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帝王心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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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王端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沉凝如山的威压，笼罩着整个大殿。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众臣，最后落在狄青身上，带着一种刻意的、不容忽视的审视。

北境王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七皇子狄青，勤勉王事，颇有建树，今奉诏归来……”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阶下，尤其在狄尚脸上停留了一瞬。

狄尚感受到那目光的锐利，面上依旧平静无波，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冷芒。

北境王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自今日起，正式入朝参政，尽快熟悉钱粮赋税、民生国本，望尔恪尽职守，不负众望。”

“儿臣……领旨谢恩！”狄青深吸一口气，出列跪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他伏下身，额头触碰到冰凉的金砖，心中五味杂陈。

这突如其来的恩宠，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明白，这并非父王真正的器重，而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推到那位如日中天的五哥——狄尚的对立面。

大殿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其实大家都懂。

二皇子狄戎已死，凶手虽不明，但所有矛头直指五皇子狄尚。

狄尚更是隐隐有一家独大、无人可制之势。

这绝非帝王乐见。

扶持七皇子狄青入朝，这是最赤裸裸的制衡之术，是北境王亲手在狄尚面前竖起的一道屏障。

他要的，从来不是狄青真能斗垮狄尚，而是要打破那令人不安的“一边倒”，让朝堂重新回到互相牵制、彼此消耗的“平衡”状态。

狄青，就是那颗被帝王执起、用来牵制“将”的棋子，哪怕这颗棋子本身，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

显然七皇子是斗不过五皇子的。

无论是心机手段，还是那股浸淫权力多年的狠戾之气，狄青与狄尚相比，都显得太过稚嫩和单薄。

他站在那里，身形甚至显得有些伶仃，那份强行撑起的亲王威仪，在狄尚那深不可测的平静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少朝臣心中已暗自摇头，这位七殿下，怕是要成为这场权力游戏中最先被撕碎的牺牲品。

北境王无视了阶下那无声的质疑和狄青显而易见的弱势。

他的目光沉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帝王意志。他需要这个平衡，就必须有人站在狄尚的对立面。狄青再弱，以他的身份、他背后象征的帝王意志，就是一道无形的屏障。

北境王在用他绝对的权威，强行将狄青推上这个位置，哪怕狄青自己都未必愿意。

这是帝王心术，冷酷而现实。

狄戎余党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狄青这边。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苍老却带着恨意的声音响起：“陛下圣明！”

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出列，狄戎母族的族叔——赵元奎，是狄戎派系的核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