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狼烟未熄，谁在城下磨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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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得敌分两路：主力佯攻嘉峪南墙，另遣三千死士携‘疫罐’潜入北水渠，欲毒井毁防。”

“原来如此……病症非天灾，乃人祸！”赵构一掌拍碎案几，木屑飞溅，怒意冲霄，“他们不仅要破城，还要让整座嘉峪变成死地！”

他猛然起身，环视帐中诸将，声音低沉却如惊雷滚动，震得帐顶落尘：

“明日之后，没人再能用阴谋玷污这片土地。”

“传令——”

“喷火鸢准备，今夜改装三十具！风一起，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火降罚。”

三更，朔风如刀，刮过戈壁，带着呜咽般的呼啸。大漠之上，星河倾泻，却掩不住那一道道自天而降的赤焰轨迹，如流星坠向大地。

徐小七立于高坡，双手紧握机关枢钮，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腹被磨得生疼。他目光死死盯着敌营方向——那片黑沉沉的连营，此刻正被数十点火光撕裂，如同暗夜被划开的伤口。

“风速三丈，偏东南，正合火鸢滑行角度！”他低吼一声，猛然按下扳机，铁索牵动的闷响在风中炸开。

刹那间，三十具喷火鸢自戈壁隐伏处腾空而起，翅翼展开，宛如夜枭扑月，借着狂风之势，无声滑翔，掠过沙丘、越过哨塔，直扑敌军后方粮草重地，黑影在月色下拉出细长的轨迹。

每一具鸢尾皆裹有特制火油囊，内填硝石硫磺混合物，遇空气即燃，散发着刺鼻的气息。

“落！”

赵构一声令下，千里镜中瞳孔微缩，映出远方的火光。

轰——！

第一团烈火砸入干草堆，轰然炸开，火浪翻卷如龙抬头，舔舐着夜空。紧接着，第二、第三……数十团赤焰接连坠落，精准命中目标，点燃了堆积如山的粮草。

火油四溅，顺着粮袋缝隙渗入，顷刻燎原成海，火舌窜起数丈高。浓烟冲天而起，映得半边夜空血红如焚，连星辰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粮仓着火了！宋军有妖术！”

敌营顿时大乱，惊叫声、哭嚎声此起彼伏。士兵抱头奔逃，马嘶人嚎，救火者反被踩踏致死，混乱如蚁穴崩塌。

拓跋元庆披甲冲出帅帐，亲眼看见三年积攒的十万石军粮化作熊熊烈焰，双目几欲裂开，血丝爬满眼白。

“谁敢退后一步，斩！”他怒吼拔剑，手起刀落，两名慌乱逃卒人头滚地，鲜血溅在他的甲胄上，却止不住奔逃的人流。

可人心已溃，火焰愈燃愈烈，连水源都被火势隔断，绝望如瘟疫般蔓延。副将颤声来报：“南营火药库也被引燃，怕是要炸！”

拓跋元庆仰天咆哮，声嘶力竭，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心血化为灰烬。

就在此时，北面水渠幽暗处，一道黑影贴地潜行，正是赵明远。他借着沟渠阴影，屏住呼吸，悄然摸至一排埋藏的陶罐前，罐口被泥封死死封住。

罐体密封极严，泥封完好，但罐壁阴刻着扭曲符文——白骨教独有的“噬心咒印”，以毒养疫，恶毒至极，触之即毙。

“果真如此。”赵明远冷笑，从怀中取出一支琉璃小管，轻轻撬开封泥，将“逆瘟散”缓缓注入其中。此药乃李婉儿依系统所授《千金方》改良而成，专克西域奇毒，一旦与“腐筋草”接触，便会激发反噬，令施毒者自食其果。

“你们想用瘟疫破城？”他悄然换上伪造标签，唇角扬起一抹冷冽，“那就让这‘疫罐’，变成你们的催命符。”

远处，嘉峪关方向忽传三声低沉号角，短促、滞涩，却坚定无比——是守将王彦约定的“尚存”信号，穿透烟火，清晰传来。

赵构立于沙丘之巅，风卷龙袍猎猎作响，衣袂拍打在甲胄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缓缓抽出玉笛，吹响《出师》第一节，音律苍凉悲壮，穿越烽烟，落入远方山梁，与风声交织。

旗动。巴尔虎·苏赫挥动突厥狼纛，五千铁骑自崖后杀出，蹄声如雷，震得黄沙腾空，铁蹄碾碎了夜的寂静。他们皆披重甲，手持火铳长矛，乃是赵构以系统兑换的“玄甲骑兵”编制，专为今日决战所备，甲胄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赵构收笛入袖，眸光冷冽如霜，望向嘉峪关的方向。

“拓跋元庆，你选的日子不错……但破城的，该是我们了。”

晨雾弥漫，铁蹄滚滚压境，大地都在震颤。大军如潮水般推进，直逼嘉峪关外十里。然而当先锋斥候回报时，赵构神色骤变——

关前荒土之上，横陈数百病卒，衣甲残破，皮肤泛青发紫，口鼻溢出黑沫，尸身僵硬却无腐烂迹象，在晨雾中透着诡异的死寂。更诡异的是，人人喉间一点细痕，几不可察，仿佛被什么极细之物刺穿过，凝着黑血。

风停，火熄，天地一片死寂，只有血腥味与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