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归墟凝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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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回响峡谷的核心，虚空漩涡如同一个疯狂搏动的暗红色心脏，贪婪地吮吸着周围破碎的位面碎片。

潜航者号如同坠入蛛网的飞蛾，被无数新生的、扭曲怪诞的深红造物层层包裹，

舰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护盾早已破碎，

裸露的装甲板上爬满了粘稠的、试图侵蚀同化的暗红能量菌毯。

爆炸的火光与奥术冲击的辉芒在舰桥外疯狂闪烁，却难以阻挡潮水般的攻势。

而林一，正处于这场风暴的最中心！

那只由纯粹贪婪与恶意构成的巨大深红之眼，自虚空漩涡中心的巨卵上睁开，

冰冷的视线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钉在他的身上。

那股针对他灵魂本源的恐怖吸力，并非物理层面的拉扯，而是法则层面的同化召唤！

它要将他彻底吞噬，将他拥有的终焉之力、星灵知识、

乃至他作为“林一”的存在本身，都化为深红温床孕育新恐怖的养料！

“呃——！” 林一覆盖着晶质甲胄的身躯剧烈震颤，发出压抑的低吼。

归墟力场被压缩到极致，在体表形成一层不断明灭闪烁的幽蓝黯金光膜，艰难地抵抗着那无孔不入的深红侵蚀。

晶质甲胄表面，之前被弑神之吻划出的裂痕处，深红污染如同被唤醒的毒蛇，

疯狂地扭动、膨胀，试图里应外合，突破终焉之力的封锁！

他将终焉之臂狠狠刺入战舰甲板，金属扭曲撕裂，强行固定住自己不被吸走。

左臂抬起，掌心对准那只巨大的深红之眼，

幽蓝黯金的死寂光束——归墟凝视——与深红目光悍然对撞！

无声的湮灭在两者之间疯狂进行，那是宇宙间两种极致毁灭力量的正面交锋！

幽蓝所过之处，深红能量如同冰雪消融，但更多的、

更加粘稠污秽的暗红能量从前仆后继地涌来，不断消耗、侵蚀着归墟之力！

深红之眼中非但没有痛苦，反而流露出一种发现新玩具般的狂热兴趣！

它似乎在学习，在适应终焉之力的特性！

“舰体结构完整性下降至37%！三号引擎失效！元素守卫损失过半！”

舰长嘶哑的报告声在爆炸的轰鸣中显得无比微弱。

“主力舰队回复：星穹净化炮击还需12分钟充能！” Ω-7立方体的电子音也带上了一丝急促。

“我们撑不了12分钟！” 艾尔拉丹怒吼，他手中的星蓝宝石法杖爆发出璀璨光芒，

一道强大的星辰护盾暂时撑开了一小片区域，但瞬间就被更多的深红造物扑上，

光芒急剧黯淡，他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显然消耗巨大。

绝境！真正的十死无生！

林一混沌之瞳中，左眼星辰漩涡疯狂旋转，

计算着无数种可能，但生存概率低得令人绝望。

右眼那点幽蓝光芒在深红意志的疯狂冲击下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林一”的意志在咆哮，在抵抗，但深红的同化召唤如同无尽的潮水，冲击着他的人性堤坝。

地球的记忆碎片变得模糊，母亲的叮咛、朋友的笑声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不！不能放弃！回去！一定要回去！

这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对“家”的极致渴望，如同在即将冻结的冰海中点燃了一把火！

那点幽蓝光芒猛地稳定下来，甚至……逆向燃烧！

“深红……饥渴……吞噬……万物……”

林一沙砾般的声音在剧烈的能量对冲中变得断断续续，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明悟，“但……终焉……归寂……吞噬……一切……包括……‘存在’……本身！”

他不再仅仅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将更多的终焉之力，注入那归墟凝视光束之中！

但这一次，能量的性质发生了微妙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