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短暂的消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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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木茶牺牲后的第七天，天空一直灰蒙蒙的，像一块浸了水的抹布。布尔玛家的地下室里，灯泡忽明忽暗，映着普尔蜷缩在角落的身影。他脖子上系着雅木茶留下的红色头带，蓝色的毛发失去了光泽，像一团被揉皱的旧毛线。）

“普尔，吃点东西吧。”布尔玛端着一碗小鱼干粥走过来，声音放得很轻。这几天她试了各种办法——买了最新鲜的金枪鱼，播放普尔最爱看的动画片，甚至让乌龙变成雅木茶的样子逗他笑，但普尔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抱着雅木茶的练功服碎片发呆。

普尔没抬头，尾巴有气无力地扫了扫地面。小鱼干是他以前最爱的食物，可现在闻着，只觉得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咽不下去。

乌龙从门外探进头，手里举着一张画：“普尔，你看我画的！雅木茶在天上变成星星了，还对着我们笑呢！”

画上的星星被画成了雅木茶的样子，红色头带在星光里飘着，看起来有点滑稽。换作以前，普尔早就跳起来吐槽“画得太丑”，但现在，他只是眨了眨眼，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掉下来，砸在练功服碎片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他才不会变成星星。”普尔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门轴，“他是被我害死的。如果我不缠着他参加武道会，如果我早点发现赛亚人……”

“不许胡说！”布尔玛把粥碗放在地上，蹲下来按住他的肩膀，“雅木茶是为了保护我们才牺牲的，这不是你的错！你以为他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普尔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那他希望我怎么样？像以前一样傻呵呵地变身玩吗？可我连他都保护不了，变再多花样有什么用？”他突然抓起身边的罐头，狠狠砸在墙上，“我就是只没用的猫！只会拖后腿！”

罐头“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鱼干撒了一地。普尔看着满地狼藉，突然抱着头蹲下去，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像被雨淋湿的小狗。

布尔玛看着他发抖的背影，鼻子突然一酸。她转身走出地下室，对守在门口的龟仙人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

龟仙人叹了口气，烟斗里的火星明明灭灭：“让他哭吧。心里的坎，总得自己迈过去。”

一、空荡的训练场

第十天，普尔终于走出了地下室。他没跟任何人说，只是凭着本能，一步步走到了训练场。

沙地还是熟悉的颜色，木桩上的笑脸被风吹得有点模糊，雅木茶常坐的那块石头还在，只是上面落了层灰。普尔走过去，趴在石头上，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等着雅木茶练完拳过来摸他的头。

风穿过训练场，带着远处的蝉鸣，却听不到熟悉的喘息声和拳头击中木桩的“砰砰”声。普尔的尾巴垂在地上，扫过沙砾，突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雅木茶的训练手册，被埋在沙子里，只露出一角。

他用爪子把手册刨出来，封面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皱，上面有雅木茶的字迹：“普尔的变身弱点：情绪激动时容易失控，下次陪他练‘静心术’。”

翻到中间，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匆忙写的：“草莓蛋糕要加双倍奶油，普尔喜欢。”

普尔的手指抚过那些字，突然想起雅木茶写手册时的样子——总是皱着眉，咬着笔杆，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嘴角偷偷勾起来。原来那些他以为雅木茶没在意的小事，都被好好记在本子里。

“笨蛋……”普尔把脸埋进手册里，眼泪打湿了纸页，“你记这些有什么用……你都不在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普尔赶紧把手册藏进怀里，抬头看到悟饭抱着一个足球跑过来，身后跟着琪琪。

“普尔哥哥！”悟饭停在他面前，小脸上满是担忧，“爸爸说你心情不好，我们来踢足球吧？雅木茶叔叔以前总陪我踢的。”

普尔看着悟饭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足球——那是雅木茶送给悟饭的生日礼物，上面还有用马克笔画的笑脸。他突然想起雅木茶说过：“悟饭这孩子，以后肯定比我们都强。”

“我……我不会踢。”普尔别过脸。

“我教你啊！”悟饭拉着他的爪子往足球场走，“爸爸说，运动能让人开心。”

普尔没挣脱。他跟着悟饭跑到足球场，看着孩子笨拙地把球踢过来，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坚硬的冰，好像裂开了一条缝。

二、深夜的变身术

那天之后，普尔开始慢慢吃饭了，虽然还是很少说话。他把雅木茶的训练手册藏在枕头下，每天晚上都拿出来看，看到“静心术”三个字时，突然有了个想法。

深夜，所有人都睡熟了，普尔悄悄溜到地下室的空房间。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雅木茶教他的“气的流动”，然后开始变身。

蓝光闪过，他变成了雅木茶的样子——黑色练功服，红色头带，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模仿得一模一样。他对着镜子，试着打出一记狼牙风风拳，动作却僵硬得像木偶。

“不对……”普尔变回原形，爪子抓着头发，“雅木茶出拳时，肩膀会下沉一点……”

他又试了一次，这次注意了肩膀的动作，却忘了拳头该带风。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终于能像模像样地打出一套完整的拳，只是停下来时，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还是不像……”他对着镜子里的“雅木茶”说，“你出拳时，眼睛里有光的。”

门突然被推开，布尔玛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叠好的黑色练功服：“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她把衣服放在桌上，“这是雅木茶的备用练功服，你穿上试试。”

普尔愣住了。

“其实你不用模仿他的。”布尔玛坐在他身边，“雅木茶最厉害的不是拳术，是他不管输多少次，都能爬起来的劲儿。你以前不也这样吗？练变身术卡壳了，哭完了继续练，从来没说过‘我不行’。”

普尔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突然想起第一次学变身术时，总是变成四不像的怪物，雅木茶笑得直不起腰，却还是陪他练到半夜；想起武道会输了之后，雅木茶摸着他的头说“下次赢回来”；想起医院里，雅木茶忍着疼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