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风起灶台，火种压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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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激活】【火演虚实】

舟山群岛外海，浓雾如幕，层层叠叠裹住千帆影踪，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只有海鸟的哀鸣在雾中回荡。天光未明，海风卷着湿气扑面而来，带着咸腥的冷意。水师统制张荣立于旗舰“破浪号”船头，一声令下：“全军齐射——放！”

刹那间，百艘战船齐发，火铳轰鸣，火炮怒吼，赤焰撕裂晨雾，硝烟弥漫如云，将雾气染成一片灰黄。炮弹落入海中，炸起冲天水柱，惊得海鸟四散哀鸣，盘旋不去。岸上百姓远远观望，皆道天兵降世，威不可当，欢呼声此起彼伏。

可就在这震耳欲聋的“实演”背后，无人知晓——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赵构立于“镇海号”指挥台，指尖轻点系统界面，眸光冷冽如星火：“启动‘远征训练营’，幻象投放——九级风暴，虚拟演算。”

【远征训练营·第一阶段：逆浪试锋】

【场景生成中……】

【幻象覆盖范围：舟山主训区】

【干扰强度：高】

霎时间，海天变色。浓雾骤然翻涌，仿佛被无形巨手搅动，幻化出滔天巨浪——一堵堵高达十余丈的水墙自四面八方压来，如上古巨兽张开的巨口，要将整个舰队吞噬。雷电如金蛇狂舞，劈开苍穹，炸得人心胆俱裂，震耳欲聋的雷声几乎要掀翻战船。

狂风怒号，似有鬼神咆哮，卷着海水抽打在甲板上，发出噼啪声响。连铁甲战船也如落叶般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风暴来了——！”

“舵断了！稳不住！”

“火炮要炸膛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水手们惊恐四顾，许多人跪地祷告，更有甚者跳入救生艇欲逃，却被巨浪瞬间掀翻。混乱之中，唯有一艘传令小艇逆流而上，在巨浪间穿梭如燕，船身虽小，却异常稳当。

那青年水手立于船头，浑身湿透，却眼神如钉，死死盯着前方的旗舰。他一声不吭，指挥两名同伴迅速以湿毡覆盖炮口，防止海水灌入，又用油布裹紧火药箱，动作精准如演练千遍，没有一丝慌乱。

“赵长庚！”有人认出他，惊呼，“你疯了？那是幻象？还是真浪？”

“管他真假！”赵长庚吼道，声音穿透风雨，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火器若毁，战时便是死局！保炮就是保命！”

赵构远远望着，眼中精光一闪，指尖在扶栏上轻轻一点。

当幻象消散，风平浪静，海面只剩下残烟与惊魂未定的兵卒，仿佛刚才的滔天巨浪只是一场噩梦。赵构亲自登舟，走到那小艇前，从怀中取出一枚银牌，亲手挂上赵长庚颈间。银牌冰凉，上面刻着“先锋”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胆大心细，临危不乱。”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每个人心上，“可为先锋。”

全场寂静，无数目光聚焦那枚银光熠熠的令牌——那是“镇海军先锋”专属信物，得之者，可执令旗，统百人队，直面敌阵，是无数水兵梦寐以求的荣耀。

当夜，真正的风暴降临。狂风怒号，暴雨倾盆，海面如沸，浪头比白日幻象中更甚。各舰依演练方案迅速调整锚位，加固缆绳，火器舱全部启用防水密闭，一切井然有序。张荣在旗舰上大呼调度，声音虽急，却有条不紊，再无白日的慌乱。

一夜风雨，舰队无一倾覆，无一损毁。

【“远征练兵”任务进度+60%】

【评价：虚实并进，以幻砺真，兵魂已铸】

赵构立于舱外，任风雨打湿衣袍，嘴角微扬。他知道——这支军队，终于能在风暴中睁眼前行，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

【饵动东瀛】

三日后，明州酒肆。

“听说了吗？‘镇海号’试航搁浅，差点沉在钱塘口！”

“可不是？火药又受潮报废，工期拖了半月，连风帆都换三回了，真是晦气！”

“宋人虚张声势罢了，哪有什么远洋战力？我看啊，不出三月，就得被风浪打回来！”

茶楼角落，一名倭商模样的男子眯眼听着，手指在茶碗边缘轻轻摩挲，悄然记下这些话。这些话，是林九娘亲自安排的“市井流言”，每一条都经她反复推敲，只传给特定商旅，再借其口远渡东瀛，如同一颗颗精心打磨的诱饵。

萨摩，藤原府。藤原赖通展开密报，看完后仰天大笑，笑声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赵构？不过纸虎耳！船不成形，火器自毁，竟敢言远征？传令——水军集结提前一月，备战港口，待其自乱阵脚，我等便可坐收渔利！”

他不知道，就在他大笑之时，明州港最深处的暗坞中，三十艘火炮楼船已悄然列阵。晨雾未散，舰队静默如幽灵，连船桨入水都几乎无声。每一艘船体皆暗藏三层火器舱，炮口隐于可开合铁甲之后，用时只需一拉机括便能弹出；船底新铸双脊龙骨，稳如山岳；风帆采用改良油绸，掺入了细麻，抗风十级不裂，在雾中泛着暗哑的光。

赵构立于海岸高崖，海风猎猎，吹动他未束的长发，衣袂翻飞如墨蝶。他望着那支在雾中若隐若现的舰队，轻声道：“风已起，该撒网了。”

海平线尽头，三十道黑影缓缓成型，如巨兽潜行，静默无声——却杀机已满，只待一声令下，便撕裂东海，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