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借力打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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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对苏棠的依赖日渐加深，几乎每隔两日就要来承乾宫坐坐。有时是讨教调香的技巧，有时只是静静地绣花，偶尔才会透露些翊坤宫的动静。苏棠每次都热情相待，却从不过分打探，这份恰到好处的分寸感，反而让安陵容更加安心。

这日午后，安陵容又来了，手中捧着个锦盒。

"姐姐请看，"她打开盒盖，里面是几块新制的香饼，"这是陵容按那海外香谱上的方子试制的，姐姐闻闻可还使得？"

苏棠拈起一块香饼，在鼻尖轻嗅。香气层次分明，前调清冽，中调醇厚，后调绵长，确实比从前的作品更显功力。

"妹妹真是天赋异禀。"苏棠由衷赞道，"这香若是送到御前，定能得皇上夸赞。"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向往，随即又黯淡下去："华妃娘娘说，调香不过是小道，登不得大雅之堂。"

苏棠心中冷笑。华妃自己靠着欢宜香固宠，却打压安陵容的才华，真是好手段。

"华妃娘娘说得是。"苏棠顺着她的话道，"调香确实是消遣的小道。不过......"

她故意顿了顿，见安陵容抬眼看来，才继续道："若是能用在正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陵容不解："姐姐的意思是？"

"比如前日太后娘娘头风发作，太医院开的方子总不见效。"苏棠慢条斯理地说，"若是妹妹能调出缓解头风的香，岂不是大功一件？"

安陵容眼睛一亮，随即又犹豫："可是太后娘娘用的东西，岂是陵容能沾手的......"

"所以我说要用在正处。"苏棠意味深长地说，"若是通过正当途径献上去，自然就名正言顺了。"

安陵容若有所悟："姐姐是说......通过皇后娘娘？"

苏棠但笑不语。

她知道安陵容不敢直接去找皇后，但这颗种子已经种下。只要时机合适，自然会发芽。

果然，三日后，安陵容兴冲冲地来了："姐姐，皇后娘娘准了！"

原来她借着去景仁宫请安的机会，向皇后禀明了想为太后调制缓解头风香的事。皇后不仅准了，还特意拨了些名贵香料给她。

"皇后娘娘还说，若真能缓解太后娘娘的病痛，定会重重有赏。"安陵容难得地露出喜色。

苏棠心中明了。皇后这是要借安陵容的手讨好太后，顺便打压华妃的气焰——谁让华妃近日总借着温宜公主生病，把皇上往翊坤宫请呢。

"这是好事。"苏棠笑道，"妹妹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安陵容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在了调香上。苏棠不仅提供各种香料，还特意从宫外寻来几本医书，上面记载着各种药材的香气特性。

这日晚间，安陵容带着新调的香来给苏棠品鉴。两人正说着话，景泰进来禀报："小主，碎玉轩的流朱姑娘来了，说是莞贵人请安常在过去说话。"

安陵容神色一僵，下意识地看向苏棠。

苏棠心中冷笑。甄嬛这时候来请安陵容，无非是听说了她为太后调香的事，想来分一杯羹。"妹妹去吧。"苏棠神色如常，"莞贵人相请，不好推辞。"

安陵容犹豫片刻，低声道："那陵容先去一趟，晚些再来寻姐姐。"

送走安陵容后，景泰忍不住道："小主，莞贵人这时候来请安常在，怕是......"

"无妨。"苏棠淡淡道，"安陵容不是傻子，她知道该怎么做。"果然，不过半个时辰，安陵容就回来了，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自在。

"莞贵人可是有什么事？"苏棠故作不知。

安陵容轻轻摇头："没什么，就是问了问调香的进展。"

苏棠知道肯定不止这些，但也不点破，只道："莞贵人素来关心妹妹，这是好事。"

安陵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苏棠看在眼里，知道甄嬛必定是提出了什么要求，让安陵容为难了。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让安陵容在各方势力的拉扯中，更加依赖她的庇护。

又过了几日，安陵容终于调成了缓解头风的香。她先拿来给苏棠品鉴，香气清雅中带着药香，确实别具一格。

"妹妹真是巧思。"苏棠赞道，"这香气既雅致，又有药效，再合适不过了。"安陵容难得地露出自信的笑容："多亏姐姐提供的医书，陵容才能想到将药材与香料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