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拾荒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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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似乎是废弃处理厂巨大厂房的一个偏僻角落。

高耸的、布满锈迹和破洞的穹顶下，空间异常空旷。

但与外面纯粹的废墟不同，这里明显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几根粗大的、锈迹斑斑的承重柱上，挂着几盏用废弃零件和破损玻璃罩拼凑起来的简陋灯具，

里面跳动着昏黄的火苗，似乎是某种劣质燃料在燃烧，

散发出刺鼻的烟味和微弱的光亮，灯光照亮了柱子周围一小片区域。

地面上不再是纯粹的废料，而是被清理出了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

空地上散落着一些用破帆布和金属板搭建的简陋窝棚，歪歪扭扭，勉强能遮风挡雨。

窝棚之间，堆积着一些分门别类的金属废料——

扭曲的铜线、断裂的合金板、锈蚀的齿轮……显然经过初步的整理。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燃料的烟味、汗臭味、金属锈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

林一饥饿的胃部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看到人了。

几个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动。

他们大多穿着和林一身上类似的、破烂不堪的帆布工作服，或者用各种肮脏的布料胡乱包裹着身体。

脸上、手上布满污垢和疤痕，眼神麻木而警惕。

有人在用简陋的工具敲打着一块金属，试图分离出有用的部分；

有人蜷缩在窝棚角落，似乎在睡觉；还有两个瘦骨嶙峋的孩子，

蹲在角落，用锈蚀的小刀刮着一块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这是一个……拾荒者的聚居点。锈蚀之环最底层的挣扎求生者。

林一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注意。

离通道口最近的一个窝棚里，一个正用锉刀打磨一块金属的老人猛地抬起头。

他脸上皱纹深刻，如同刀刻斧凿，一只眼睛浑浊不堪，

另一只眼睛则被一块肮脏的皮革眼罩覆盖。

他仅剩的那只眼睛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林一这个不速之客。

他放下锉刀，手不动声色地摸向了靠在窝棚边的一根顶端磨尖的钢筋。

其他几个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麻木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警惕、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尤其是在看到林一虽然破烂但还算“完整”的工作服，以及他手中那根沾血的金属管时。

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而紧张。

昏黄的灯光下，林一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在自己身上。

他站在通道口，浑身是伤，血迹斑斑，像一头误入狼群的羔羊。

“小子，哪来的？”

一个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是那个独眼老人。

他站起身，握着那根磨尖的钢筋，缓缓向林一走来。

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老练的压迫感。

其他几个人也隐隐围了上来，堵住了林一可能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