆越是温暖、清晰、充满光彩,与现实这冰冷、黑暗、被紧紧束缚的囚笼所形成的反差就越是巨大,越是残忍。

一滴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恰拉助的眼角滑落,沿着太阳穴,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床面上,留下一个迅速消失的湿痕。

为什么…

那个世界是真实的,是美好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陌生的世界?为什么是他?

那些他曾拥有过的如此真切、如此鲜活的记忆,尼桑的温度、母亲的笑容、父亲的期望、朋友…又算什么?

“这里…不是我的世界?”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冰冷的黑暗,用沙哑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问出了这个足以撕裂灵魂的问题。

没有人回答。

只有束缚带勒紧皮肉的疼痛,和空气中那冰冷的、带着铁锈与消毒水味道的死寂,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残酷的“真实”。

巨大的心理落差,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从云端跌落泥沼,从众星捧月到阶下之囚,从拥有整个世界到一无所有…这种冲击,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对“家”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也从未如此绝望。那个有着尼桑、父亲、母亲、有着温暖阳光和荣耀族徽的家,如今在哪里?还是说,它从来只存在于一场…他不愿醒来的梦里?

“尼桑…”他蜷缩在无形的回忆壁垒中,像一只受伤的幼兽,发出微弱的、带着泣音的呼唤,“鼬…你到底…在哪里?”

囚笼禁锢了他的身体,认知的崩塌开始吞噬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