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烛影未灭,暗线初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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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眸中已燃起烈焰,烧尽了最后一丝犹豫。

“既然你们躲在暗处耍阴招,玩这些见不得光的伎俩……”他低声说道,唇角扬起一抹冷峻笑意,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那朕,就掀了这片天,让你们暴露在日头底下,看看谁先化为飞灰!”

他伸手触向虚空,心中默念——

【万物兴邦系统,开启下一步准备。】

烛火轻轻一跳,光晕摇曳,仿佛无声的回应。

【舆情初启】

夜雨如织,临安城在一片氤氲水雾中沉浮,街巷如河,灯笼在雨幕中晕开一片片朦胧的光。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赵构立于一幅悬浮半空的光影图前——那是一张覆盖全城十二坊的《民心反馈图》,红、黄、青三色如血脉般蔓延街巷,唯三处深红斑块刺目惊心:城西荒祠一带怨气冲天,礼部衙门前民声躁动,太学周边更是阴云密布,似有风暴酝酿。

“五十大板换来的不是太平,是更深的毒,是把怨气往肚子里压,迟早要炸。”赵构冷笑,指尖划过太学区域,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冰冷而机械:

【舆情监测功能已激活,当前积分余额:4720】

他眸光一寒,如淬了冰。

这些红斑,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煽风点火,将百姓对粮价上涨的不满、对北伐耗资的疑虑,像引水流渠一般,尽数引向赵鼎——引向那个为国操劳至咳血仍不肯歇息的老丞相,想借民愤杀之。

“想用流言斩我左膀右臂?”赵构低声自语,眼中燃起熊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你们可知道,当年成都宫中,是我抱着病重的相父哭着求太医续命?如今我坐这江山,护这黎民,岂容尔等再害他一分一毫!”

他当即提笔写下一道密令,不落纸面,只对暗卫低语,字字如刀:“王希孟明日巡视学政,以查课业为名,深入太学生中,听其言,录其语,但凡有‘摄政’‘废立’之论者,记下姓名,不动声色,待我收网。”

翌日清晨,秋阳微露,穿透薄雾洒下金辉,却驱不散人心的阴霾。

监察御史王希孟一身青袍,手持玉笏步入太学讲堂,步履沉稳,目光如炬。

学子们正议论纷纷,声音嗡嗡如蜂群,话题从边关军费陡增,迅速滑向朝中权柄之争,带着少年人的激愤与被煽动的盲从。

“听说了吗?赵丞相近日连批三道新政,均田改制、军功授爵,皆需官家亲准,可他竟代拟诏书,这是要越俎代庖啊!”一名年轻士子压低声音道,眼中闪烁着兴奋与不安。

“哼,霍光故事还不明显?先帝无子,昌邑王立又废——如今官家尚未立储,赵鼎若一病不起,朝局岂不大乱?到时候,他那些门生故吏,怕是要翻天!”另一人附和,语气笃定,仿佛亲眼所见。

王希孟不动声色,只在袖中竹牌上默记姓名,笔尖划过,留下淡淡的刻痕。

归途途中,一只信鸽悄然振翅,带着密报飞向皇城,翅尖沾着露水,快如闪电。

当晚,赵构览报,怒极反笑,将密报拍在案上:“好一招借刀杀人!一边散播赵鼎欲行霍光之事,构陷其权臣乱政;一边等他病亡制造主少国疑,动摇国本……可惜啊,朕不是刘贺,相父更非权臣,你们打错了算盘!”

他猛然起身,望向窗外沉沉夜幕,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心中决意已定,如磐石不可移。

【夜访相府】

暴雨倾盆,如瓢泼一般,宫门紧闭,守卫如铁铸,气氛肃杀。

一道黑影悄然出宫,披蓑戴笠,蓑衣下是玄色龙纹常服,随两名亲卫疾行于湿滑街巷,脚步轻疾,溅起水花。

不多时,抵达相府侧门,门庭冷落,唯有一盏孤灯在雨中摇曳。

守卫见来人面容,震惊跪地,叩首无声,不敢抬头——竟是官家亲至,冒此风雨,深夜探访!

赵构挥退左右,径直走入内室,药香扑面而来,浓郁得有些呛人。

药香弥漫中,赵鼎半卧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唇无血色,听见脚步声勉强抬头,浑浊的眼中骤然一震,挣扎着欲起身:“官家?!此夜风雨,您怎……龙体为重啊!”

话未说完,赵构已上前两步,双膝微屈,执起老丞相枯瘦的手,紧紧握住,那手冰凉如铁,骨节突出,是操劳半生的印记。

“相父,”他声音低沉却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有人盼你病重,盼你早逝,盼我孤家寡人、众叛亲离,好趁机乱我大宋江山。”

赵鼎心头一颤,老泪险些涌出,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

“可朕偏不让他们如愿。”赵构另一手缓缓探入怀中,取出一张金纹流转的卡片,流光溢彩,带着温暖的气息——【国运提升卡·寿命+1年】。

不等赵鼎推辞,他已将卡片贴于其胸口,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刹那间,一道暖流如春泉破冰,自丹田涌遍四肢百骸,温润而绵长,驱散了积郁的寒气与病痛。

久滞的经脉仿佛被重新打通,连呼吸都变得绵长有力,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一丝血色。

赵鼎怔怔望着眼前青年——那眉眼,那神情,分明是当年成都宫中那个总喊着“相父莫累”的少主,如今却已成长为能逆天改命、擎举山河的帝王,肩膀扛起了万里江山。

“官家……”他嗓音微颤,老泪终于滑落,“老臣何德何能,敢受此天恩……”

“你是诸葛亮,是我大宋的定海神针。”赵构打断他,目光灼灼,映着烛火,“是我一生敬重之人。这一世,换我护你周全,护这大宋周全。”

屋外雨声哗然,如万马奔腾;屋内烛火轻晃,映着两道身影,一老一少,却同样坚定。

就在此刻,遥远西祠废庙之中,供桌之上,一支幽蓝蜡烛再度无声燃起,火苗静如死水,不摇不晃,映出墙角新添的一行细小刻字——

“冬至不远”

四字森然,透着股迫不及待的杀意。

而与此同时,一道纤细身影悄然靠近相府后门,手中提着一只精致药匣,油纸包裹的药包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沈如雪垂眸静立,雨水顺着伞沿滴落,打湿了裙角,她轻轻抚摸药包夹层,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动,似有若无,融入这风雨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