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生辰将近意渐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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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下裁衣念君言

送走靖王爷后,林晚星将生辰帖从木匣取出,就着油灯的暖光细细摩挲。烫金的“林晚星”三个字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笔锋间藏着苍劲的力道,她想起靖王爷握竹叉时沉稳的模样,指尖忍不住轻轻描摹着字迹,耳尖又悄悄红了。

“晚星姐,发什么呆呢?”阿香抱着针线篓走进来,见她对着帖子出神,凑过来打趣,“这帖子金贵着呢,可得收好。不过比起帖子,你更该想想生辰宴穿什么衣裳——总不能还穿这身沾面粉的围裙去吧?”

林晚星被说得脸颊发烫,轻拍了她一下:“就你主意多。”可心里却认真起来,她的确没有像样的衣裳。平日里穿的都是粗布衣裙,浆洗得发白,去王府赴宴怕是会被人笑话。她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心里泛起几分忐忑。

阿香看出她的顾虑,打开针线篓翻找:“我娘给我做的新布裙,湖蓝色的,衬你肤色,你试试?”她拿出叠得整齐的布裙,布料虽不是锦缎,却浆洗得干净柔软,上面绣着简单的兰草纹。

林晚星接过布裙,指尖拂过细密的针脚,心里暖暖的:“这是你娘给你做的,我怎么好穿?”

“咱们姐妹还分什么彼此!”阿香不由分说拉她试穿,“你穿正好,比我穿好看。再说生辰宴上定有不少贵女,穿得太素净会被欺负,这湖蓝色既不张扬又显气色,再合适不过。”她帮着系好裙带,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满意点头,“你看,多好看!就是缺个像样的配饰,明日我把我娘的玉兰花钗借你戴。”

林晚星望着镜中的自己,湖蓝色的布裙衬得她眉眼愈发温婉,褪去了灶台边的烟火气,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柔秀。她摸着鬓边的银簪,想起靖王爷说“银簪比金步摇好看”,心里的忐忑渐渐被期待取代。“那……我明日去扯块新布,给你做件新衣裳赔你。”

“这才对嘛!”阿香笑着帮她取下布裙,“对了,生辰宴上会有很多好吃的吧?听说王府厨子最擅长做玉露糕,还有用燕窝做的甜汤,你可得替我多尝尝。”

油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流转,林晚星将布裙小心叠好,放进木箱最底层,仿佛藏起了一份即将绽放的期待。她想起靖王爷说生辰宴有话对她说,心跳便忍不住加快,那句“你从来不是普通朋友”在脑海里反复回响,像紫薯糕的甜香般挥之不去。

二、晨市采买遇闲言

次日天刚亮,林晚星就去集市采买。刚走到香料摊前,就听见几个妇人聚在角落闲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她耳朵里。

“听说了吗?靖王爷要办生辰宴了,皇后娘娘特意赐了金步摇,怕是要定王妃了。”

“我前日在绸缎庄看见赵郡主挑料子,说是要做生辰宴的新衣裳,八成是她了吧?”

“那可说不准,不过靖王爷怎么总去街角那个厨娘的摊子?上次我还看见他给那姑娘递帕子,亲近得很呢。”

“嗨,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那厨娘身份低微,怎么配得上王爷?赵郡主才是门当户对。”

闲言碎语像细针,轻轻扎在心上。林晚星攥紧了手里的钱袋,指尖微微发白。她知道自己与靖王爷身份悬殊,可听到这些话,心里还是像被泼了冷水,甜意瞬间淡了几分。她匆匆买了桂花和糯米粉,转身就往回走,却迎面撞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晚星姑娘?”李太医背着药箱,见她脸色发白,关切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晚星连忙摇头:“没事,太医,只是有点着凉。”

李太医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她眼底的失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闲聊的妇人,瞬间明白了七八分。他捋着胡须笑道:“姑娘不必在意旁人闲话。景渊这孩子我看着长大,最是重情重义,他认定的人或事,从来不会看身份高低。当年在边关,他还和小兵同吃一锅糙米饭呢。”

这番话像暖阳,驱散了心头的寒意。林晚星抬头看向李太医,见他目光温和,带着长辈的慈爱,心里安定了许多:“多谢太医,我知道了。”

“生辰宴那日放宽心去,景渊盼这日子盼了许久。”李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小包杏仁糖,递给她,“这糖安神,若紧张就含一颗。记住,在景渊心里,你比那些贵女金贵多了。”

林晚星接过杏仁糖,纸包里传来淡淡的甜香,心里的委屈和不安渐渐消散。她望着李太医远去的背影,握紧了纸包,暗下决心——不管旁人怎么说,她都要勇敢去赴这场约定,因为那是靖王爷的心意,也是她的期盼。

三、竹篮送糕传暖意

回到灶房时,阿香已经将紫薯蒸熟,正等着她做紫薯糕。林晚星洗了把脸,将闲言碎语抛到脑后,挽起袖子开始揉面。紫色的面团在掌心滚动,带着温润的暖意,像极了靖王爷说话时的语气。

“晚星姐,你看我买了什么?”阿香献宝似的拿出一小包玫瑰酱,“昨日听王爷说喜欢花香,加在紫薯糕里肯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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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笑着接过玫瑰酱,打开纸包时,甜香瞬间漫了满室:“你这小机灵鬼,比我想得还周到。”她将玫瑰酱揉进面团,紫色的糕体里晕开浅浅的粉,像藏了片晚霞,“这样蒸出来,既有紫薯的绵密,又有玫瑰的香甜,定合他心意。”

刚将第一笼紫薯糕蒸好,就见侍从推着轮椅停在巷口。今日靖王爷穿了件藏青色常服,披风上沾着细碎的花瓣,想来是从王府花园过来。“王爷今日来得早,”林晚星迎上去,将刚出锅的紫薯糕递过去,“加了玫瑰酱,您尝尝。”

靖王爷接过糕点,指尖触到温热的糕体,目光落在她微红的眼角:“怎么了?今日看着没精神。”

林晚星心里一惊,连忙摆手:“没事,许是起得早了些。”她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为了自己费心。

靖王爷却没放过她细微的神色,目光转向集市方向,语气平淡:“是不是有人说闲话了?”见她低头不语,他放下糕点,语气变得郑重,“晚星,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旁人能议论的。那些闲言碎语不必放在心上,生辰宴那日,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萧景渊请来的贵客。”

“萧景渊”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像一颗定心丸,瞬间稳住了林晚星慌乱的心。她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满满的坚定和暖意,眼眶突然有些发热:“王爷……”

“叫我景渊吧。”他打断她的话,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在你面前,我不是靖王爷,只是萧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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