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父女的约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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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钩！”小满立刻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眼神亮晶晶的。

罗刹微微一怔，看着那根稚嫩的手指，随即，他那足以撕裂星辰、执掌混沌的大手，也缓缓伸出一根小指，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与女儿的小手指轻轻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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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满奶声奶气地念着从乐云那里学来的童谣，用力勾了勾爹爹的手指，然后伸出大拇指，“盖章！”

罗刹学着女儿的样子，有些笨拙地，却也无比认真地，用自己的大拇指，与女儿那小小的拇指印贴在了一起。

一个属于混沌魔神与混沌灵童的，最简单，却也最沉重的约定，就在这寂灭殿中，以最童真的方式，达成了。

冰冷的殿宇，仿佛也因为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注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流。

“那……爹爹，我们现在就去那个很冷很冷的地方吗？”小满勾着爹爹的手指，迫不及待地问，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罗刹摇了摇头，松开了手，将女儿重新抱进怀里，看向那依旧维持着的空间通道。通道另一端，万骸冰原的寒意更加刺骨，甚至隐隐传来某种古老而暴戾的嘶吼。

“不急。”他语气沉稳，“既然决定一起去，便需准备万全。”

他心念一动，那通往北冥的空间通道缓缓闭合。随即，他抱着小满，一步踏出，回到了魔神殿温暖的内室。

他将小满放在软榻上，自己则坐在她对面。掌心一翻，那块被封印的魔神之核碎片出现在他手中，只是表面的混沌神纹更加密集，将其气息完全隔绝。

“在去之前，小满，爹爹需要你更深入地理解它，也理解你自己。”罗刹将碎片虚托在两人之间，“试着用你的心去感受它，不要排斥，也不要害怕，就像……就像感受一朵带刺的花，或者一块很冰的石头。告诉爹爹，你感觉到了什么？”

小满看着那块幽暗的晶体，听话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身上那温和的混沌灵光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如同无形的水波，轻轻拂过那块碎片。

这一次，她没有像在落星荒原那样直接进行净化，而是如同罗刹所说，只是去“感受”。

片刻之后，小满睁开了眼睛，小眉头微微蹙起：“爹爹，它……它里面好像空空的，又好像有很多很多人在里面哭……很冷，很孤单……但是，还有一点点……很微弱很微弱的，像是星星一样的光点，被压在好深好深的地方……”

罗刹眼中精光一闪！小满感知到的，不仅仅是表面的寂灭与死寂，竟然触及到了那被无尽负面情绪和终结意志所掩盖的、碎片最本源的一丝……属于混沌未分之前的“元初”气息？！这或许就是预言中“化归元初”的关键！

“很好。”罗刹赞许地点点头，收起碎片，“记住这种感觉。你的力量，不在于强行抹去它的‘冷’和‘空’，而在于找到那被掩埋的‘光点’，引导它，放大它，让它自己从内部，驱散黑暗。”

小满似懂非懂，但努力地将爹爹的话记在心里。

接下来的几日，罗刹暂缓了前往北冥的计划。他亲自指导小满，更加精细地操控自身的混沌灵光，学习如何在不引发碎片剧烈反抗的前提下，深入其内部进行感知与调和。同时，他也动用幽冥的资源，为小满量身炼制了几件护身法宝，能够在她心神受到冲击时，及时护住她的灵识本源。

曦光苑的学习小组依旧每日进行，小满依旧是她那个快乐的小太阳，但细心的人或许会发现，小公主在玩耍之余，偶尔会看着远方发呆，小脸上会闪过与年龄不符的思索神情。她似乎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着，不仅仅是力量上，更是心性上。

罗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那份因预言而起的焦虑，并未完全消失，但却逐渐被一种更加坚实的信念所取代。

既然命运将使命交给了他的女儿，那么，他便用自己的一切，为她铺平道路，扫清障碍，成为她最强大的盾与剑。

父女同心，其利断金。

纵然前路是万丈深渊，是无尽虚无，他亦会陪她，一同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