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入江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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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大押小,过时不候——”庄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苏婉清敏锐地察觉到场中十之八九都是幽冥教的托儿。当骰子落地的瞬间,她突然看见秦逸尘手中的长剑微微震颤——那是“斩鬼剑”感应到邪物的征兆。

“慢着!”她突然出声,“这骰子有鬼。”话音未落,袖中柳叶刀已化作寒光,劈开骰盅。五颗骰子滚落在地,每颗内侧都刻着幽冥教的鬼面咒文,中央那颗更是嵌着半枚人牙——正是“鬼面献祭”的邪术!

赌坊内瞬间刀光四起。苏婉清护着秦逸尘退到窗边,却见庄家扯下面具,露出脸上纵横的刀疤:“隐月宫的小丫头,你师父没教过你,不该多管闲事吗?”他手中突然甩出九道黑索,每道索头都缠着隐月宫弟子的断发——那是从鬼哭峡尸傀身上扯下来的!

七、巷尾追凶

黑索如毒蛇般袭来时,苏婉清突然想起《踏雪无痕》残卷里的“燕返”步法。她足尖在墙面连点,整个人倒翻着避开攻击,柳叶刀顺势划破对方手腕。庄家吃痛松手,黑索落地时发出刺耳的嘶鸣,竟像是有活物在蠕动。

“追!”她大喊着跃上屋顶,却发现巷尾拐角处,一个白衣身影正抱着昏迷的少年疾走。月光照亮那人腰间的玉坠,正是凌霄派掌门独有的“凌云佩”。苏婉清心中警铃大作——少年身上有天机剑冢的地图,凌霄派为何要抢人?

她展开轻功紧追,却在追至镇外竹林时失去踪迹。竹影摇曳间,她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低笑:“苏师妹,别来无恙?”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冰凉——这是隐月宫三师姐的嗓音,可三师姐明明已经……

白衣人转身,月光照亮左脸的蝴蝶胎记。苏婉清瞳孔骤缩——那是三师姐独有的标记,可对方眼中流转的暗红,分明是中了“血魂咒”的征兆。“师姐,你……”

“嘘——”对方突然贴近,指尖划过她唇畔,“别叫我师姐。现在,我是幽冥教的‘蝶影使者’。”

八、月下惊变

苏婉清猛地后撤,袖中透骨钉已扣在掌心。三师姐(如今该称蝶影使者)的面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可举手投足间的阴狠,却让她浑身发寒。更可怕的是,对方腰间挂着的银铃串上,系着七枚隐月宫弟子的玉牌——都是这三年来“失踪”的同门。

“为什么?”她的声音发颤,“你明明是隐月宫最优秀的弟子,为何要投靠幽冥教?”

蝶影使者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苍凉:“优秀?宫主不是告诉过你,隐月宫的弟子,生来就是为了给天机玉匣陪葬的吗?”她扯开衣领,胸口赫然烙着与鬼哭峡老妪相同的鬼面印记,“二十年前,叶无痕带来的玉匣里,根本不是什么宝藏,而是……”

话未说完,一道剑光突然从斜刺里劈来。秦逸尘的“斩鬼剑”带着凌冽剑气,直取蝶影使者面门。她冷笑一声,身形化作万千蝶影,瞬间消失在竹林深处,只留下一句飘在风中的话:“苏婉清,去问问你们宫主,当年叶无痕留下的血书,究竟写了什么……”

九、残卷迷踪

回到客栈时,苏婉清盯着桌上的半枚玉佩出神。秦逸尘默默为她斟茶,忽然开口:“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隐月宫、天机玉匣、还有二十年前的血案……其实,凌霄派也有一本《斩鬼录》,记载着当年各大门派护送玉匣的事。”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翻到夹着红绳的那页:“上面说,二十年前,叶无痕带着玉匣拜访八大门派,唯有隐月宫答应庇护。后来玉匣失踪,各大门派陆续遭到幽冥教血洗,我师父说,这玉匣里可能封着当年魔教教主的魂魄。”

苏婉清的指尖划过纸上记载的“祭剑”二字,忽然想起鬼哭峡冰柱中的《天机秘卷》。“玉匣藏魂,剑主祭天”,如果玉匣真的封着魔魂,那天机剑的使命,难道是……

窗外突然传来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喊声里带着一丝异样的颤音。苏婉清掀开窗帘,只见街角杂货铺腾起熊熊烈火,火光中,几个鬼面人正抬着一口黑棺往镇外走,棺盖上隐约印着隐月宫的云纹。

十、破晓抉择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苏婉清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秦逸尘的剑鞘轻响,惊醒了沉思中的她:“我要去追那口黑棺,你呢?”

她摸了摸腰间的牛皮药囊,里面装着三枚易容丹,还有半张画着雪山的地图。三师姐的话像根刺扎在心里,柳如烟宫主这些年的执着,究竟是为了守护秘密,还是为了掩盖当年的真相?

“我去北疆。”她突然转身,目光望向漫天朝霞,“但在那之前,我要先去一个地方——隐月宫在中原的联络点‘听竹轩’,那里应该有叶无痕当年留下的线索。”

秦逸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变了——不再是初入江湖的青涩,而是带着隐月宫弟子特有的利落。他低头看看手中的《斩鬼录》,发现刚才苏婉清翻看过的那页,多了道用指甲划出的痕迹,指向“凌霄派密室”四个字。

晨雾渐渐散去,清平镇的石板路上,新的脚印覆盖了旧的。苏婉清知道,从她踏出隐月宫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江湖的复杂,远不止幽冥教与凌霄派的恩怨,而她背负的使命,终将把她推向更危险的漩涡——那里有她要找的真相,也有她逃不过的宿命。

远处传来狼嚎,夹杂着隐约的剑啸。苏婉清摸了摸左眼角的泪痣,忽然想起出发前柳如烟说的话:“江湖如棋局,每一步都可能是死局,但总有一步,能让你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笑了笑,展开轻功掠过麦田。初升的太阳照亮她青衫的下摆,像一只即将展翅的蝴蝶,在江湖的晨光中,划出第一道属于自己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