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第五次大崩坏（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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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伯利亚研究所的灯光彻夜未熄，惨白的光线映在研究员们布满血丝的眼睛上。

全息投影屏幕上，经过AI千万次算法优化的图像正缓缓旋转，将那头远古巨兽的全貌一点点展现在世人面前——160公里的体长如同一道横跨冰原的黑色闪电，四肢粗壮得如同连绵的山脉，每一次踏落都能引发三级以上的地震。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背部的甲壳，层层叠叠的角质层间镶嵌着暗紫色的晶体，在冰层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那是与崩坏能同源却更古老的能量波动。

“1.7亿年前……”

安德烈夫喃喃自语，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上弹出的同位素检测报告像一把重锤，砸碎了所有人对地球历史的认知。

1.7亿年前，那是侏罗纪晚期，恐龙还在统治地球，人类的祖先不过是些躲在树洞里的小型哺乳动物。

而这头巨兽，却在那时就已存在，甚至可能见证过数次物种大灭绝。

负责古生物数据库的研究员突然瘫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屏幕上，巨兽的骨骼结构三维模型正与一份前文明遗留的残缺手稿重叠——手稿上画着一头类似的生物，旁边用楔形文字标注着“大地的吞噬者”。

“前文明知道它的存在！他们甚至和它战斗过！”研究员的声音带着哭腔，“但他们为什么没有留下更多记录？是故意隐瞒，还是……被灭口了？”

研究所的中央电脑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主屏幕上的巨兽图像被分割成无数个碎片，每个碎片上都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

整个研究所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窗外，西伯利亚的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在玻璃上，像是某种远古的低语。

…………

凯文的靴底踏在指挥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刚走进走廊，就听到医疗室里传来千劫的怒吼：“这点伤算个屁！”

紧接着是医疗器械落地的脆响。

医疗部的医护人员早已推着悬浮担架候在走廊，银白色的应急灯在天花板上投下冷冽的光，映得千劫胸前渗血的伤口愈发狰狞。

千劫刚想撑起身，就被医护人员按住注射镇静剂，针尖刺入脖颈的瞬间，他还在瞪着凯文……

医疗人员手忙脚乱地按住他……

“安分点。”凯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千劫看到他，果然愣住了，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但嘴里还在嘟囔：“那东西…”

凯文没接话，只是看了眼监控屏幕上跳动的生命体征数据。

千劫的肋骨断了三根，左臂神经被绝对零度冻伤，内脏有不同程度的震荡伤，但这些对他的身体来说，确实算不上致命伤。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监控画面角落里的另一组数据——前线崩坏兽群的移动轨迹图。

那些原本悍不畏死的崩坏兽，此刻正以第五律者战场为圆心，形成一个直径五十公里的环形区域。

它们不再冲击防线，只是低着头在雪地里刨挖，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敬畏。

“它们在害怕。”凯文走到战术沙盘前，指尖划过代表崩坏兽群的红色光点，“或者说，它们在等待。”

千劫被医疗人员按回病床上，嘶了一声：“等那大家伙？”

凯文调出卫星拍摄的巨兽特写，画面里，巨兽头部的冰层正在以每分钟三米的速度融化，露出布满獠牙的巨口……

话音刚落，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作战参谋脸色铁青地闯进来：“凯文大人，各国代表团已经到齐，会议提前开始了。”

会议室的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冰原还要寒冷。

长桌两侧，逐火之蛾的黑色制服、逆熵的银蓝色战服、神州的黑色中山装、欧联体的深蓝色军装泾渭分明，像是不同阵营的旗帜在无声对峙。

联合政府秘书长的全息投影率先亮起，他身后是联合国安理会的圆形会议厅……

“各位，客套话就免了。卫星显示，那头巨兽距离新西伯利亚工业区只剩1800公里，预计12小时内抵达。现在需要确定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我们是疏散民众放弃抵抗，还是在这里打一场赌上全人类命运的阻击战。”

逆熵代表团的领队，一位戴着单片眼镜的老者立刻起身：“疏散！必须疏散！逐火之蛾提出的‘计划’简直是疯了！”

战术部的莱茵哈特猛地拍案而起，“崩坏最开始爆发的时候是谁守住了西伯利亚最后的底线！是谁拼了命的去对抗律者！是我们逐火之蛾！现在你们拿着几台破机甲，就想指手画脚？”

“说我们太过冷血！说我们无能！！没有那7千多颗崩坏能裂变弹！没有战术部门75%以上的死亡率！你们都撑不到接管战场！崩坏兽他妈的剩200多万头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接管了！把我们当什么！！冤大头吗？？现在遇到问题了，这个太残忍了，那个太冷血了！你要怕牺牲，你在这里打什么仗！回家看海绵宝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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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强词夺理！”老者的单片眼镜反射着冷光，“当时我们的机甲运输需要时间！而且逐火之蛾的‘无差别’行动，杀死的平民比崩坏兽还多！”

单片眼镜后的蓝眼睛死死盯着长桌主位的凯文：“你们总是这样，用‘必要牺牲’四个字掩盖草菅人命的本质！

神州代表团的陈将军端起面前的保温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皱纹：“莱茵哈特少校，注意措辞。”

“现在争论这些有什么用？巨兽的移动路线已经明确，而我们现在甚至连一个有用的计划都拿不出来！”

欧联体代表中将调出卫星图像，画面里巨兽背部的甲壳正反射着晨光，暗紫色的晶体如同镶嵌在山峦上的宝石：“我们用新一代天基轨道炮昨天进行了试探性攻击，4.184×101?焦耳只能在它甲壳上留下白痕。常规武器无效，这是不争的事实。”

凯文一直沉默地坐在主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直到争吵声平息，他才缓缓开口：“防线必须守住。但不需要平民陪葬。”

凯文一直沉默地看着全息投影，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直到各方争论的间隙，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逐火之蛾全员立军令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凯文的面罩已经摘下，冰蓝色的瞳孔在灯光下如同冻结的湖面……

“以主要工业区外一千公里为界，我们会在那里构筑防线。守住了，功劳归所有人；守不住，我凯文·卡斯兰娜第一个填进去。”

埃里希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联合政府秘书长的全息投影咳嗽两声：“既然如此，分配方案必须重新调整。神州‘天枢’机甲团和欧联体悟空舰队负责正面防线，美洲联邦的补给舰二十四小时空投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