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斩妖不拜神，孤刃破阴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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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一笑，眼中漾起一丝暖意，驱散了些许杀伐之气。

“相父啊相父，你说治国如烹小鲜，原来连种田都能种出民心来。”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鹿儿岛。

一间密室之内，烛火摇曳，将人影投在墙上，忽明忽暗。

岛津久光独坐案前，手中紧握一卷泛黄绢书，上面赫然是用血书写下的效忠誓词，印着藤原氏族徽，透着一股血腥的沉重。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目光却异常坚定，似在做一个关乎全族命运的决断。

窗外，港口火光冲天，映照着他半边脸庞，明暗交错，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境。

幕僚冲进来，扑倒在地，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主公！宋军势不可挡，但若此刻背弃藤原，必遭灭族之祸！求您三思！藤原赖通掌控京都十二卫，亲族遍布朝堂，只要他一道令下，岛津一族顷刻间便会被连根拔起！降宋者，必遭车裂之刑，夷三族不止啊！”

岛津久光缓缓抬头，窗外火光映入他瞳孔深处——那是宋军铁甲舰炮击港口留下的余烬，是战船沉没时燃起的冲天烈焰，更是百姓田头新播下的占城稻种在晨露中闪出的第一缕金光，那是希望的颜色。

他轻声道：“你可知道，昨夜我去了难波村？”

幕僚一怔，不知主公为何在此刻提及此事。

“宋人没有烧庄，没有屠户，反而派匠人教妇孺如何用曲辕犁翻土，用粪肥催苗。他们发的是粮种，不是刀剑。那些曾咒骂‘南朝鬼寇’的老农，今日对着赵鼎的背影磕头如捣蒜，说‘这才是神明派来的使节’。”他顿了顿，声音渐冷，带着一丝自嘲与决绝，“而我们呢？为了所谓的‘国体尊严’，让百姓吃树皮、献童男童女给安倍那疯子祭神！这算什么国家？不过是裹着锦绣的棺材罢了，内里早已腐朽不堪。”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方海面。

一艘宋军补给船正缓缓靠岸，士兵列队搬运麻袋，动作整齐有序，麻袋上赫然印着红字：“赈灾粮——万物兴邦司制”，在火光下格外醒目。

“他们用火药炸开我们的海门，也用粮食照亮了我们的田埂。”岛津久光低语，却字字如钉，砸在幕僚心上，“我宁做活民之臣，不做死国之鬼。”

话音落时，最后一片誓书坠入火盆，灰烬随风卷起，像是某种旧时代的魂魄，终于肯安息，消散在空气中。

当夜三更，一名黑衣武士悄然潜出鹿儿岛，身形隐匿在夜色中，怀中紧贴一封密信与一卷古图——《九州地形总览》，图末附言力透纸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愿为先锋，取赖通首级。此身已属大宋，万死不辞。”

【紫烟再起】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临海军帐中灯火未熄，映着帐内紧张的氛围。

赵构正执笔批阅捷报，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忽听哨骑急报，声音急促：“北方天际现异象！紫烟冲霄，非烽火台规制，疑似敌讯！”

他眉峰一跳，放下笔，疾步出帐。

只见北境苍穹之上，一道诡异紫烟袅袅升起，形似鹤唳，却无号角呼应，更无传令鹰隼巡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那烟色妖冶，在黑暗中泛着奇异的光泽，竟隐隐透出符纹般的螺旋纹路，宛如某种古老咒印烙于天幕，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不对。”赵鼎掀帘而出，白袍在夜风中猎猎，面色凝重如铁，“此非军情烟火，乃仿信号之术，是诱敌之计！若我军误判，调主力北援，前线必然空虚，敌必趁机反扑，后果不堪设想！”

赵构盯着那抹紫烟，眸光骤寒，似有雷霆在其中蓄势待发。

他曾见过这样的伎俩——当年诸葛亮六出祁山，魏人也曾以假信诱其深入，妄图围歼于谷道，那一战凶险万分，相父险些命丧木门道。

如今，历史竟想重演？

但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含泪听闻败报的刘禅。

他是执掌“万物兴邦系统”的大宋天子，是立誓要替相父踏平山河、重振华夏的赵构！

他缓缓抬起手，将一枚青玉佩贴于唇边，玉佩温润，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力量，他低声呢喃，似在对遥远之人低语：“相父，这一次，我不再让你独自承担风雨，这天下，我会守住。”

风拂过营旗，猎猎作响，如同无声的呐喊。

下一瞬，他声如惊雷，传遍整个军营：“传令三军——全军戒备！弓弩上弦，火炮校准射界，斥候扩大巡查半径三十里！任何人不得擅离防区，违令者，斩！”

龙令既下，十万大军如沉睡的巨兽猛然苏醒。铁甲铮鸣，火铳列阵，脚步声、甲胄碰撞声、武器出鞘声交织在一起，地动山摇，杀气冲天。

而在那紫烟缭绕的尽头，黑暗之中，似有无数双眼睛悄然窥视，闪烁着贪婪与恶意，等待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来临……

谁在幕后操盘？答案尚未揭晓。

但这一局，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已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