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死人也能调千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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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闭合的瞬间,陈默闭上眼。
镜阵里的火光突然连成一片,像一条蜿蜒的赤龙,从寒鸦堡城头直扑北城帅帐。
他能听见远处传来模模糊糊的吆喝声,是士兵们在捆扎火把,打磨刀枪。
破晓时分的风卷着寒气灌进密室,陈默的嘴角微微扬起。
他知道,当李昭阳带着两万精锐杀到城下时,迎接他的不会是一座空城——而是一张网,一张用“死”作饵,用“信”作绳,织了七日七夜的大网。
而网的那端,正悬着影阁的终焉祭坛。
破晓时分的寒鸦堡像被泼了层血。
李昭阳的玄铁重铠撞在了望台木栏上,将星剑的寒芒劈开晨雾,剑脊上九颗将星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两万边军列成九道横阵,马蹄铁扣着冻土,每一声闷响都震得城砖簌簌落灰。
“擂鼓!”他的吼声裹着白雾冲上天,三十面牛皮战鼓同时炸开,声浪撞得城垛上的冰棱噼啪坠落。
最前排的盾兵举起青铜盾,盾面“昭”字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后排弩手的箭簇在弦上泛着幽蓝,像一片倒竖的荆棘。
李昭阳望着城头那面半降的素旗,喉结动了动。
三日前陈默“死”时,他特意命人在寒鸦堡方圆十里撒了细沙,若有活物经过必留痕迹——可守灵夜的沙地上,除了苏清漪的绣鞋印,再无其他。
“赘婿真死了?”他握紧剑柄,剑锋突然轻颤,像在抗拒什么。
变故就发生在战鼓第三通。
“轰!”北城粮仓腾起冲天火舌,烈焰裹着麦香直窜九霄。
李昭阳瞳孔骤缩——那是寒鸦堡最后的存粮,够三万军民撑三个月!
更骇人的是,火舌里涌出密密麻麻的身影:老妇背着孙儿,青壮扶着瘸腿的父亲,连襁褓里的婴孩都被裹在染血的棉被里。
他们哭嚎着往北门跑,声音撞在城墙上又弹回来:“陈将军说,烧了粮,咱们就能走干净!”“陈公子在天上看着呢,他护着咱们归乡!”
“停——”李昭阳的喝令卡在喉咙里。
他看见最前头的老丈摔在冰面上,怀里的瓦罐碎了,滚出十几颗黑黢黢的药丸子——那是陈默前日分发给百姓的驱寒丹。
人群里有个穿红肚兜的小娃,举着半块炊饼边跑边喊:“陈叔叔说,吃完这口,就不怕鬼门关的风啦!”
“殿下!”副将王猛的铁枪杆砸在地上,“这是弃城!趁他们乱——”
“住口!”李昭阳反手抽了他一记耳光。
他望着那些哭嚎的百姓,突然想起陈默说过的话:“最狠的杀招,是让敌人分不清谁是刀,谁是肉。”若这是陷阱……他猛然转头看向侧翼的辎重营,那里堆着“吞星仪”的残件——那是影阁用来镇压气运的邪物,也是他要找的“双龙碑”关键。
“报——!”探马的喊杀声刺破晨雾。
三百道黑影从东侧密林窜出,每人脸上蒙着黑巾,手中短刀专挑辎重营的绳结。
为首的汉子提着两柄鬼头刀,刀背砸在守营士兵膝弯,竟将三具重甲生生砸成了虾米。
李昭阳瞳孔骤缩——那是陈默的死士统领霍去病!
“保护吞星仪!”王猛吼着冲下了望台。
可霍去病的刀更快,他反手掷出短刀,“叮”地钉在辎重车的青铜锁上,锁芯崩裂的瞬间,他从怀里摸出枚刻满符文的青铜片,狠狠插进地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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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密室里的陈默猛地睁眼,喉间腥甜直涌。
他周身的银针被震得嗡嗡作响,“武道真眼”里,两条淡金色的龙形气柱正从南北城墙下钻出,在半空交缠。
这是第三次龙息共振,他能清晰感觉到,两股龙气正顺着青铜片的纹路往地底钻——那里埋着影阁的终焉祭坛。
“咳……”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却笑出了声。
三日前“假死”时,他让苏清漪在百姓的驱寒丹里掺了“忆梦粉”,今日的哭喊、炊饼、药丸子,都是为了让李昭阳相信“陈默已死,百姓绝望”;霍去病的突袭更是关键——青铜片是双龙碑最后一块拼图,龙息共振会撕裂祭坛的隐蔽结界。
“陈公子?”暗门被推开,苏清漪的素麻裙角沾着火星,“百姓按计划撤到了后山,柳姑娘说影阁的眼线全跟过去了。”她蹲下来,用帕子替他擦血,指尖触到他发烫的额头,“共振反噬太猛,你再撑不住——”
“撑得住。”陈默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李昭阳现在最信什么?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百姓逃、粮仓烧、死士乱,就会觉得胜券在握。可等他冲进城……”他指节叩了叩头顶的铜镜,镜中映出北城地底下密密麻麻的火油坛,“这把火,才刚点着。”
夜落时,李昭阳的帅帐飘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盯着案上的将星剑,剑身竟自己弹出半寸,剑脊的将星纹泛着血光,像被泼了层人油。
随军医师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砖:“殿下的命格……像被两股气撕扯,一股要往上冲,一股要往下拽……”
“滚!”李昭阳挥剑斩断案角,木屑飞溅中,他看见帐外的士兵正对着北方指指点点。
抬头望去,夜空里一颗赤红星子正坠向边境,拖着火尾撞在山坳里,“轰”地炸出个十丈深坑。
月光照进坑底,半截青铜巨轮的轮廓露了出来,轮辐上的纹路竟与他剑脊的将星纹如出一辙。
同一时刻,密室里的陈默识海响起机械音:“【连签第1021日,状态更新:终焉祭坛坐标暴露,双龙共鸣进入最终倒计时:72时辰】。”他抬头望向暗窗外的星空,赤红星陨的光芒正透过透气孔洒在脸上。
忽然,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武道真眼”扫过——铁甲童子正站在东山巅,双手合十,掌心的青铜齿轮缓缓转动,齿轮纹路竟与星陨坑底的巨轮一模一样。
“该醒了。”陈默轻声说。
他知道,李昭阳今夜必定辗转难眠:将星剑的异变、百姓的“弃城”、星陨的巨轮,每一件都像重锤砸在他的疑心之上。
而真正的杀局,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三日正午的风裹着细雪,寒鸦堡的断壁残垣在风里摇晃。
李昭阳的玄铁重铠结了层白霜,他望着城门口那道半开的木门,门后影影绰绰立着几道人影——像是守军,又像是……
“冲——!”王猛的喊杀声被风撕成碎片。
李昭阳握紧将星剑,剑身的血纹突然暴涨三寸,他望着城门内的阴影,喉间泛起不详的预感。
但军令已下,两万边军的马蹄声如雷,正朝着那道半开的木门,踏起漫天雪尘。