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风起帐中,谁在听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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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陈默握着密信的手青筋微凸。
寒风卷起"李"字战旗,金线绣纹在他眼底晃出刺目的光。
他深吸一口气,将密信举过头顶:"影阁密使以'乾元承嗣者必克东宫'为由,劝李将军'先下手为强'。"话音未落,信中泛黄的星象图与拓片便被风掀开一角,"这是伪作的先帝笔迹,诸位请看——"
前排偏将张铁牛踮脚望去,喉结猛地滚动:"这...这墨色不对!
先帝批折用的松烟墨带沉香味,这拓片有股子腥气!"
"放屁!"李昭阳的玄铁甲胄撞得帐柱嗡嗡响,他大步跨到校场中央,腰间虎符撞在佩刀上叮当作响。
三十岁的边军统帅此刻眼眶泛红,狼毫束起的乌发散了几缕,"孤何时与影阁有过密约?
分明是有人栽赃!"
陈默垂眸扫过李昭阳腰间晃动的玉佩——那是昨日他在地牢里用缩地成寸身法,从对方靴底摸出的影阁密信封蜡。"栽赃?"他突然将密信抖得哗啦响,"密使此刻就在军中,伪装成军医官。"他抬手指向人群末尾穿青衫的老者,"张医正,你昨日给三营伤兵换药时,为何要多放一味曼陀罗?"
青衫老者猛地后退半步,腰间药囊里滚出个黑陶小瓶。
张铁牛眼疾手快扑过去,拔开瓶塞凑到鼻端:"是影阁的'迷神散'!"
校场炸了锅。
刀兵相碰声、将领们的怒骂声混作一团,几个脾气暴的偏将已经抽出腰刀逼向青衫老者。
李昭阳的玄铁护手重重砸在石案上,震得案头茶盏飞溅:"孤即刻斩了这奸贼!"话音未落,他的佩刀已出鞘三寸,寒光掠过老者脖颈——
"慢!"陈默抬手接住飞溅的茶盏,茶水顺着指缝滴落,"李将军急着灭口,莫不是怕密信里的'试将'二字被拆穿?"他盯着李昭阳骤缩的瞳孔,一字一顿,"您说要试我是否有统领三军之能,可曾想过,将士们拿命陪您试?"
李昭阳的刀在半空顿住。
他望着台下跪成一片的边军——三营的小伍长还裹着渗血的绷带,七营的火头军攥着未冷的炊饼,这些跟着他从雁门关打到漠北的兄弟,此刻眼底除了敬畏,竟多了几分惧意。
他喉结动了动,玄铁刀"当啷"坠地:"孤...只是想看看,你这个赘婿,到底有没有资格站在孤身边。"
陈默弯腰拾起战刀,刀身映出他冷硬的下颌线:"资格是拿命拼的,不是拿命试的。"他将刀鞘抛还给李昭阳,转身时雪粒打在脸上生疼,"苏姑娘有新发现。"
此刻后营的暖帐里,苏清漪正跪在案前。
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满地的密档上——近三年来李昭阳身边谋士的卷宗,每本都夹着带暗纹的验尸单。
她捏着张泛黄的纸页,指尖发颤:"忘忧散...这是能诱发偏执幻觉的毒药。"
帐外突然响起银铃声。
柳如烟掀帘而入,狐裘上沾着未化的雪,手里攥着卷染朱的太医院记录:"查清楚了,每月初一东宫药库调出三匣'紫金丸',签收人是'监军使随行医官'。"她扫过案上的验尸单,挑眉笑了,"巧了,李将军这三年换了七任监军医官。"
苏清漪将验尸单与药单并在一起,烛火突然明灭两下。
她望着两张纸上重叠的暗纹——那是东宫特有的云雷印,眼底闪过冷光:"去查第一任医官的下落。"
与此同时,校场东侧的演武场传来金铁交击声。
陈默披着染血的囚服,正用木棍点着沙盘:"分兵两路,佯攻敌后。"他故意在北线渡口的沙堆上少插了面令旗,余光瞥见树后闪过道身影——是陆九章。
副将的玄甲擦过树干,积雪簌簌落了他满头。
"白将军,这战术有破绽。"陈默转身对亲卫队长笑,"若是敌军夜袭唐河渡口,咱们的伏兵怕是要喝西北风。"他随手将沙盘上的令旗拨乱,"算了,当本将没说。"
亲卫们面面相觑,唯有白将军摸着下巴笑——昨夜陈默在他耳边说的"回马枪"战术,此刻正刻在他手心里。
月上中天时,陆九章摸进中军大帐。
李昭阳正对着案头的星象图发呆,见他进来,喉间溢出冷笑:"陈默那套分兵计,你也觉得可行?"
"末将觉得..."陆九章望着帅案上重新摆好的沙盘——北线渡口的令旗不知何时被摆正了,"这战术虽有破绽,倒能引敌军主力。"
李昭阳突然抓起令箭拍在案上:"传孤将令,主力埋伏南线荒岭!"他盯着陆九章欲言又止的模样,嗤笑,"怎么?
怕陈默说孤又在试他?"
陆九章握紧腰间的虎符,转身时靴底碾过片碎纸——是方才陈默拨乱沙盘时飘落的,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唐河渡口,夜袭"。
他望着帐外的寒月,突然想起陈默在了望塔上说的那句话:"若主帅因私疑而陷万军于死地,此战不打也罢。"
深夜,陈默裹着黑氅站在营门前。
八百死士的呼吸凝成白雾,在他身侧汇成片云。
他摸了摸怀中的《白起战魂·战术推演》残页,望着北方的荒岭——那里有李昭阳的主力,也有他故意留下的"破绽"。
队伍行至半途,前头的斥候打了个手势。
陈默眯眼望去,废弃的烽燧在月光下投出巨大的阴影,断墙上还留着当年的箭痕。
他抽出腰间的柴刀——那是入赘时苏清漪送的,刀背的铜箍还刻着"忍"字。
"过了烽燧,就是唐河渡口。"他压低声音,柴刀在雪地上划出条线,"记住,咱们要抢的不是粮草,是——"
风卷着雪粒子灌进领口,陈默突然住了口。
烽燧顶的残旗被吹得猎猎作响,露出后面半块刻着"乾元"二字的碑石。
他望着碑上斑驳的血迹,眼底闪过锐光。
八百死士的脚步声淹没在风雪里,唯有陈默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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