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沙海之下，幽冥门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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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黄沙，如刀割面。

整支先锋军坠入沙坑的瞬间，惨叫声被迅速吞没。

马嘶人吼不过三息便归于死寂，仿佛那片松软的沙地根本不是土地，而是某种巨兽张开的咽喉，正缓缓蠕动着消化猎物。

赵构立于残破沙沿之上，铠甲未解，目光如铁。

他没有贸然下令救人——这是血的教训教会他的冷静。

当年在临安城外听闻岳飞被诬下狱时，他若能忍住怒火、谋定而后动，或许也不至于让忠良蒙冤十余年。

如今既已重生为帝，执掌山河，便不能再以意气误千军。

“停！”他一声断喝，震得左右将士身形一滞，“谁都不许靠近沙坑三丈之内！”

众人愕然回望，却见赵鼎缓步上前，蹲身抓起一把从坑中喷涌而出的细沙，在指间捻了捻，又凑近鼻端轻嗅，眉头骤然锁死。

“这不是流沙。”他的声音低沉如古钟，“是‘活砂阵’。”

众将皆惊。

“此砂掺有蛊虫尸粉，经秘法炼制，遇热则活，遇血则噬。你看那盔甲边缘——”他指向一名半埋士卒的手臂，只见精钢护腕竟已泛起青黑锈斑，像是被无形之口啃咬腐蚀，“不出半刻，连骨带肉都会化成脓水。”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每个人的背心。

徐小七立刻趋前：“官家，是否启用‘沙行鼠’？”

赵构颔首：“放！三只全上，我要知道下面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

机械仿生兽“沙行鼠”乃皇城司秘造之物，形如鼹鼠，通体由耐蚀合金铸成，内置微型震波探测仪。

三只同时钻入黄沙，无声潜行，片刻后，腕部传讯环接连震动，勾勒出一幅地下结构图影。

赵鼎凝视那虚浮浮现的轮廓，瞳孔微缩：“倒金字塔……顶部朝下，嵌于沙海之心？这不似人间建筑。”

“但像极了传说中的幽冥圣殿。”赵构冷笑，指尖划过空中投影，“他们以为把自己藏进地底，就能逃过天诛？朕偏要掘地三尺，烧了他们的阴魂！”

话音未落，地面再度震颤，沙流加速倾泻，似有意识般朝着大军所在方向蔓延而来。

不能再等。

赵构取出皇城司秘制的“引灵篝火”套装，依秘册提示在最高沙丘点燃火焰，再将那半块从药炉剥下的符文铁片投入火中。

刹那间，火光由赤转绿，宛如鬼域之眼睁开。

风起。

铃音自远方飘来，清越空灵，却又透着彻骨寒意。

一道白衣身影踏沙而至，足不沾尘，仿佛行于水面。

她眉心一点朱砂如血，双眸冷若寒星，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赵构身上。

“凡人，为何惊扰圣殿？”

她的声音不带情绪，却让空气都为之冻结。

赵构上前一步，未跪，未拜，只拱手道：“朕来诛神，救苍生于炼狱。你若仍是奴仆，便让路；若愿醒悟，便同行。”

四周将领无不屏息。

谁敢对这神秘女子如此说话？

可那女子眸光竟微微一动。

袖中忽有一物飞出——一枚残羽，灰白断裂，边缘焦灼。

与此同时，赵鼎怀中贴身收藏的羽扇碎片竟自行震颤，嗡鸣共鸣！

两人目光交汇，皆见对方眼中惊涛。

青鸾低头看着那残羽，终是轻叹：“我本汉时宫女，因护主殉节，魂魄被囚于此，化为守门人。千年岁月，只剩执念支撑……可他们给我种下‘双心咒’——一为忠诚，一为杀意，每逢血月必失控屠戮。我……不想再杀人了。”

她抬眼看向赵构，那一瞬，冰封的眼底裂开一丝裂痕。

赵构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第二张“灵魂净化符”。

但他并未递出，反而缓缓贴在自己胸口。

“相父，还记得建兴十二年，你在五丈原为我挡下那一记巫毒箭吗？”

赵鼎怔住，喉头一哽：“臣……记得。”

“你说，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你说，只要刘禅尚存一口气，蜀汉就不算亡。”

“现在——”赵构抬眼，目光灼灼，“这次，换我为你承劫。”

言罢，符纸自燃，金光冲天！

一道璀璨光柱贯穿天地，直射青鸾心口。

她闷哼一声，双膝微曲，双手死死按住胸膛，似有两股力量在体内撕扯搏杀。

忠诚与杀意交织成锁，发出刺耳哀鸣，终于，在金光洗礼之下，出现了一道细微裂痕。

风止，沙停。

青鸾缓缓抬头，眼中血色退去，清明重现。

她望着赵构，久久不语，终是转身，指向沙海深处一座几乎被黄沙掩埋的石台。

“圣殿侧门在此。”

她抬起双臂，腕骨处隐隐浮现青铜纹路，与六根巨柱上的凹槽严丝合缝。

“开门，需骨钥。”

语气平静，却带着赴死般的决绝。

但她更知道——这一世，或许真有人能终结轮回。

【逆转机关】

黄沙如锈，风止人静。

青鸾立于六根青铜巨柱之前，双腕上浮现的古老纹路幽光流转，仿佛沉睡千年的符咒正苏醒。

她缓缓抬臂，指尖轻触柱身凹槽，声音平静却带着赴死的决意：“开门需骨钥——这副躯壳困我千年，也该……碎了。”

她咬牙，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青铜纹路开始裂开血痕，似有白骨将破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