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星火残响·渊底低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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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性的能量乱流缓缓平息，留下满地狼藉。破碎的遗迹、被犁开的地面、以及空气中依旧躁动不安的能量微粒，无不诉说着方才那短暂却惊心动魄的对决。

月蚀被林天那蕴含混沌本源的一拳彻底重创，如同破布娃娃般瘫倒在远处，被数根疯狂蠕动、试图汲取他最后力量的黑色脉络缠绕着，气息微弱，身体不时无意识地抽搐，那强行提升的狂暴力量如同退潮般消散，只剩下被反噬后的残破与濒死。

那三具被黑暗脉络重新强化的傀儡，随着月蚀的重创和能量供给的中断，动作猛地一僵，眼中的幽光迅速黯淡，构成身体的碎石与金属哗啦啦散落一地，重新化为冰冷的死物。

压力骤减。

月清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抹去嘴角血迹，警惕地扫视四周，短刃横在身前，缓步向林天靠拢。小雅脸色苍白，快速检查了一下自身和小满的情况，星辉虽黯淡却依旧在艰难地凝聚。小满喘息着，红莲之火微弱却顽强地燃烧，第一时间将温暖的生命之光笼罩向林天和两位同伴，治疗着刚才冲击波造成的震荡伤。

“他……死了吗？”小满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的月蚀，心有余悸。

林天目光冷冽，并未放松警惕。他的混沌灵觉牢牢锁定着月蚀，同时也分出一部分感知，探向那座依旧在微微搏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老遗迹。

“还没有，但离死不远了。”林天声音平稳，“那股力量在抛弃他，也在榨干他最后的价值。”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缠绕着月蚀的那些黑色脉络蠕动得更加急促，甚至发出一种吮吸般的细微声响。月蚀本就苍白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迅速消散。

然而，就在他生命之火即将彻底熄灭的刹那，他那双彻底漆黑、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猛地亮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他自身意识的清明回光。那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悔恨、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的嘴唇艰难地嚅动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气音。

林天眉头微蹙，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月蚀身边。月清紧随其后，警惕地为他护法。

林天屈指一弹，一缕细微的混沌之气掠过，那些正疯狂吮吸的黑色脉络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暂时中断了抽取。

月蚀获得了一丝短暂的喘息，那丝回光返照的清明似乎清晰了一点。他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看向林天，里面没有了之前的疯狂与贪婪，只剩下无尽的苦涩和……警告。

“呵……呵……”他艰难地喘息着，声音破碎不堪，“……容器……我们都……只是容器……”

“……暗月之心……苏醒……不可阻挡……”他的瞳孔开始再次涣散，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它在下面……最深……处……吞噬……一切……”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那座古老的遗迹，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塔……是……牢笼……也是……祭坛……钥匙……碎片……”

断断续续的词语艰难地从他口中挤出，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气。

“……小心……低语……它会……扭曲……一切……”月蚀的眼神最终彻底黯淡下去，那丝清明如同燃尽的灰烬，彻底消失。他头颅一歪，最后一丝生命气息断绝，身体以更快的速度干瘪，最终在那残留的暗蚀能量侵蚀下，缓缓化作一小滩漆黑的灰烬，被星渊的微风吹散，再无痕迹。

叛徒月蚀，最终落得形神俱灭、尸骨无存的下场。

场中一时寂静，只剩下遗迹脉络搏动的微弱声响和众人沉重的呼吸。

月蚀临死前的话，虽然破碎，却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容器……暗月之心……塔……祭坛……钥匙碎片……低语……”小雅脸色凝重地重复着这些关键词，试图拼凑出背后的真相，“他说的‘塔’，难道就是指这座遗迹？它是一座塔？也是一座祭坛？‘钥匙碎片’又是什么？和我们寻找的星钥有关吗？”

月清看着月蚀消失的地方，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冰冷的叹息：“咎由自取。但他的话，恐怕并非虚言。这座遗迹，绝不仅仅是入口那么简单。”

林天沉默着，目光再次投向那座古老的建筑。月蚀临死前的恐惧不似作假，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所说的“低语”，林天也能模糊地感知到，那是一种无处不在、试图侵蚀心智的冰冷意念，只是他的混沌本源天生能隔绝这种影响。

“牢笼……祭坛……”林天喃喃自语，混沌灵觉仔细感知着遗迹的结构和能量流动。渐渐地，他发现这座遗迹的构造确实奇特，外部看似破损严重，但其核心处似乎有一个极其强大的封印力场，将某种东西牢牢封锁在深处（牢笼）。而同时，整个星渊弥漫的能量，又都在以一种极其缓慢而恒定的速度，被这座塔抽取、汇聚到那个核心之处（祭坛）。

吞噬一切，滋养自身？

那被封锁在深处的，就是月蚀所说的“暗月之心”？星渊异变的源头？

而“钥匙碎片”……林天心中一动，想起了月清带来的那枚星钥玉符。难道彻底解决这里的问题，并非单纯依靠力量摧毁，还需要特定的“钥匙”？

就在这时，小满忽然指着遗迹基座的一个方向：“你们看那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遗迹底部，一处被崩塌石块半掩埋的地方，似乎有一道狭窄的、向下延伸的阶梯入口！入口边缘铭刻着一些早已模糊的古老符文，但依旧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从下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