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英雄」的葬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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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火之蛾岛屿总部的晨雾总带着咸湿的海气,可今天的雾却裹着松柏的清苦,沉沉压在墓园上空。

这片被称为“守誓之地”的公共墓地,坐落在岛屿东侧的缓坡上,每一块墓碑都朝着大陆的方向——那是战士们曾用生命守护的文明所在。

深灰色的碑石在雾中泛着冷光,顶端的飞蛾浮雕被工匠打磨得细腻,翅脉纹路清晰,像是下一秒就要振翅飞起,却永远停在了守护的姿态里。

石板路两侧的松柏长得格外茂密,枝桠交错着织成绿色的穹顶,风穿过枝叶时放缓了脚步,只敢轻轻晃动叶片,把细碎的光斑洒在新立的墓碑上。

碑石下方嵌着的黑白照片里,年轻人们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肩章上的飞蛾徽章亮得刺眼……

上午九点五十分,送别的队伍沿着石板路缓缓列队。前排的特战部成员穿着熨烫平整的黑色制服,袖口的金线绣着“逐火”二字,却被他们攥得发皱。

凯文站在最左侧,平日里挺拔如松的身形微微绷着,黑色手套的指尖抵着裤缝,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落在最前排的墓碑上,那里有妮娜的名字,还有十几个曾跟着他在西伯利亚前线冲锋的战士,此刻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归队”。

“凯文。”爱莉希雅的声音轻轻传来,她褪去了往日标志性的粉色裙摆,换上了素色的长裙,粉发发被简单地挽在脑后,没戴任何装饰。

她手里握着一束白菊,花瓣上的晨露顺着指缝滴落在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别太绷着,他们……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凯文没有回头,只是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

爱莉希雅的指尖颤了颤,没再说话。她看向凯文身侧的九霄,小姑娘穿着特战制服,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科斯魔站在九霄旁边,平日里冷着脸的少年此刻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他的制服袖口沾着未洗干净的崩坏兽黑血,那是从西伯利亚撤回时,最后一次掩护战友留下的痕迹。

“科斯魔……”九霄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声问,“我们……”

科斯魔沉默了片刻,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他们在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守住文明。”

队伍后排,幸存的战士们大多穿着洗得发白的作战服,有的手臂上还缠着绷带,露出的皮肤有深浅不一的疤痕。

他们没有家属——第五次大崩坏席卷时,很多人的家人早已葬身在崩坏兽的利爪下,此刻站在身边的战友,就是他们仅有的亲人。

一个脸上带疤的老兵攥着叠得整齐的军大衣,那是他同寝室的兄弟留下的,衣角还绣着兄弟的名字,他的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两个字,把布料捏出深深的褶皱,却不敢用力,怕弄坏了这仅存的念想。

科研部的成员站在队伍中段,雷电芽衣穿着白色的科研服,手里拿着一支钢笔……

梅比乌斯难得收起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只是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神复杂。

黛丝多比娅扶着秦风的胳膊,秦风的腿在撤退时受了伤,却依旧努力站得笔直,他看着墓碑上的战友,嘴唇动了动,像是在默念着什么。

上午十点整,雾霭渐渐散去,金色的阳光穿透枝叶,落在墓园中央的高台上。吹号的士兵站在那里,军帽的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眼底的红血丝。

他深吸一口气,军号抵在唇边,第一个音缓缓流出——没有平日训练时的激昂,也没有作战时的急促,每个音都沉得像浸了海水,顺着风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号声绕过松柏,掠过墓碑,落在送别人的心上,家属群里传来压抑的抽气声,那个攥着军大衣的老兵突然别过头,用袖口捂住了脸,肩膀止不住地抖。

“敬献花圈。”司仪的声音带着庄重,打破了号声后的沉寂。

两名特战部士兵抬着花圈走上前,花圈的骨架是用坚韧的黑檀木做的,缠绕着白色的雏菊与百合,晨露在花瓣上折射着阳光,像一颗颗凝固的眼泪。

缎带是深蓝色的,上面用金线绣着“永垂不朽”四个字,针脚细密,是后勤部的姑娘们连夜绣成的。

他们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在跟脚下的土地较劲,生怕惊动了长眠的战友。走到墓碑群前,两人轻轻放下花圈,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放易碎的珍宝。

然后他们转身,并拢脚跟,对着墓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手臂绷得笔直,指尖抵着帽檐,手肘没有一丝晃动。

风把他们的制服衣角吹得扬起,却吹不散那凝固的庄重,他们保持着敬礼的姿势,久久没有放下,直到司仪轻声提醒,才缓缓收回手臂,转身归队时,脚步依旧轻得像怕踩碎了什么。

“默哀三分钟。”

随着司仪的话音落下,整个墓园瞬间安静下来。

爱莉希雅的指尖轻轻拂过花圈上的百合……

三分钟的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司仪宣布默哀结束时,很多人还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久久没有抬头。

牧师走上前,他手里拿着一本磨损的圣经,封面是深棕色的,边缘已经起了毛边——这是逐火之蛾的老牧师了,经历过两次大崩坏,送走过无数战友。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边,带着岁月沉淀的庄重:“他们曾是父母的孩子,是朋友的依靠,是爱人的牵挂。可当崩坏降临,他们穿上制服,扛起钢枪,把青春融进守护的誓言里。”

“他们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上冲锋,在崩坏能风暴里坚守,用生命挡住了吞噬文明的黑暗。他们或许没能看到胜利的那一天,却用血肉之躯,为我们铺就了通往希望的道路。”

牧师开始念牺牲者的名字,每念一个,就有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响起。

“编号734,姓名——”那个攥着军大衣的老兵猛地抬头,眼泪砸在石板上,“他才十九岁啊……还没来得及回家见他妈妈……”

“编号1028,姓名苏晓——”

“编号0017,姓名妮娜——”凯文的身体猛地一僵,黑色手套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最后,她用生命证明了……

永远留在了西伯利亚的雪原上。

牧师念完最后一个名字,合上书,对着墓碑深深鞠躬:“愿风指引他们的方向,愿文明的光芒,永远照亮他们的归途。”

仪式结束后,特战部的成员整齐地转身,迈着正步离开。

他们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黑色的制服在阳光下划出整齐的线条——就像那些牺牲的战友一样,他们会继续扛起责任,守住这片用生命换来的安宁。

科研部的成员也渐渐散去……

只有凯文还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队伍,然后转身,走向那排新立的墓碑。

他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雏菊,那是妮娜最喜欢的花。他沿着墓碑,一朵一朵地把花放在碑石旁,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完成一场郑重的仪式。

逐火之蛾总部战术部和特种部加上各大支部总计前往西伯利亚的人数超过25万人,可是……

能带回来遗体的……

连2千都不到!!

很多人都埋藏在了那片雪原下……

走到妮娜的墓碑前时,他停下脚步,蹲下身,摘掉黑色手套,指尖轻轻拂过碑石上的飞蛾浮雕,然后把脸贴在冰冷的碑石上,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抱歉……妮娜。”

“我没能带你回家,没能保护好你……”

“你是逐火之蛾最优秀的战士,是我最信赖的战友,是我……最重要的同伴……晚安……做个好梦……”

风轻轻吹过,卷起地上的花瓣,落在凯文的肩头。

愿风……把你的伤痛吹去,把我的思念,带去你在的远方。

…………

联合政府议会大厅的冷白灯光,像是凝固的霜雪,从穹顶垂落,将满墙破损的卫星地图照得纤毫毕现。

西伯利亚区域被刺眼的红色标记完全覆盖,那红色不是普通的警示色,而是带着崩坏能污染的暗调,像一块巨大的伤疤,刻在欧亚大陆的版图上。

地图边缘还粘着未清理的碎屑,是上次会议中,有人情绪激动时摔碎的全息投影仪残渣,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会议桌是环形的,用深色的合金打造,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代表们凝重的面容。

各国代表坐在桌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有的在翻找文件时,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格外刺耳;有的则双手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冷却后的苦涩,混着纸张油墨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通风口的风“呜呜”地转着,像是在诉说着西伯利亚的惨状,却又什么都没能说清。

“先看一组数据。”联合政府秘书长率先打破寂静,手指在虚拟信息窗口上滑动,一份满是红色批注的报告被推至桌心。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重量,“第五次大崩坏正式结束,但伤亡人数……我们派去的三支统计小队,两支全灭,只有两架无人机在失联前传回了碎片化信息——画面里全是焦土和崩坏兽的残骸,地面人员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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