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毒娘子夜献毒泉图,赵构赦叛王定西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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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似墨,沉甸甸地压在苍山深处,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冷雾如幽灵般缠绕着嶙峋怪石,发出阵阵若有若无的低语,仿若无数冤魂在诉说着往昔的哀怨。

安若雪赤着双足,小心翼翼地踏过湿滑的苔藓。她的裙角早已被荆棘撕得破碎不堪,肩头一道血痕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血迹,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醒目。此刻,她怀里紧紧贴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指尖冰冷如霜,可心跳却如战鼓擂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营帐之中,段思廉醉倒在虎皮椅上,酒气冲天,熏得人几近窒息。他手中还死死攥着半截断刀,那是昨夜他斩杀两名劝降将领时,因用力过猛而劈裂的。摇曳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勾勒出扭曲的恨意,只听他含糊地嘟囔着:“赵构……你夺走我祖地,毁我宗庙,今日我定要引毒泉入渠,让你十万大军癫狂自相残杀!”

安若雪屏气凝神,轻轻掀开帐帘一角。她的目光瞬间落在案几上那幅《毒泉引水图》上,只见图中红线蜿蜒曲折,如一条狰狞的毒蛇,径直通往宋军大营的主水源“清心涧”。在硫磺标注的地方,赫然写着:“饮者三日内神志错乱,见鬼噬心。”

她牙关紧咬,指尖如鬼魅般轻轻一勾,那图卷便悄无声息地卷入袖中。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如同两年前她第一次潜入段府药库,只为救出那些被毒蛊控制的孩童一样。这一次,她要拯救的是千千万万可能死于幻毒的士卒,是这片本不应再被战火荼毒的西南山河。

三更时分,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翻越三道哨卡,最终体力不支,跪倒在宋军先锋营帐之外。黑影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西南密报……呈予官家。”

赵构接到情报时,天色尚未破晓。他亲自拆开火漆封印,只匆匆扫了一眼,瞳孔瞬间骤缩。

“毒泉?!”他猛地拍案而起,巨大的力道震得铜炉倾倒,香灰如雪花般洒落一地。

帐中尚未入睡的诸将,皆被这一声怒喝惊得霍然站起。

赵鼎听闻动静,急忙赶来。他接过图卷,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沉声道:“此计阴毒至极,若真让他得逞,我军必将不战自溃。更可怕的是,事后无人知晓士卒发狂的缘由,只会归咎于‘山瘴’‘邪祟’,如此一来,西南将永无宁日。”

赵构死死盯着那张图,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的梦境——赵鼎倒在血泊之中,手中还紧紧握着《北伐策》,而自己,却连一张【国运提升卡】都不敢轻易动用。

他绝不能输。

这不仅仅是为了江山社稷,更是为了那个一生为他殚精竭虑、鞠躬尽瘁的相父。

“传旨!”他的声音冷如铁刃,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安若雪归附,授‘西南医官’,赐紫袍玉带,免其本族及旁系三族连坐之罪!另,悬赏黄金千两,活捉献毒泉工匠者,加封世袭百户!”

内侍领命,如疾风般疾奔而出。

赵构转身望向赵鼎,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感慨:“相父,此女冒死送信,并非为了功名利禄,而是不忍心看到苍生陷入火海。她说‘我非忠奴’,可在朕看来,她才是真正的忠臣。”

赵鼎轻叹一声,眼中满是赞许:“乱世之中,能坚守本心者,其价值胜过百万雄兵。”

翌日,数十支快马如离弦之箭,从宋军大营向四面八方疾驰而去,每一匹马都携带着一道道精心伪造的密函与流言——

“段思廉已遣使西夏残部,愿割让滇北七州,换取三千兵马助其称帝!”

“南诏旧王族后裔亲笔血书:段氏非正统,实为篡逆!”

“昨夜有西夏商队入大理,携带金印一枚,上刻‘辅国大元帅’五字!”

起初,诸部土司对此将信将疑。

然而,当高明远——这位曾与段思廉结拜的西南大族首领——公开焚香告天,宣布“弃逆归顺”时,局势瞬间急转直下。

段思廉的粮道被截断,牧马场也被夺走。就连最偏远的傈僳部落也派来使者,低声询问:“吾等愿归附天朝,可否免赋三年?”

段思廉得知后,暴怒不已,接连斩杀三名动摇的将领,将他们的头颅高悬于辕门示众。

但人心已散,大势已去。

亲卫们趁着夜色偷偷烧毁粮草,趁机逃亡;副将们纷纷携印投诚;就连他最信任的巫师也跪地哭求:“大王,宋军有神器,又有天命庇佑,再战必遭天罚啊!”

段思廉独自站在高台上,望着空荡荡的军营,忽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宛如受伤的孤狼在哀嚎。

“你们都说赵构有火器……那我就退守苍山绝壁!千仞悬崖,万丈深谷,看他如何攻上来!”

七日后,赵构亲自率领中军抵达苍山脚下。

晨雾尚未散尽,对面山头已悄然布下火器营。新型手雷装填完毕,引信被缓缓点燃——

“轰!!!”

一声巨响如雷霆般撕裂长空,滚石如暴雨般崩落,惊起的飞鸟如黑云压顶般铺天盖地。铁蒺藜裹挟着熊熊烈焰,如疯狂的猛兽般四散飞射,在地上炸出一个直径三丈的焦坑。山壁剧烈震颤,碎石如雨点般纷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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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齐声高呼:“天威震怒!顺者昌,逆者亡!”

段军阵中,有人当场吓得跪倒叩首,哭喊着“天罚降临”;有人惊恐万分,扔下兵器,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更有甚者,已然吓得疯癫,不顾一切地冲向悬崖边缘,想要跳崖赎罪。

段思廉面色惨白如纸,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立于崖边。

他望着那腾起的滚滚黑烟,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终于彻底明白——

这已不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

这是神与凡人之间的对决,而他,注定是失败者。

赵构身披玄甲,手持龙旗,傲然立于战车之上,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缓缓抬手,身后万名将士瞬间肃然收声,天地间一时寂静无声,唯有风声呼啸。

风起,吹动他胸前的玉佩,也吹动那封尚未寄出的密信——信中,是他写给赵鼎的承诺:

“相父,西南即将平定,东征指日可待。您若再撑三年,我必带您亲眼看见,倭国海面燃起的第一缕烽火。”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份关于“清心涧”的净化方案,轻声道:“传令下去,安若雪即日起入驻军医司,全权负责水源防疫。另,准备一辆软轿……我要见一个人。”

远处,苍山云海如波涛般翻涌,仿佛一条沉睡的巨龙正在缓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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