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残魂语·旧梦重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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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屑匣开启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无数星屑自匣中喷涌而出，如银河倒泻，在北溟海眼的冰原上空汇聚、旋转，最终凝结成一个熟悉的身影。

月瑶的虚影悬浮在半空中，长发如瀑，衣袂飘飘，与三百年前别无二致。只是她的身形透明如琉璃，内里有星芒流转，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消散。

“阿娘！”小雅脱口而出，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向前扑去，却穿透了虚影，踉跄着差点摔倒。

月瑶的虚影转过身，眼中含着林天熟悉的笑意，那笑意里却带着说不尽的忧伤：“昭昭，小雅的星祭种子是我种的。”

这句话如同冰锥刺入林天心脏。他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望着曾经的挚爱：“为...为什么？月瑶，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星祭种子——月神一脉最残酷的传承。被种下星祭之人，终将成为封印的祭品，以血肉魂魄为锁，永世镇压黑暗。

小雅却仿佛早已知晓，她擦干眼泪，努力对虚影露出笑容：“阿娘，我不怕的。只要能帮到你，帮到阿爹和姐姐，我什么都愿意。”

月瑶的虚影微微颤动，星屑如泪珠般从她眼角滑落：“因为昊天的残魂只能用月神血脉封印。小雅是混沌与月神的共生体，她的身体是唯一的容器，能够承受星祭之力而不立刻崩溃。”

林天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往事：小雅自幼体弱，却总在月圆之夜莫名好转；她三岁时突发高热，医师皆言无救，却在黎明时分奇迹般康复；近年来她咳疾愈重，却总笑着说“梦见阿娘在唱《月光谣》”...

原来一切早有征兆。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林天的声音颤抖，他看向小雅，眼中满是痛楚，“从什么时候开始？”

小雅低下头，小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心：“从...从上次在乾元塔，星屑第一次浮现的时候。那时我就在梦里见到了阿娘，她告诉了我一切。”

林天想起那个夜晚——小雅枕边的月满陶自动悬浮，星屑汇聚成北溟海眼的星图。原来那时，月瑶就已经在与女儿沟通。

“为什么不说？”林天单膝跪地，将女儿紧紧搂入怀中，声音哽咽，“为什么一个人承受这些？”

小雅将脸埋在父亲肩头，声音闷闷的：“阿娘说，这是星祭之子的宿命。说了只会让阿爹和姐姐更难过...”

月瑶的虚影缓缓飘近，透明的手虚抚过女儿的头发：“我别无选择，昭昭。昊天的残魂正在苏醒，若不及时封印，整个世间都将陷入混沌。唯有小雅的星祭之体，能够承受我的神力，完成最后的封印。”

虚影开始变得模糊，星屑不断从边缘消散。北溟海眼突然剧烈震动，冰原上裂开更多缝隙，幽蓝的海水重新开始沸腾。

“时间不多了。”月瑶的语速加快，“昊天正在冲击封印，我必须尽快融入星祭种子，完成最后一步。”

林天猛地抬头：“最后一步是什么？”

月瑶的虚影露出一个凄然的微笑：“需要小雅自愿献祭。星祭封印唯有在宿主心甘情愿时才能完全激活。”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林天将小雅护在身后，混沌本源疯狂涌出：“不！我绝不允许！月瑶，你怎么能...怎么能让我们的女儿做这种牺牲！”

小满也站到父亲身边，红莲印记灼灼生辉：“一定有其他办法的，阿娘！我们不能失去小雅！”

月瑶的虚影晃动得更加剧烈，她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别无他法...这是唯一的...昭昭，对不起...但我相信你会理解的...”

“我不理解！”林天怒吼，眼中泛起血色，“三百年前你选择牺牲自己，现在又要牺牲我们的女儿？这就是月神的守护吗？”

虚影突然凝实了一瞬，月瑶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你以为我愿意吗？昭昭，这三百年来，我每一刻都在承受混沌蚀骨之痛，只为争取这一线生机！”

她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无尽的疲惫：“但我从未后悔。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带着我们的女儿来到我面前，完成我未尽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