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死人守城门,活人不敢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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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的门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李昭阳盯着阴影里隐现的火把光,指节捏得发白。

他等了不过半盏茶时间,帐外便传来铁枪拖地的声响——霍去病来了,甲叶相撞的声音比往日更沉,像是裹着铅块。

"将军。"霍去病单膝点地,枪尖戳进泥里,抬头时眼底泛着青黑,"您唤末将?"

李昭阳没接话,反而摸出腰间酒囊灌了一口,辛辣的烧刀子顺着喉管往下滚,烧得他眼眶发酸。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攻城时,陈默站在城头对着护城河轻笑的模样,那笑意像根细针,扎得他后槽牙直疼。"你说他真有通鬼神之力?"他把酒囊重重砸在案上,酒液溅在军报上,洇开一片模糊的血字。

霍去病的喉结动了动。

帐外巡夜的梆子声传来,"咚——"他想起葬旗坡那夜,月光把满地尸体的影子拉得老长,每具尸体的头颅都朝着陈默所在的方向,像是被无形的手掰过脖颈。"属下只知..."他声音发涩,"那一夜葬旗坡的尸体,全都面朝陈默倒下,像在叩拜。"

话音未落,"叮——"的警铃声撕裂夜色。

李昭阳猛地起身,玄铁铠甲撞翻了烛台,火星子溅在铺着羊皮地图的案上。"西北角!"传令兵的嘶吼从帐外传来,"西北角城墙有异!"

两人冲出帐时,夜风裹着腥气扑面而来。

李昭阳仰头望去,寒鸦堡西北角的城墙上,十余个黑影直挺挺立着,在月光下像一排被砍断的木桩。

他眯起眼,突然浑身发冷——那些"士兵"的铠甲肩章是三年前的旧样式,护心镜上还留着他亲手刻的编号。

"魂归故土,血偿旧债。"

沙哑的诵念声同时响起,像是数十个人挤在同一个喉咙里说话。

李昭阳的玄铁剑"嗡"地出鞘,剑鸣混着那诡谲的调子,震得他虎口发麻。

下一刻,十余个身影齐刷刷向前倾倒,像被抽走了骨头的傀儡,直挺挺砸进下方的边军营地。

"啊——!"

惨叫声炸成一片。

李昭阳冲过去时,正看见一具尸体压在火盆上,焦黑的手还死死攥着半块木牌,上面"忘死者不配持刀"的字迹被火烧得卷曲。

随军医官颤抖着掀开尸体衣襟,手指刚触到心口就像被烫了似的缩回:"将军...这具尸体的尸斑都凝结成块了,至少死了七日。"他又掀开另一具的眼皮,"但经脉里有阴劲残留,像...像有人用线牵着他们走。"

李昭阳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

他望着城墙上那盏依旧摇晃的命眼灯,忽然听见风里飘来陈默的声音,和三日前一模一样的清冽:"这才刚开始,兄弟。"

寒鸦堡密室里,陈默的指尖在棋盘上顿住。

檀香混着血锈味钻进鼻腔,他抬头看向对面的苏清漪——她正垂眸拨弄棋子,青玉发簪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这棋盘不是普通的云子木,每一枚棋子都是寒鸦堡地下脉气的标记,刚才西北角的震动通过地脉传上来,他掌心的棋子微微发烫。

"影阁主终于出手了。"陈默屈指叩了叩棋盘右下角,那里的黑子突然裂开条细缝,露出底下刻着的"煞"字,"那个'铁甲童子',就是他们最后的命格熔炉。"

暗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如烟踩着满地阴影走进来,月白纱裙沾着星点泥渍,发间的银铃却依旧清脆。

她摊开掌心,一枚青铜齿轮躺在掌纹里,表面刻着细密的云雷纹,"我在西岭废弃工坊找到的,上面刻着'饲龙鼎·第三组件'。"她指尖划过齿轮缺口,"影阁要用童子身躯炼化万千冤魂,强行催动白起战魂降临——哪怕逆天而行。"

陈默闭了闭眼。

系统提示在识海翻涌,他想起签到三年时解锁的"武圣关羽战魂",想起老秦咽气前滴在承恩玉片上的泪。

再睁眼时,眼底有金光闪过:"那就让他们炼——但我们得先把'龙'的位置换掉。"

子时三刻。

城北祖庙的青石板被露水打湿,苏清漪的绣鞋踩上去,留下一串淡红的血印。

她捧着三十六盏幽蓝魂灯,灯芯是用自己的头发搓的,每一盏都对准地脉的"坤"位。

当最后一盏灯落在第七级台阶时,她咬破指尖,在符纸上写下陈默教的咒文,血珠滴在"敕"字上,立刻腾起一缕青烟。

与此同时,城南破庙。

柳如烟盘坐在积灰的蒲团上,面前摆着同样的三十六盏魂灯。

她解开发带,青丝垂落如瀑,指尖掐诀时,腕间的青铜齿轮突然发出嗡鸣。

两簇幽蓝火焰同时腾起,分别从城北和城南窜向天际,在寒鸦堡上空交织成一张光网。

陈默站在密室的地脉图前,看着两枚代表苏清漪和柳如烟的红点开始跳动。

她们的血脉里都种着他用系统奖励的"战魂寄生契",此刻正与寒鸦堡的地脉产生共鸣。

他能清晰感觉到,原本汇聚在自己体内的龙气正顺着这两张契约缓缓流逝——不是消散,而是渗入脚下的每一块城砖。

"轰——"

整座城池突然震动,墙砖缝隙渗出细密的金光,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下翻了个身。

陈默抬头望向穹顶,嘴角勾起一抹笑——寒鸦堡的地基,此刻已变成了一条沉睡的"龙"。

数百里外,一座隐蔽的祭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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